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小皇帝登基后,朝廷一直不穩,外戚專權,皇帝的叔叔以清君側為由除外戚,篡位為帝,皇權再次更替。
新皇登基后,朝政剛穩定,就以弒君的罪名派人圍剿武林各世家和門派。
武林盟主白昭帶領武林中人抵御朝廷的攻擊,江湖一片血流成河,人人自危,方瓊和柳澈陣亡,其他各門派也各有傷亡。
雙方各有損傷,朝廷撤退,江湖這才恢復了穩定。
柳澈一死,柳輕揚繼承家主之位,第二年卻留書出走,將柳家交給了族里的一位堂兄弟。
至此,白昭真正成為了武林之首。
莫窈曾詢問柳輕揚的行蹤,殷逍也不瞞她,說是帶著那個名叫青青的孩子闖蕩江湖去了。
青青是以假惠兒的身份留在柳輕揚身邊,柳輕揚一直視她如親女,只是一直未曾成親。
莫窈除了在心里嘆息一聲,什么也沒說。
奇怪的是莫窈的哥哥白昭這些年也未成親,莫窈從殷逍口中得知,白昭對此事并不熱衷,只專注于處理江湖紛爭,調節各門派的矛盾。
這些年江湖損失巨大,在白昭的處理下,并未發生太多的事,眾人也算打心底敬服他了。
白家也在白昭的經營下,收了許多弟子,規模逐漸和其他世家比肩,要恢復白家往日風光,指日可待。
這座海島在許多年前就被殷逍的人占了,一直派了人在此種樹,發展農作物和經濟,到如今已堪比一座小城。
島中都是死心塌地跟著殷逍的人,曾經他們不懂農物,就前往臨海的城鎮租了百姓到此墾荒種樹和農作物。
他們學得了這些,就開始親自做,甚至娶了岸上的女子,那些女子都跟著留在了島上,生了孩子,此后,這里的人無一人離開,只偶爾上岸做些買賣。
島上的百姓只知島主是一位很俊美的青年男子,許多年前就帶著妻兒住在此地,卻不知島主姓甚名誰。
他們只稱呼殷逍為島主,稱呼莫窈為島主夫人,此島被殷逍取名為逍遙島,取二人名中各一字。
莫窈和殷逍去岸上轉了一圈兒,到了傍晚乘船回來,走在夕陽染紅的小道上。
路邊種滿了繁茂的綠樹,生機勃勃,還有各種顏色的小花,充滿了大自然的美。
莫窈望著漫山遍野的小花,笑意盈盈:“逍,你看這里多美,我好喜歡這里,要是將來我們看著孩子們一個個在這里追逐,嬉戲,充滿了歡聲笑語,多好啊。”
殷逍不語。
莫窈繼續道:“惠兒已經五歲了,別的孩子都有許多玩伴,熱熱鬧鬧的,惠兒卻只有一個人,要是我們再有個孩子就好了,可惜這些年我一直沒能懷上,害的惠兒只能一個人。別的孩子終究沒有血緣關系,不能代替她自己的兄弟姐妹。”
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輕嘆:“也不知怎么回事,這么多年始終沒懷上,你說我的身體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可是我給自己把過脈,沒有任何毛病,怎么就是不行呢?”
莫窈苦惱著,喃喃自語。
殷逍寬慰道:“別擔心,這件事隨緣,急不得。”
莫窈嘆道:“昨晚惠兒還問我為什么她沒有兄弟姐妹。眼看著惠兒越來越大了,等她長大了意識到兄弟姐妹的重要,那時候可就已經晚了,還是要早早彌補這個遺憾才是。”
過去莫窈是不好意思提這事的,可如今兩個人都老夫老妻了,她的臉皮也讓他鍛煉出來了,自然不會再動不動就臉紅害羞。
她一直以為殷逍也渴望再有個兒子,可這些年見他混不在意的樣子,只全心教導惠兒,莫窈也不知他到底有沒有這個心思。
不過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誰都希望能有個兒子繼承家業的吧。
或許殷逍只是不想給她壓力才表現的不在意。
殷逍淡淡道:“惠兒很可愛,也很開朗,即便只有她一個,為夫也會疼她入骨,這里又有這么多小伙伴陪著她,尊敬她,不會讓她有任何遺憾。”
莫窈不認同:“畢竟不是同一個娘胎里出來,哪里能一樣?像我有個哥哥疼著,終究是高興的,若惠兒有個弟弟,將來她的弟弟大了,也能保護她這個姐姐不是嗎?”
她忽然聽出殷逍話里的意思,目光灼灼看向他:“你不想再要個孩子嗎?”
殷逍坦然一笑:“說什么傻話?為夫怎會不想要?不過,為夫更希望你平安,惠兒有你有我便足夠,你我有惠兒一個也圓滿了。”
莫窈低頭思忖片刻,仰頭看向他:“逍,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否則以他們兩個都健康的身體怎么可能多年沒動靜?
若是以前不曾懷疑,此刻聽了他的話后,莫窈卻不得不懷疑。
當然,她不認為殷逍會對她做什么不好的事。
他不是說了嗎?希望自己平安,很顯而易見,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殷逍迎著她探究的目光,微微一笑:“終究是瞞不住你了。”
莫窈心里咯噔一跳,果然是他。
可她不明白,他為何要如此?這樣做有何意義?
殷逍握緊她的手,眸色深沉了幾分:“女人分娩便是在鬼門關走上一遭,即便你身體再是健康,也總有各種各樣的意外,為夫并非無所不能,為夫不愿再面對一次失去你的風險。”
莫窈渾身一震,迎著他深沉的目光,似是讀懂了他未盡的話。
果然,那次的事還是傷到了他,他是因為那次玲瓏占據她的身體致使她沉睡的事而害怕了。
這個男人啊,表面強大,內心卻脆弱的要命,總是不經意表露出他的另一面。
莫窈笑道:“傻瓜,玲瓏已經做不了什么了,你還擔心什么?分娩是危險,可我是習武之人,壓根不怕。你說說,你究竟做了什么?若是你給我下藥,我不會發現不了。”
他究竟是用什么手段神不知鬼不覺地做成此事的?
莫非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手段?
殷逍深深看她一眼,若無其事道:“為夫從不打沒把握的仗,你便是為夫算不到的那一個,你無需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