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區修整師

第四十九章 告別

第四十九章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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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背浪書名:

嚴初心感覺這鞋子就像一個小姑娘,便想辦法哄她:“我感受得到你們的寂寞,不過你一直待在一個臭男人的身體里也沒什么意思,要不你出來?”

“但是,我出來了你就看不見我了,那多沒勁!”陳天佑扭動著身體,嬌嗔道。

初心強忍胸口的不適感,拍拍他的肩膀,大約是佛牌的效力,天佑猛地向后退。

“對不起啊,我忘了。”

初心摘下佛牌,放回包里,又說道:“這樣我對著你很別扭,你不如出來,變回這雙鞋才更漂亮。”

它飄飄然,欣然離開了天佑的身體。

初心小心翼翼地托起跟前的緞面金鞋,輕聲問道:“是你么?”

鞋的四周像是鍍了一層銀,閃著光圈,初心耳邊響起一陣清脆的笑聲。

陳天佑醒過來,朦朧間望見初心捧著一雙小腳鞋絮絮而語,場面既溫馨又可怖。

接著發生的一幕令天佑更為吃驚,展柜里各式各樣的繡花鞋紛紛“走”了出來,每雙都散發著光暈,把展館都照明了。“她”們排出了整齊的隊形,在一陣悠揚的音樂中,鞋子分成兩隊一組,開始前后左右地舞動,應該是在跳社交舞。

待她們舞完一曲,初心用力鼓掌,感嘆道:“好厲害呀!這舞蹈是誰教的。”

“是她是她!”所有的鞋子都用鞋尖指了指領頭的一只綠底鞋。

那鞋往前走了一步,扭動了一下,似乎是表演完后的謝幕動作。

初心了解到,這雙鞋的主人是民國時一位官太太,受過良好的舊式教育,丈夫思想比較開放,就常年帶著小腳太太去外頭社交。這太太也是接受能力極強,在舞池里和西餐桌上都如魚得水,這鞋便是她在一次舞蹈交流中的戰靴。大家都對一個裹小腳的女人能跳出如此好的舞步而感到驚奇。

所有的鞋子都朝他們做了一個謝幕的動作,音樂戛然而止,鞋子都回到了自己的展柜,繼續給參觀者講述這段奇特的歷史。

初心揉了揉眼睛,剛才發生的一幕幕簡直就似夢境,他們也不知該如何跟吳芳芳解釋這一切。

“你接觸過類似的案例么?這繡花鞋可是恐怖故事里的標配哦。”初心覺著天佑經歷的事多,應該更了解些。

天佑搖搖頭,說:“這個情況有些特殊,以往的案例確實有涉及到鞋子的,但那往往是故去主人的靈體依附在鞋子上,我從未想過鞋子本身也是有靈魂的。”

初心回憶道:“那次在平遙,芊芊不就是元寶怪么,看樣子這世上我們不清楚的事情還是很多。”

天佑點點頭。

兩人說話間,展覽館的大門似乎開了,吳芳芳向展廳走來。

天佑迎上去,兩人把早上見到的事情大致復述了一遍,吳芳芳半信半疑。

“不信的話你翻監控看吧。”天佑提議道。

吳芳芳翻出昨天的監控錄像,神色緊張,她還是不敢相信。群鞋亂舞的那一段,吳芳芳張大了嘴,十分吃驚。

“你們等等我,我進去檢查下有沒有丟什么展品。”吳芳芳說罷便跑了進去。

過了好一會兒,初心才看見她向他們緩緩走來,腳下竟也拖著一雙黑底粉花的小腳鞋,一扭一扭地向他們走過來。吳芳芳本來就個子小,臉又長得有些舊式,蹬上鞋子就更有古時女子的味道了。

天佑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被初心制止了,她看著吳芳芳的眼睛說:“代我問候大家,保重。”

吳芳芳的神情變得非常俏皮,她朝初心他們揮揮手,臨走的時候眨了眨眼睛。

“它不會趁機占了吳芳芳的身體,偷偷跑了吧?”天佑出門后還有些擔心。

“我覺得不會,它們應該有很多次機會可以跑吧?但是它們沒有。關鍵是,它們知道的世界只有那么大,如果真的跑出來了,它們也會無所適從的。”

“那這件事我們到底算解決了么?”天佑有些困惑。

“那就得看過幾日,吳芳芳會不會把剩下的款項打給我們了。”

天佑點點頭,突然想到什么,便問道:“你那天在收拾行李,準備要干嘛?”

“我打算回一趟家,然后收拾東西,搬到學校去住。”

天佑臉上的表情十分復雜,有痛苦,更有不舍,但他強壓住自己的情緒,問道:“你真的確定搬出去了?”

初心覺得詫異,應道:“那是當然。我學校里要交住宿費,你們那又掏房租,豈不是很不劃算?再說了,住學校,老板找我會比較方便。”

“那以后你還愿意再兼職么?”天佑把原先想問的先按下不表,只是不咸不淡地試探著。

“當然,為什么不兼?我還到哪里去找這種不費力但掙得多的工作?”

天佑心里有底了,又不放心地問道:“那會耽誤你學習么?萬一老師讓你幫忙干活呢?”

初心搖搖頭,答道:“我覺得并不影響,進去了估計也就研一功課多些,至于老板讓我干的活,大約也就是筆頭上寫寫的那種。反正的工作時間比較不固定,可能熬兩個通宵就能掙一筆,應該可以安排時間的。”

天佑心里不免還是有些失落,但也安慰自己,也許給大家多一些空間,他們的關系才能有進一步的發展。

初心回了半個多月的家,回來時大學還在放暑假,初心仍是住在天佑家中。

自從泰國回來,艾弘時對他倆的態度就有些怪異,不像從前那么愛開玩笑和粘人了,常年不見人影,也沒和他們一起去烏鎮。

初心思來想去,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兒得罪弘時了,只能逮到機會問他:“弘時,你站住,你先別走,我有話要問你。”

艾弘時停下了,一臉詫異,看初心的表情十分復雜。

“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但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惹你生氣了?”

弘時坐在沙發上,頭倚在靠背上,說道:“我沒生你的氣。我看到你們倆我氣不過。”

初心被他的邏輯搞暈了,這是什么意思,生他們的氣,但是沒生她的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