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都市言情作者:背浪書名:
在回上海的火車上,初心透過玻璃看路邊有些單調的景,有些膩了,轉過頭,看見陳天佑在翻一本關于精神分析的書。
初心還是忍不住,問:“你是怎么給江云燕他們下套的?你事先不可能知道這事兒啊?”
“我是半分析半猜的。正巧那天在檢查最后一個死者的遺物,發現了一張撕掉一半的紙片,寫著鄭克辛、陳小艷兩個名字,直覺覺得和這些事有關系,但搜索范圍太大。我就想到了江慶堂的話,他雖然神志不清,但對兇手的懼怕是真實的。他嘴里提到哥哥和姐姐,應該說的便是20年前和此事有關的一對男女,和紙條能對應起來。我了解到江五人當年是在永安山區從事大型建設,自己也不清楚做的是什么,應該是機密性軍事工程。我便查了他們回鄉前幾個月和永安軍事基地相關的事件,竟然找到了一條“永安基地擊斃臺灣間諜”的新聞,姓名完全吻合,身份也被公布。我想不明白他們倆的死和江等人有什么直接關系,于是姑且一試,和你假扮鄭、陳兩人,刺激下江慶堂和兇手。我本以為兇手大概是他們二人的親朋,沒料到江云燕他們竟是‘再生人’。”
初心聽他分析,理清了思路,同時有些不滿:“你私下查了那么多東西,為什么不告訴我?我還像個傻子一樣任你擺布。”
陳天佑又露出那種困惑的表情:“為什么要告訴你?我有我的辦事套路,我是你老板,一會兒給你發工資就行了。”
初心一聽到酬勞就氣短了,也不想逞英雄了,弱弱地說了句:“那我總有知情權的吧,要不壞了你的計劃也不行啊。”
陳天佑認真地權衡了下,說:“嗯。以你的粗線條,告訴你不告訴你可能結果都是一樣的。”見初心瞪他一眼,便改口:“我下次盡量提早通知你。”
陳天佑在紙上給她寫了個數。
“我的工資?”
“是啊。我不算苛刻的老板。”
“哎,這個數估計撐不了一個月了,我們學校已經在提醒我們辦退宿手續了。”初心嘆了口氣,不能一直沉浸在別人的愛情故事里,目前自己的生計都要出困難了。
“你打算住哪?這錢交房租還不夠?”
“這要是都交了房租,難道我喝西北風?我是希望住得離上圖近些,方便我去自習考研。但那兒租金不是一般的貴啊!”
“圖書館附近?我們那倒是離得蠻近。”陳天佑若有所思。
“近有什么用,我也只能看看。”初心想到他們那套小而精的復式小樓,真是羨慕嫉妒恨。
“其實可以考慮接受你當我們的合租人。”
初心傻愣愣地盯著他:“啊?你們那不就兩張床么,我睡哪?再說了,我和你們兩個大男人住不合適吧?”
陳天佑樂了:“你不會覺得我們對你有非分之想吧?”這句話真耳熟,她的人格又被侮辱了一次。
他繼續說:“你上次不是睡過么?沙發床不挺寬敞舒服的么?”
初心看了看他:“你這么盛情邀請我,沒有其他想法你圖什么?”
“圖錢啊。你來了,我們可以再節省點租金。”
這個理由很有說服力,初心畢業了不想和家里拿錢,出少一點但可以住到自己想要的地段,也是兩相得力的事。
看她點頭了,陳天佑開啟了包租婆模式:“我們房子的月租金是11000,每個月水電網費天燃氣加起來大概是400左右,菜錢另算,那你每個月只需要分攤3800,還是很劃算的。你打算什么時候搬進來?“
初心還沒轉過腦子來,這人明明那么有錢,卻這么摳,活該這把年紀了還單身。不過不管怎樣,眼下自己能找到一個滿意又穩定的住所也是好事。
“下周吧,不過我東西有點多,你們那能放下么?”
陳天佑笑嘻嘻地看著她,說:“你和東西的占地面積是固定的,東西多,你就只能減減肥了。”
陳天佑嘴是有點賤,不過到她真的搬家那日,他帶著美艷的室友艾弘時來幫忙。
艾弘時滴溜溜轉著桃花眼,在校園里不斷搜尋,抱怨道:“天佑說你上的是師范院校,我琢磨著有很多美女,才跟著來的。這一路上怎么感覺不到一絲美的氣息呢?”
嚴初心拼命抹著臉上的汗,哼哼道:“這兩天天氣那么反常,溫度一下子就上來了,走在路上都成烤乳豬了。美女大概在空調間里吹著涼風,然而發張自拍,配圖說‘誒呀,天氣熱得都快融化了呢!’”
嚴初心的頭發濕答答地黏在額前,眉眼都水汪汪的,脂粉不施,反而突出了五官的清秀,艾弘時不禁多看了兩眼。
回到了宿舍,艾弘時口中的那種氣定神閑的美女正在收拾東西,也準備搬走。
王薇薇抬頭看了看他們三個,那個不停抹汗渾身散發著熱氣的男子應該就是室友口中的老板陳天佑,邊上那個人長得確實好看,難怪嚴初心都嫉妒得不行。
眾人打過招呼,艾弘時走到哪都不忘展現自己沾花惹草的本領,一個勁地給薇薇說笑話,平時蠻嚴肅的她竟然也會笑靨如花。
收拾得差不多了,門口沖進一個人。
“哎?夏文你來了?”初心扭身招呼他。
方夏文警惕地看看陳、艾兩人,不禁有些惱,口氣就不怎么好了:“初心,這兩個就是你未來的室友啊?都不知根知底的,你怎么膽子那么大?現在社會新聞多了……
初心有些驚詫,忙打斷他:“夏文你說什么呢。我又不是無知少女,我自己有判斷力。你不用操什么心了。”
艾弘時饒有趣味地看著他們,笑瞇瞇地問:“小男朋友?”
初心忙否認。
方夏文還不依不饒:“我還是不放心。”其實他是有些不甘心,當初他提議她和他合租,還被拒絕了,怎么這么快就和素未謀面的這倆社會人士攪在一起了。
初心覺得他作為朋友是干涉得有點過了,但也只能好言解釋。
王薇薇的男友過來接了她,艾弘時也去開車了,留下陳天佑和嚴初心兩人。
陳天佑突然沒頭沒腦來了一句:“你這個小男朋友還是不要繼續發展了。”
嚴初心想反駁,又有些擔心:“怎么了?你在他身上看到不好的事了?”
他若有所思:“他的氣場是不太理想,恐怕命途多舛。不過最重要的是,我覺得他為人太優柔寡斷,不是好的發展對象。”
嚴初心笑笑說:“你想多了。他不是我的發展對象。你什么時候都學會看相了?那你幫我也看看?”
陳天佑嚴肅地看了看她,嘆了口氣,說:“很奇怪,你的,我,一點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