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蹲在岸邊,頂著烈日看橋上游客如織。
嚴初心覺得腿都麻了,忍不住大翻白眼,抱怨道:“我們到底在這干什么呀?”
“等人。”陳天佑雙眼注視前方。
初心望了他一眼,這么熱的天,以他的體型來說,早應該汗如雨下了,但他臉上沒有一絲汗,這體質也夠奇怪的。
再看邊上的吳洋,瘦歸瘦,衣服已全部濕透,還老老實實地等著陳天佑指示。
又過了約莫一個小時,日頭越來越毒,初心決定罷工,把兩人拖入了路邊的一間咖啡店。
吳洋喝了好多口檸檬水,嘆了口氣,朝陳天佑說:“陳師父,我們也不能天天耗在這呀,我們公司不讓經常請假的。”
陳天佑慢悠悠地解釋道:“你別急。我昨天讓人算過了,今天是你尋人的黃道吉日。”
“算過了?拿什么算?”初心有些吃驚。
“生肖兔血型o再加上雙魚座,從各種角度看都得出了這個結論。”陳天佑一本正經地在說。
初心忍不住樂了,沒想到陳天佑這個江湖術士連西方的星盤都搭上了,也真是敬業。
吳洋關注的點和她不同:“誒?你怎么知道我的出生年月日?”
“身份證上不什么都有么。”
“那血型呢?”
“哦。我翻了你的抽屜,你的獻血證就放在面上呢。”也只有陳天佑能把這么不要臉的事情說得這么理所當然。
說話間服務員過來點單,初心抬起頭,看得有些癡。
眼前站著一個腰肢纖細的女孩子,只在嘴上抹了點唇彩,但眼睛生得十分嫵媚。不知道有沒有會錯意,初心覺得她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停留在吳洋身上。吳洋的長相頂多算是干凈,但絕對不算好看,這姑娘沒必要對著他犯花癡吧。
再看吳洋,他并沒怎么關注那女孩,抬頭看了眼又復低下。
簡單吃了飯,陳天佑提議再去湖邊走走,三人便出了門。
遠處走來一堆人,想必是旅行團,等人潮散去,一個身形高挑的女孩子向他們趨近。細眉大眼紅唇,穿著一件純白的吊帶裙,初心怔住了,這人好面熟,不知在哪見過。
那人徑直向吳洋走去,原來是問路的,他非常耐心地給她指路。初心望著她的側面,猛的發現她和剛才店里的服務員長得極為相像,但衣妝發型不同。但這不科學啊!一定是人有相似,她產生了錯覺。
等那姑娘走遠,初心忍不住問同伴:“你們不覺得這個女孩面熟么?是不是和剛才餐廳服務員很像?”
陳天佑的表情有些復雜,但他沒有搭話。
吳洋一臉茫然道:“有么?我沒發現誒?”
“那姑娘蠻美的,你就沒注意?”
“美么?我沒仔細看。可能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初心想起他女友的長相,覺得也好理解了。
又過了一日,初心才意識到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
吳洋照常去上班,他公司離公寓非常近,陳天佑、嚴初心兩人步行過去和吳洋一起吃午飯,順便觀察下他公司周圍的情況。
他們在商務樓一層碰頭,這兒是個大型的美食廣場,但周邊人流量不大,變成了這樓里幾個公司的食堂。
初心看著這份工作餐,感慨吳洋公司的福利不錯。
吳洋要的是法式紅酒燴雞,陳天佑的是粵式的酸湯牛羊雜,初心挑了一會,最后選了日式咖喱雞飯,一人一份水果和飲品。
“陳老板,你要多學學人家,你要么不管飯,管飯也只有快餐。”初心趁機抱怨。
陳天佑笑瞇瞇,輕松應對:“這不能比。他們是大企業,我們頂多算個私人工作室。再說了,吳洋他們都是有技術的人才,你說我雇個中文系女大學生,還不是那種特別漂亮的,你說我給你出糧還要好吃好喝伺候,你也太為難我了吧。”
吳洋強忍著笑扒了幾口飯,初心竟又無言以對,帶著情緒用刀叉猛戳了幾下圣女果。
待初心再次抬起頭,她看到他們邊上那桌剛坐下幾個打扮端莊的女孩,想必也是這幢樓里的公司職員。當她看到其中一個女生的時候驚得拍了下桌子,惹得周邊好多人看她,那女生也好奇地望著她。
只見那女孩穿著修身的白襯衫,柔順的黑發在頭頂挽了個髻,化著淡妝,眼睛水汪汪的,一直關注著他們。
初心壓低聲音:“你們看我邊上那女生,像不像我們昨天碰見的那個?”
“哪個?”吳洋一臉癡呆。
“咖啡廳那個,或者是問路的那個。”
“到底是哪個?”吳洋覺得自己腦袋疼。
“我現在堅信,她們仨就是同一個人,人有相似,也不可能像成這樣啊。你們說呢?”
陳天佑還是沒有發表意見,吳洋瞟了她幾眼,訥訥地說道:“不會吧。現在整容那么流行,我覺得身邊總有這樣的臉出現。你要說像,她和我噩夢里那女人也挺像。反正我是分辨不出。”
難道男人都有?還是他們太粗線條?初心對吳洋已經無語了,她還是堅持:這個姑娘的高頻率出現,背后一定有大隱秘。
吳洋上了樓,陳天佑給初心使了個眼色,讓她去試探下那位美女。
初心瞅準她旁邊沒人的時機,向她快速走去,想不好怎么開場,索性就開門見山:“我們昨天是不是見過?”
她不承認也不否認。
初心接著說:“看樣子你的目標是吳洋?”她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愣了幾秒鐘,還是沒說話。
“要不借一步說話?我們是吳洋的好朋友。”
她半信半疑,不過最后還是跟初心去了外面的綠地公園。
陳天佑已經在長凳上等她們了,他起身相迎,見到美女的時候表情比較嚴肅。
嚴初心也不知道怎么闡明他們的立場,陳天佑先開口了:“你到底是什么?”
初心被嚇住了,她不是人?那是妖?魔?鬼?怪?還是神?
美女把發帶解下,一頭濃密烏黑的秀發垂了下來,更顯媚態,她眨了眨那對桃花眼,懶洋洋地說:“這故事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