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初心覺得陳天佑有些反常,但不知道緣由,只得又把自己的問題重復一遍:“酒店的資料你查到了些什么?”
他們面前的茶幾上擱著山一樣高的資料,辛愿辰吃驚地翻了幾本,問道:“你都看完了?這么快?”
艾弘時在一旁笑著說:“他這人就是有這個毛病,看東西過目不忘,這點量對他來說就是小意思。”
陳天佑回過神來,答道:“這個地方建成總共不過十幾年,之前的度假村大約經營了八年,之后由他們公司接手,對所有地方進行了翻修,距現在大概有五六年了。記錄里面提到一些客人的投訴案例,大致也就和我們碰見的情況差不多,但他們也沒真的因為這些所謂的‘鬼怪’而受到什么損失。”
“既然不是純粹的鬼祟作怪,那這里的離奇現象怎么解釋?”
初心望著窗外的景致發呆,突然轉過頭,對陳天佑他們說:“你們還記不記得在滹沱河源頭的事情?”
他倆不太明白她的意思,還是點了點頭。
初心接著說道:“我們當時莫名其妙的經歷了一場時光穿梭,土地神說過那個地界非常神奇,一到雷雨天就容易出現異象。”
天佑沉默了一會,說道:“你的意思是,這里依山而建,又離湖不遠,一到雷雨天,也有可能會有奇怪的事情發生?”
“我們再做個大膽的設想,也許我們看到的不是真的鬼怪,而是一種原有情景的再現,因為和我們的時空重疊了,所以才會覺得奇怪?”
其他人開始思考初心的假設,覺得還是有一些道理的,辛愿辰補充道:“故宮原來有個很出名的‘宮女魅影’的事情,有專家說因為故宮是紅墻,里面有四氧化三鐵,而閃電可能會將電能傳導下來,如果碰巧有宮女經過,那么這時候宮墻就相當于具備錄象帶的功能,如果以后再有閃電巧合出現,可能就會像錄象放映一樣,出現那些個被錄下來宮女的影子。但后來又有人質疑專家的說法,說如果宮墻具有錄像功能,為啥只有宮女影像出現而沒有別的東西?按初心的這個思路來看,也有可能是空間的重疊,他們看見不屬于他們這個時空的東西。”
初心又進一步聯想,說道:“張嫂說的小男孩在失蹤的那兩天可能穿梭到了另一個時空,機緣巧合下又回來了。但這種時空的穿梭必定會有副作用……”
初心說到這兒就停住了,辛愿辰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懂她為什么不往下說了。
天佑看看初心,又看看弘時,做出一個了然的表情。
初心點點頭,說道:“當然這只是一個猜想和假設,但天佑你有沒有感覺,我們從山西回來后,身體狀況和情緒就一直不太穩定?”
天佑點點頭,但表情有些不自然。
愿辰把初心前后的話連在一起,驚道:“難道你們也會像男孩一樣延緩生長么?”
天佑和弘時都張了張嘴,話還沒出口初心便接上了:“那倒不一定,也許每個人的副作用是不同的,不知道在我們身上怎么應驗。反正弘時他本身已經不屬三界了,對他應該影響不大。”
天佑舒了口氣,怕心中的秘密溢出嘴邊,神色一下就放松了。
弘時用手機搜索了一下無錫今日24小時天氣預報,拿給他們看,也是夠絕望的,晚上這段時間一直是雷陣雨天氣。
“也就是說,今天這里肯定會有古怪的事情發生?我們只能坐以待斃了?”愿辰頹然坐倒在沙發上,看來他們忙活了這半天,根本是做無用功!
“要不,我們把猜想的情況告訴付經理,讓她決定。”初心建議道。
天佑點點頭,捧著那堆文件去辦公室找她,大約過了半小時,他又回到了大堂。
“她怎么說?”
“她說我們這個假設比鬧鬼還令人難接受。不過既然請了我們來,我們還是應該留在會場里,萬一有什么情況,反應起來也會比他們快。”
“那她的意思就是,就算這個度假村的秘密被高層知道了,我們只要盡力就行了?”
弘時覺得碰上不難纏的主顧真是令人欣慰。
“我感覺他們對這個事情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之前估計也找過師父,可能也沒什么實質性的結論。”辛愿辰說話間,看到大門外突然開來一輛大巴車,看樣子與會代表們陸續過來了。
前臺也看見那車了,急匆匆打電話給負責簽到的工作人員,催他們趕緊出來接待。
初心的心理負擔一下就沒有了,想著今晚的宴會應該有不少美食,不自覺露出了貪婪的嘴臉。
天佑笑瞇瞇地捏了一把她的臉,說道:“晚上我們可還是要干活的!瞧你這饞貓饞的。”
弘時酸溜溜地看著他們笑鬧,他的失落又被一旁的愿辰捕捉到了,她也輕輕嘆了口氣,弘時轉頭看她,表情十分復雜。
眾人回到房間里準備平安夜宴會的衣服,初心和愿辰都很犯愁。
“你說我是穿得職業點還是維持學生氣?”初心一邊問一邊拿衣服在身上比劃,回頭看見愿辰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
辛愿辰穿著一件剪裁簡潔的純色黑裙,即便裹得嚴實仍藏不住她傲人的身材,渾身上下沒有一樣飾品卻依舊奪目。
初心笑著搖頭,說:“這樣不行,我們需要隱藏在人群里,不能過于顯眼,你往那一站,保準圍過來一堆狂蜂浪蝶。”
愿辰以為自己的衣服哪里不妥,趕緊扯來扯去看,問道:“我這衣服怎么了?難道太暴露了?要么我把胳膊和腿都蓋起來?”
初心又笑,指了指她的臉說:“美辰辰你長得太漂亮了!你這臉擱在哪條衣服上面都會吸引眼球的。要不你光著去?”
愿辰這才明白她是在取笑自己,作勢要打,初心滑溜地拽起衣服飄走了。
初心最后穿的是事先準備的一件普通白色禮服,她把頭發放下披肩,又穿了一雙細高跟,比平時優雅不少。
兩人站在鏡子面前凝視自己的模樣,一個艷得極具侵略性,一個呈現柔和的美態,一黑一白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