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窈沒想到接下來會見到甘玉萍。
剛在屋子里坐下,門外就響起敲門聲。
殷逍道了聲進,就見甘玉萍推門走了進來。
莫窈站起身,驚訝不已:“甘姐姐?你怎么會來?”
她又看了神色自若的殷逍一眼,忽然明白了,應該是殷逍讓她來的,許是還有什么話要說。
甘玉萍看了她一眼,毫不客氣地坐在一邊,笑意盈盈:“果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上次見你,你身邊還不是此人,再次相見,你竟已是凌霄閣閣主夫人。”
莫窈有些尷尬,給她倒了杯茶遞到她面前:“甘姐姐就別取笑我了。”
大概自己這樣的行為很難有人理解吧,難得甘玉萍一見她并未出口諷刺,反而依舊如往日般親近。
似乎看出她的不自在,甘玉萍道:“不必在意,江湖兒女憑的是真性情,喜歡就是喜歡,沒有理由。我還沒恭喜你喜得千金,有機會可要讓我好好見見你們的女兒,給她個見面禮。”
莫窈沒有拘禮,重新坐下,笑道:“一定。”
甘玉萍看向殷逍,真誠道:“這次多謝你了,雖然我知道你別有用心,可你也算幫了我的忙,讓我徹底跟那個人做個了斷。”
殷逍神色淡漠,抿了口茶,道:“你我各取所需罷了。”
見他態度甚是疏離,不多說一個字,甘玉萍瞟了莫窈一眼,揶揄道:“你這運氣可真不是一般的好,看上你的男人都是這般優秀,更難得的是眼里容不得其他女人。”
莫窈抿嘴笑,這個男人一向如此,潔身自好地要命。
以前她覺得以他這么大年紀不可能沒有別的女人,對此也并不感興趣,現在她忽然想知道他過去是否也從未有過其他女人?
這或許就是女人的通病吧,即便選擇了相信這個男人,她還是想要知道。
殷逍忽然道:“以你毒娘子的性情,我沒想到你會如此輕易放過他,當真甘心?”
甘玉萍神色平靜:“被一個男人騙了是我愚蠢,不會再有第二次。他也算給了我小岑,這是他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如今我和他已兩不相欠,我不想再追究,只要他不來和我搶小岑,我和他今后井水不犯河水便是。”
莫窈看她精神很好,沒什么傷懷的,就知道不必自己安慰了。
這個女人一向很堅強,也是,好歹也是毒娘子,怎么可能被區區男女之情困住?
也或許是因為有個兒子在,她才能輕易放下。
莫窈有點羨慕她這種心性,如此才能過的自在吧。
甘玉萍起身告辭:“時候不早了,我就不多留了,我們有緣再見。”
莫窈送她:“我送你。”
甘玉萍沒拒絕,向殷逍微微頷首,轉身走了。
送走了甘玉萍,莫窈回到房間:“你什么時候知道甘姐姐和柳澈的關系的?”
殷逍道:“江州一行,她也在溫家,為夫偶然發現她對柳大公子多有關注,就查了下。”
莫窈恍然,忽然認真起來:“對了,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殷逍放下茶盞,目光專注地看著她:“你說。”
莫窈被他盯著,有點不好意思開口了,這種話太難以啟齒,如何問才不令人尷尬呢?
她咳了咳,低垂了頭,臉頰微微紅了。
殷逍目光忽地轉深,拉她坐在自己懷里,聲音暗啞:“想問什么便問,為夫知無不言。”
莫窈耳朵也紅了,沉默良久,才支支吾吾道:“你、你以前、有沒有、有沒有過、別的女人。”
她咬著牙問出來,迅速別過了臉,不敢看他,生怕看到他笑話的眼神。
感覺到他的身子一僵,許久沒回答,莫窈的心忽地一沉,莫非……真的有?
她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覺,早就預料到的,不應該驚訝,更不應該難受,不是嗎?可為何她的心有些悶悶的,有點透不過氣來?
她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很傻,本來就不該問的,這樣他們還能像之前一樣好好的,現在問了這不是找不自在嗎?
“你當我沒問。”莫窈忙說了句,笑了起來:“我只是開的玩笑,你不必當真……”
殷逍忽然打斷她的話:“如果有,你待怎樣?”
莫窈笑臉僵了僵,然后再次笑道:“你還認真了不成?我都說了我只是隨口問問,沒什么要緊的,你是男人嘛,很正常的。”
說著說著,她忽然覺得身邊一冷,疑惑地看過去,正對上他冷冰冰的目光,俊美的臉繃得緊緊的。
莫窈被他看的微微膽怯,小聲道:“你、你怎么了?”
“不高興了。”
嗯?莫窈聽了他的話,忽然愣住,不高興了?什么意思?他為什么不高興?
殷逍盯著她傻愣的樣子,聲音也冷冰冰的:“你問我可有其他女人,為夫告訴你,沒有,你可會高興?”
莫窈更加呆愣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殷逍捏著她的下巴,再次逼問:“如果為夫回答有,你會生氣嗎?為夫回答沒有,你可會高興?”
莫窈琢磨良久,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提著的心忽然放下了,笑道:“若是沒有我自然高興,若是有,都是過去的事了,反正我又不能拿你怎樣,我又不能給自己找氣受,干嘛要生氣?”
殷逍冷冰冰的臉忽然融化了,眼神也驟然變得溫柔了許多:“你可以看著為夫,有你在,為夫不會碰其他任何女人,若是你離開,為夫或許會找個女人解悶。”
莫窈平靜的心忽然一跳,認真地看著他,然后在他專注火熱的目光中嫣然一笑:“你沒有這個機會,我不管過去,以后反正不許有。”
她忽然心生疑問,目光往下移了移,小聲道:“可是,我聽說……男人那個很難忍的,很容易……壞了。”
殷逍驟然瞇起眼睛,眼中冷冽的光令她狠狠打了個顫,直覺不妙,卻又不明所以。
“誰告訴你的?”他的聲音再次變冷,眼神也變得十分危險。
莫窈不安地往后挪了下,小聲道:“沒、沒人啊,我、我就是、隨便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