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一章致謝
第七百二十一章致謝
須彌普普:、、、、、、、、、
這種時候,如果楊義府遇得的不是李程韋,換做這京城里頭任何一個其余商賈,無論對方生意做得如何大,人脈如何廣,見得如此情景,也會曉得退到一旁,并不干涉,最好還要借口家中有事,快快走得遠了,全當自己是瞎子聾子,什么也沒看到,什么也沒聽到。
摻和別人家務事,慣來沒有什么好果子吃,更何況這一位還是參知政事的女婿。
范真娘女兒都已經生了,難道還能為著丈夫在外頭有了外室,便要同楊義府和離嗎?再一說,尋常人看來,做官之人三妻四妾,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最有可能兩邊鬧得一陣子,姓楊的丟開外頭人,浪子回頭,認過錯,兩邊最后又不和好了。
且不說范大參那一處最后會不會改變對這一個女婿的態度,可面上一定不會做得太難看。
這樣一來,將事情從頭跟到底,還把事情爆得出去的那一個,可不是既要遭楊義府恨,也得不到范真娘的好嗎?
然則遇著這樣一個燙手山芋,李程韋不但不躲,反而迎得上去。
他跟著上前幾步,道:“小娘子莫急,你若是肯信老夫,便將此事交給老夫來驗看罷。”
他語畢,轉身朝后走去。
楊義府看著李程韋朝自己走來,簡直進退兩難。
他雖說并不好十成十確定自家袖子里頭那軟綿綿的東西便是胡月娘塞進去的香囊,可卻并不敢抱有半分僥幸。
時至如今,如果還不曉得自家定是遭了設計,那他也枉生在這樣的家族之中,更愧對他進士的名頭了。
胡月娘為何會挑選在今日同他說腹中胎兒之事,而這大半夜的,李程韋又為何會恰好路過金梁橋街,與自己撞到了一起?
明明同自家一起出得院子,為何跟著自己的那一名親隨到得此時還不見蹤影?
這一切實在是太過巧合,叫人細思之下,不由得心驚膽寒。
胡月娘圖謀的究竟是什么?李程韋又是為何而來?
在這倉促之間,楊義府手中掌握的信息實在太少,根本無法推測出來,可他卻知道,此時自己不能走,一旦走了,這一處把柄便會被李、胡二人捏得死死的。
有官之人在外眠花宿柳,本就是違法之事,像他這般,一旦胡月娘出面上告,說自家乃是良家女子,受了騙奸,一場官司打下來,無論結果如何,他的名聲也將全毀,將來又如何有前程可言。
可他更不能給李程韋掏了袖子。
若是從中果真掏出了那一枚香囊,證據確鑿,更是無法逃脫要挾。
楊義府咬牙切齒地看了一眼胡月娘,又冷冷地盯著李程韋,只恨不得生噬兩人的血肉。
李程韋已是走到他的面前,依舊是笑呵呵的一張臉,卻是低聲下氣地請道:“楊官人,那婦人如此血口噴人,不妨就把袖子里頭的口袋掏得出來,叫她死個明白罷!”
秋高氣爽,京城里頭雨水也少,這一日才過巳時,金梁橋街的偏廳里頭,季清菱已是早早起來,正無可奈何地陪坐一旁。
客座之上,一名面容清秀的少女正滔滔不絕地說著話。
“姐姐實在是太過小心了,果真救了人,即便施恩不圖報,行善不留名,卻也不至于如此謹慎,自上回在上林苑中與你遇得,我家兄長足足大半年間都一直在派人四處尋訪,半點音訊也無,若不是今次翠玉恰好見得你家丫鬟,難道果然要瞞過一輩子不成?”
她面上帶著幾分病弱,可性子倒是略有些活潑,坐下來這小一刻鐘里頭,嘴上幾乎不曾停下來,謝了一回又一回。
此人正是季清菱與顧延章在去往延州路上,自虎口處救下來的其中一名少女,胖老頭孫寧的女兒,參知政事孫卞的幺妹孫蕓娘。
她今次聞訊而來,帶來的儀禮單子足有厚厚一疊,鋪得偏廳地上一大片都是禮盒,其中大半都是她自己選的,此時一一說來,顯得誠意十足。
人都來了,東西也帶了,季清菱自然不能推辭在外,只好一面叫秋月去備回禮,一面同對方在此處坐著說話。
她見孫蕓娘面上帶著幾分病弱之態,回想起上回在上林苑中遇見之時,對方的面色也是如此,而今明明已是過了大半年,按道理一個小姑娘生病不至于拖這樣久,可其人卻是依舊不見好,便問道:“眼下天氣早白日熱,晚上涼,你是不是不小心受了暑氣,怎的面色有些倦倦的?”
孫蕓娘笑了笑,地道:“姐姐,我在娘胎里時長得不好,奶娘說我六個月便落了地,好容易養活到今日,大夫只道五臟俱未長全,是以患有心疾,自小身子便不太好,你有時見得我無精打采的,其實并不是有意,只是果真氣力上不來,將來莫要怪我才是……”
她談及自己的病癥,毫不避諱,說起話來一派天真爛漫,倒是十分招人喜歡。
季清菱觸景生情,物傷其類,不由得想起從前自己時常臥病的日子,免不得對孫蕓娘便生出幾分親近之心來。
她本來親和力就強,長得一張溫柔無害的臉,再兼此時心中這般想著,無論說話、態度、行事,難免更和氣幾分,孫蕓娘在此處坐了半個多時辰,已是把自己平日里討厭的文人墨客,喜歡的文章,常去玩的地方,愛穿的服色等等一一同季清菱從肚子里倒得出來,只覺得同這一位說話,熏熏然若春風拂面,當真是越說越起勁,聊得十分興起,心中更是萬分高興,半點都不想走了。
兩人正說著話,卻聽外頭有人行來,一名男子同顧延章一道進得門來,就在門口處叫了一聲“蕓娘”,口中笑道:“莫要再纏著人了,你倒是無事,倒叫旁人聽你嘰嘰喳喳的,累得慌!”
原是帶著孫蕓娘上門的孫卞弟弟孫永。
孫卞到底也是一朝參政,眼下又是炙手可熱的時候,勉強論起來,與顧延章算得上直屬上下級的關系,自然不方便親自前來,因想著家中那一個當爹的從來不靠譜,便派了家中二弟帶著孫蕓娘上門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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