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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一時間還沒回過味來,只笑著脫口而出道:“天氣一冷奴婢就會咳嗽。七小姐屋里頭只有一個炭火盆子,太冷了,奴婢在她那里幾乎夜夜都咳,這一條帕子當然是不夠的……”
說到這里她忽然停住了,像是發現了什么一般。
她臉色登時僵了一下,瞪大眼睛看著陸淑怡,一臉著急模樣,怯怯道:“三小姐,您可千萬別說出去啊,奴婢怕對暗綠姐姐不利,畢竟昨晚上奴婢和暗綠姐姐都……都中了迷藥,奴婢怕因為藥帕子的事情,老太太會懷疑暗綠姐姐。”她極認真道:“暗綠姐姐是好人,她是不可能做害人的事的。”
看著小紅天真的眼神,陸淑怡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世間面善心惡的人多了去了,能騙的,也只是這些單純的人。
不過她也算是找到癥結,心里不由長長松了一口氣。
如果是暗綠下的手,那么迷藥必定是在她身上的那條帕子上。
只是她卻猜不出暗綠的動機。
不過她可以確定的是,如果是暗綠下的藥,那么,她后面一定會有主謀。因為就憑她一個人小勢微的小丫鬟,想要把陸淑芳放出去,實在有些艱難。
再者,就算她有本事放出去,那么人呢?她應該沒有本事把陸淑芳藏到一個陸家人找不到的地方吧。
小紅急的滿頭大汗,怯怯的看著她,再次懇求道:“三小姐,奴婢求求您了,這事情您能不能不和老太太說?奴婢怕……怕暗綠姐姐會受到懷疑。她真的是好人,她不可能害七小姐的。”
陸淑怡無奈一笑,只能道:“你放心吧,我找你來也不過是問問當時的情況,再說了,如果她真的無辜,我自然也不會冤枉她。你說對不對?”
小紅這才稍微有些放心。輕輕的笑了。
陸淑怡讓冬梅把小紅送出去,又叮囑小紅道:“咱們方才說的話回去以后你可別和暗綠說,免得她多心。”
小紅點了點頭。方跟著冬梅出了攬月閣。
陸淑怡呼出一口長氣,手指輕輕敲擊著黑漆螺鈿炕幾邊緣。
她在等墨菊回來。
先搞清楚這個暗綠平日里都和什么人來往,才能順藤摸瓜找到她背后的主謀。
墨菊果然不負所托,很快就將暗綠的底細查了個底朝天。
她回話道:“暗綠是大前年冬天進的府。說是父母早死被她嫂嫂賣給人牙子的,后來人牙子轉手又將她賣到了陸家。她在府里頭并無親人。做事很麻利,為人開朗熱情,平常與各個房頭的丫鬟婆子都有些來往。不過我倒是打聽到她好像有個相好的,時常會給她送些東西。”
陸淑怡皺了皺眉:“那可打聽到她相好的是誰了嗎?”
墨菊搖頭:“這個倒是沒打聽到。都說有這么一個人,卻不知道具體是誰。”
“這可就麻煩了。”陸淑怡抿了抿嘴,眉頭微皺道:“暗綠是關鍵。和她相好的人便是關鍵中的關鍵,咱們必須查出來這個人是誰。不過現在時間緊迫。我怕主謀這件事情的人還會有后招……”
兩世為人,她清楚的明白,這種躲在暗處的敵人才最可怕。因為你壓根猜不到他下一步要干什么,也不知道她的目標究竟是誰。
她立刻當機立斷道:“派人悄悄盯著暗綠,還有,找機會潛入她的房間,看看她有沒有私藏什么東西。”
“好,我馬上去辦。”
墨菊起身正要出門,轉頭卻見陸淑靜一路小跑從外面跑了進來,一進門就拉了陸淑怡的胳膊道:“找回來了,陸淑芳找回來了……”
陸淑怡和墨菊都愣了一下。
“找回來了?在那里找回來的?”陸淑怡拉著陸淑靜坐在榻上,給她倒了一杯溫茶,問道:“人可完好?沒有受傷吧?”
她壓根都沒有想過會這么快找回來。
難道是她想多了?
陸淑靜卻左右看了看,臉色發白道:“我讓水仙留在祖母那里打聽消息,水仙回來說人找回來了,是六叔的人在郊外的一處小破農房里找到的。”
抿一抿嘴又小聲道:“聽說找到的時候被人給……”
陸淑怡大驚失色,心更是砰砰跳的厲害,半響才握了陸淑靜的手道:“那……人還活著嗎?”
墨菊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念了一聲佛。
陸淑靜搖了搖頭:“水仙說抬回來的時候人還是昏迷的,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她一臉懼色道:“姐,你說可怕不可怕,一個大活人能從咱們府里頭丟了,而且還被人給……可怕,實在太可怕了。我都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我害怕……”
她手指冰涼,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陸淑怡忙握緊了她的手,溫聲安慰道:“別害怕,陸家在長樂鎮上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祖父一定會處理好的。”
陸淑靜還是害怕,將頭靠在了陸淑怡的身上,她皺著眉毛,小聲道:“姐,你說陸淑芳她……她會死嗎?”
陸淑怡心上說不出的滋味。
不管怎么說陸淑芳都是她的庶妹,雖然她做了許多錯事壞事,但是今日遇上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慘了。
她拍著陸淑靜的后背,安慰道:“不會死的,不是還有爹和娘嗎?”
陸淑靜就嘆氣道:“雖然我不喜歡她,我天天盼著她能早些從我眼前消失,可是我卻沒想過她死……更沒想過她會這么慘。”
陸淑怡點了點頭,勸她別在胡思亂想。
一面又吩咐墨菊去打聽打聽情況,看看陸淑芳醒過來了沒有。
墨菊應聲去了福壽居,到了福壽居才知道人已經被抬到了安姨娘以前住的聽雪齋里。
她又匆匆去了聽雪齋。
此時的聽雪齋面上看著倒是很平靜,只有兩個婆子守在月牙門上,其余,一聲不聞。
畢竟這也算是家丑,老太太應該是封鎖消息了吧。
墨菊想上前從那兩個婆子口中打聽點消息,但是那兩個婆子只是陪笑著道:“老太太說了,誰都不能進聽雪齋,還請姑娘莫要為難我們,我們也不過是奉命當值而已。”
墨菊只好作罷,只能在月牙門口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