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姑娘。”
玲瓏正無聊地往池塘里扔著石子,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頭看去,立刻高興地站起身,迎了上去:“溫公子,你來了?”
剛走出兩步,眼前倏地冒出一柄寒光凜凜的劍,攔住了她的去路,玲瓏臉上燦爛的笑容一瞬間僵住,扭頭瞪向身側的葛秋,目光憤憤:“葛秋,你要干什么?”
太可惡!這是要滅掉她的節奏?
葛秋沒看她一眼,只冷冷地看向眼前的溫哲,淡淡道:“我家公子不在,溫公子有話請說,在下會將話轉告給我家公子。”
溫哲胸口氣悶,依舊維持著有禮的笑容,看了玲瓏一眼,道:“我不找你家公子,只是與莫姑娘說幾句話而已,這應該沒問題吧?”
葛秋不為所動,劍依舊擋在玲瓏身前,寸步不讓:“男女授受不親,還請溫公子避嫌。”
“什么授受?不過說幾句話而已,葛秋,別這樣無趣好不好?”玲瓏氣呼呼地瞪著他。
葛秋這個面癱臉仿佛沒聽到她的話,一個眼神都沒給她,玲瓏肺都快氣炸了,無奈打不過他,還能怎么辦?
太討厭了,回頭一定要找逍告狀!
溫哲見她如此,怒氣反倒減少了些,柔聲勸解:“溫姑娘莫要著急,在下只是想到莫姑娘一人在此,或許會無聊,這才想來與莫姑娘說幾句話,解解悶,既然姑娘不方便,在下便告辭了,有機會再來找姑娘。”
這是把葛秋等人給直接忽略了啊。
話雖如此,他的心里還是泛起點兒失落,好不容易安撫好了依依,急著就來看望莫姑娘,誰知這個叫葛秋的如此不近人情,竟連靠近都不許。
看來莫姑娘的日子也并不如表面上的好過,到底只是個侍女,那姓霍的指不定背地里怎么委屈了她呢。
難怪那夜她表現的那樣難過。
溫哲心里愈發憐惜了,可惜無法好好安慰一下莫姑娘了,他都有點懷念那晚的親近了。
他并不打算奪人所好,不過若能得到眼前女子的青睞,獲得一時的溫存,他也樂此不彼。
不過是個侍女,想來那霍逍也不會這樣小氣,誰知他竟失算了,那霍逍竟看的這樣嚴。
想來那夜的事霍逍是知道了,所以才如此防著他,還將莫姑娘軟禁起來。
又想起好兄弟的心思,他的打算也就徹底歇了。
罷了,一個女人而已,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再大的興趣也是有限的,這就是男人。
玲瓏不知她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個解悶的人已經在心里做了這樣的決定,否則又要氣的跳腳,恨不得殺人了。
溫哲走了幾步,忽然回過頭:“對了,莫姑娘。”
莫窈臉上再次揚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卻聽他道:“莫姑娘戴的那支簪子很漂亮。”
玲瓏順著他的目光抬手摸了摸頭上的蝴蝶木簪,茫然不解。
溫哲淡淡一笑,不再多說,轉身走了。
玲瓏取下頭上那支唯一的簪子,拿在手里把玩了會兒,嘴角慢慢揚起,自言自語:“漂亮嗎?我怎么不覺得?不過倒是挺樸實的。”
雙手握著簪子的兩端,微微用力,忽然感覺一陣眩暈,玲瓏勉強控制住了心神,閉了閉眼,再睜開,若無其事地將簪子重新簪起來。
到底沒了心情在外逗留,玲瓏索性回了房間。
殷逍回來后,葛秋向他稟報了今日之事,殷逍擺手命他退下,徑自去了莫窈所在的房間。
玲瓏此刻正躺在美人榻上,手中把玩著那支蝴蝶木簪,若有所思,似乎沒發現有人進來。
直到眼前一暗,玲瓏抬眼,這才發現了來人,笑盈盈地伸手抱住他:“咦?公子何時回來的?莫窈竟未發現。”
殷逍低垂眼眸打量了她片刻,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木簪上,眼眸一閃,道:“剛回來,方才在做什么?”
玲瓏搖頭:“沒什么,公子不在,好無聊啊,這個葛秋也太無趣了,要他陪我說會兒話,總是冷冰冰的,不理人,公子下回好歹留下個活潑有趣一點的,也好給我解解悶啊。”
殷逍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爺的屬下竟是給你解悶的?”
玲瓏嘿嘿笑:“那倒不是,莫窈怎么敢?只是一個人無聊,總想找個人說說話,偏偏葛秋是個木頭疙瘩,怎么聊的起來嘛。”
殷逍不置可否,其實他也知曉葛秋是個什么性子,也著實無趣了些,遂也不計較她無狀的言語。
他從玲瓏手中拿過簪子,道:“怎么?還留著它?這么喜歡?”
玲瓏眼珠一轉,嘻嘻笑:“也不是多喜歡,只是難得見著一個這樣樸素的簪子,還挺新奇別致的。”
殷逍點點頭,不否認,把簪子還給她,背著手,仔細盯著眼前淺笑嫣然的女人。
玲瓏略有些不自在,扯了扯嘴角:“公子干嘛這樣瞧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殷逍淡淡道:“難得瞧見你如此高興,今日發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玲瓏心里“咯噔”一跳,暗暗琢磨,自己已經盡量隱藏了,努力學著莫窈那個樣子,沒想到還是有偏差。
這人觀察也太細致了。
嘴上卻道:“公子不喜歡嗎?”
“倒也不是。”殷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微微一笑:“只是許久不曾見你如此歡喜,難免心生感慨。”
玲瓏仔細回憶,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她鮮少見莫窈真正開心的時候,難得這個殷逍對莫窈如此上心。
又不禁感慨,這就是標準的男主人設啊,偏偏只對莫窈那個不識趣的上心,怎么就瞧不見自己呢?
莫非這就是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她又不服氣,好歹也見識了那么多,跟著以前的主人學了那么多,怎么也比那個土著女有經驗點吧,她早晚也是要把眼前這個男人的心弄到手的。
“那以后莫窈多笑點,公子可高興?”玲瓏不失時機地討好。
殷逍深深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但愿吧。”
玲瓏琢磨著他這句話,耳邊又響起他的聲音:“明日留在屋子里,就別出去了。”
“為何?”玲瓏詫異,這是什么節奏?明日可是溫家家主的壽辰,自己不去合適嗎?
玲瓏有些郁悶,這個機會也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