景區修整師

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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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燕的心思很縝密,又具備三姑六婆的八卦本能,從她嘴里他們了解到大家族內部的一些矛盾糾紛。

說得正在興頭上,昨晚死者的兒媳傅姍來找江云燕,陳天佑兩人忙告辭。

陳天佑走出鋪位又回頭看了他們兩眼,說:“妯娌之間關系如此和睦,難得。”

傅姍和江云燕兩人在秘密耳語,氛圍融洽,嚴初心說:“她看上去一點兒都不傷心。哎,兒媳到底是兩樣的。”

“江云燕不是說了么。這傅姍剛嫁過來幾個月罷了,你指望她和公婆會有多深的感情?”

兩人隨意進了一家茶室,要了柚子茶和當地的養肝茶,開始研究事情的來龍去脈。

第一個死者死于半月前,尸體是在祖堂前被發現的,但卻是淹死的,而且當時尸身已經發脹。

死者叫江慶賀,常年往來于福建各地做中介生意,一個月回來兩三天,家中留著一個老母,由他媳婦照看。兒子定居廣州,女兒嫁到重慶去了。這個案子里有兩人比較可疑,一個是和他生意上存在競爭且一向不和的江允方,另一個是傳聞中和他老婆有些瓜葛的江嘉譯,但警方也無法查證。

第二個人死因更古怪,有人在土樓的廁所里發現尸體,竟然是吞穢物窒息而死。因情狀過于可怖,決定暫時封閉事發場所。

第二個死者便是江嘉謂的親哥哥,江嘉謂便是在守靈第二晚出的事。當時祖堂外有三人,江嘉謂、江嘉譯和死者兒子江云飛,后兩人因為事情走開了,江云飛回來時聽見慘烈的叫聲,只看見人影閃過,又想追又急著看江嘉謂的情況,最后只得放棄,江嘉謂竟是活生生給嚇死的。據說江嘉謂死后留下了挺大一筆錢,幾個堂兄弟分得不均勻又起了嫌隙。

昨晚上他們親歷的跳樓案也古怪,沒人知道為什么他會半夜出來,再加上江云燕形容他死前那詭異的笑容,也讓人心里有些不爽快。

嚴初心感到有些頭疼,光這一大家子的關系就夠復雜的,再加上這土樓里住著的其他遠親,要認清臉都很困難,更別說緝兇了。再說,這兇手是人是鬼都說不好,人家既然請了他們來,大半也是后者。

正說著,門外有人來找他們,真是江嘉譯。他和茶鋪老板很熟悉的樣子,把他叫過來和他們打招呼。

老板約莫三十歲,方臉濃眉,從剛才幫他們點單的情形看得出性子比較急躁。原來他便是第二個死者的兒子江云飛,他原先在鎮里幫人打工,爹出事后,回來把后事辦好便正式接手了茶鋪。年紀不小了卻還沒娶妻,據江云燕說,他和江嘉譯的女兒關系曖昧,被他堂伯發現后起過爭執,兩人關系遠沒有表面上那么融洽。

“江大哥,你尋我們有急事?”

“我在那邊幫好忙就回來,看看你們查得怎么樣了。”

嚴初心剛想回答,被陳天佑阻止:“幾乎毫無進展,這事很棘手吶。”

江嘉譯看上去有些煩躁:“哎呀。那可要拜托兩位趕緊查。這接二連三的死人,祖堂那已經封了好多時日了,好像已經有風言風語傳到游客那里去了,再下去,恐怕大家的營生都要受影響了!”

“我們盡量。不過……

江嘉譯接了話頭:“我明白!只要二位能盡快找出那東西,族里說了,酬勞可以再加。”

“好。我們這就去準備。”陳天佑的行動力鎮住他們了,他拉著嚴初心就往外走。

他倆出了樓,初心忍不住問:“你剛才不讓我說話,就是為了抬高價錢?”

“這當然是一個原因。不過更重要的是,這里的人際關系很復雜,你記住,除了我誰都不能信。”

“你懷疑江嘉譯有問題?”

“也不完全是。我知道,誰對這件事越著急,誰的問題就越大。”

說著話,他們眼前經過一個男人,三十多歲,板寸頭,嘴很大。看清了,這不是剛剛被架走的那個江慶堂么。

他嘴里繼續在絮絮叨叨,初心試圖離他遠些,哪知道陳天佑反而拉住他。

江慶堂有些驚恐地望著他們。

“慶堂?你認得我們嗎?”陳天佑的問題沒頭沒腦的。

江慶堂好奇地打量了他們幾眼,搖搖頭。

陳天佑拉著嚴初心,逼近他:“你看清楚!你認識我們么?”

哪知這江慶堂哇一聲哭了,抱住頭喊:“哥哥姐姐對不起啊!不關我的事,放過我好不好?他們已經受到懲罰了。我不想死啊,不關我的事啊!”

他們想繼續問,又有人出來找他,一邊和他們道歉一邊架走了他。

“他也瘋得夠厲害,這么大年紀了還喊我姐姐。”初心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因為熬了一晚上夜,瞬間老了?

“他的瘋總是有些緣由的,可惜剛才有人打斷了我們,看樣子得找機會再刺激他一下。眼下我們得再了解些情況,這四個死者之間究竟有沒有關聯。”

陳天佑是有他的手段的,瞬間化身為一個熱愛家長里短的居委會大媽,再加上他那憨厚實誠的外形,大爺大媽們聊了沒多久都開始掏心掏肺了。

在游客眼里,這座城堡大得驚人,但在土著口中,這也不過是小小的一幢單元樓,樓里的事情誰家不知道誰家的。

他們在打探的過程中了解到一件事情:20年前,四個死者與當時只有十多歲的江慶堂一起去永安打工,具體干什么他們都沒有說。只知道他們回來后似乎發了筆財,但彼此關系都變得很疏遠,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連他們的家人都不清楚。

“看樣子如果江嘉謂的魂魄不肯出現的話,現在唯一的線索便是目前幸存的江慶堂。”陳天佑分析道。

“那他豈不是有危險?我們還等什么?”嚴初心有些焦急。

“你別忙,這幾個案子都是發生在凌晨,兇手目前應該不會動手。”陳天佑拉住了她。

“那我們能做什么?”

“甕中捉鱉。”陳天佑露出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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