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窈扭過臉去,殷逍把她的臉掰過來,熱熱的氣息吐在她臉上:“喚一聲逍,為夫喜歡。”
小娥默默退了下去,臨退出去前又瞥了眼挨得緊緊的公子和夫人,神色黯然。
莫窈實在叫不出這個稱呼,殷逍就磨著她,直到她小小聲地喚了聲逍,驟然被他火熱的氣息包圍。
三天后,莫窈忽然發現小娥不見了,身邊的侍女換成了一個叫萍兒的,就問了殷逍。
殷逍淡淡道:“她心思不純,為夫不想留一個禍害在你身邊。”
莫窈很想問小娥怎么心思不純了,轉眼想到那日見到的情景,不禁疑惑。
莫非不是她以為的那樣?
再看看眼前的殷逍,似乎有些了然了。
以殷逍的容貌和氣質,即便戴著面具也是絕對吸引人的存在,難怪小娥動心了。
只是沒想到他行事如此果斷,就這樣把小娥送走了。
殷逍看她迷茫的表情,嘆道:“你若是能多放些心在為夫身上,為夫也不必如此擔心了。好在小娥出身一般,沒什么心機,若是換成個心機重的,難保不會害你。
為夫之所以把她趕走就是防止她心大,反而害了你,畢竟如今是特殊時期,為夫不會允許你和孩子出任何事。”
莫窈赧然低頭。
她哪里想過這些?不過是一個伺候的侍女。
要她天天盯著一個女人是否對殷逍有心思,她也沒那個意識,所以過了那么久才發現小娥的心思。
好在新來的萍兒做事細心,從不多話,莫窈除了剛開始有些不習慣,過后也就忘了小娥這個人。
直到后來莫窈偶然從姜老和萍兒的對話中才得知小娥并不是被送走了,而是被處置了。
處置了是什么意思,莫窈再清楚不過,回到房里,莫窈像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
殷逍待她是真的好,這一點她無法否認。
即便心里有再多恨意,也是會疲憊的,她不想用一輩子去恨一個人。
同時,桐州的消息也傳回來了。
武林大會上,原本是柳煦的長子柳澈獨占鰲頭,半路出現一個喚作白銘的年輕男子,一舉破了柳澈的招式,眾多年輕一輩的人才竟無一人打得過他。
問題是此前這個喚作白銘的人并無人聽說過,并非哪個世家的子弟,而是在山上長大,偶然下山得知武林大會的消息,特意來參加。
四大家族的家主商量過后,請了白銘談了一番話,接下來白銘就被奉為新的武林盟主。
據說當時在場之人許多不服的,無奈年輕人無人打得過他,年長一輩的又拉不下臉與小輩比試,又有四大家族的家主共同決定,無人再提出異議。
消息傳回來五天后不知從哪兒送來一封信,殷逍看后攬著莫窈笑道:“事情很順利,柳煦他們果然問了白銘的來歷,得知白銘是白家后人,皆不可思議,直到白銘拿出那本楊氏醫錄的抄本,他們才相信了。
原本其他三家都持懷疑態度,主要還是不愿讓一個如此年輕又不識底細之人做武林盟主,是柳煦力排眾議,堅持推了白銘上去,其他三家這才無人置喙。
其中方家家主方瓊反對最為強烈。”
方瓊?
莫窈知道方家以刀法見長,個個脾氣暴烈,在西北稱霸一方。
方家在四大家族中算是排名第二,僅次于柳家,與柳家向來不睦。
不過這個并不能證明什么。
“且等著看吧,好戲還在后頭。”殷逍轉了話頭,道:“為夫的人在方家查探了,似乎查到了青虹劍鑄造秘籍的蹤跡。方瓊此人雖性情火爆,心思卻極深沉,憑他在西北的作為,怕是野心不小,必不甘屈于柳家之下。
無奈方家并無特別出色的子弟,始終比不得柳家,此次反對白銘繼任武林盟主,或許也有與柳煦對抗的心思。”
“這個白銘當真如此厲害嗎?”莫窈對白銘產生了好奇,雖然與死去的哥哥并非同名,卻是用著哥哥的身份。
能夠在武林大會上脫穎而出,必是不同凡響。
若是哥哥還在人世,或許也會擁有如此成就,莫窈不禁黯然。
殷逍深深看她一眼,道:“等你見到他便知道了。”
莫窈一愣,莫非白銘會來無塵居?
“等過些時候局勢穩定了,為夫會有一些事當面吩咐他,你們會有機會見一面。”
莫窈不禁心生期待,她倒要看看這個白銘有何出眾之處。
半個月后的某一天,莫窈終于見到了白銘。
彼時莫窈正在院子里散步,這時的她肚子已經很明顯了,圓圓的像個球。
萍兒小心翼翼陪在身邊,生怕她絆著了。
姜老忽然過來請她去殷逍所在的書房。
莫窈沒多想,手搭在萍兒的胳膊上就去了。
書房是殷逍處理私事的地方,或有時候他一個人在這兒待著煉藥。
殷逍經常帶她來這兒,莫窈對這兒已經很熟悉了。
不用通報,莫窈直接就進去了。
殷逍坐在堂屋的桌前喝茶,還有一個人背對著門口站在他面前。
莫窈沒想到還有別人在,愣住了。
殷逍抬眼看到她,面上露出一抹淡笑,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莫窈抬腳走過去,在他身邊的位置坐下。
殷逍握著她的手,關心地問:“可還好?”
莫窈點點頭,抬眼看向面前的男子。
身材高大魁梧,五官如刀削般冷硬,相貌英俊,眼眸深邃,神色疏離。
在莫窈看過去的時候,對方正好也看過來,四目相對,莫窈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渾身陡然僵住了。
殷逍摟住她,低聲道:“怎么?很好看?”
莫窈回過神,笑道:“沒什么,這位是……”
殷逍瞥他一眼,道:“他就是為夫與你提起過的白銘。”
白銘?
莫窈仔細打量他,越看越覺得此人不簡單,看著不聲不響,卻仿佛一把出了鞘的寶劍,鋒芒逼人,氣勢凌厲。
眼睛像那鷹隼,令人一望便忍不住膽寒。
沒想到殷逍身邊還有這樣的人。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眼前的人有些面善,明明是第一次見,卻覺得甚是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