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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解南石眼中的宋域也是充滿神奇。例如他誅殺異獸,宋域總能從空空如也的地上撿出錢與上等品質的丹藥來。雖然已經提前聽宋域解釋過,解南石仍然覺得驚訝。
偏偏宋域還總是在念叨:“真是可惜了,要是我的等級和技能沒被鎖定,光是吃今天的經驗我就能升好多級……浪費啊,浪費。”
不過說著說著,宋域的臉上又很難不浮現出一絲笑容。刷怪好啊,掉的錢和小藥不僅將他之前大手大腳用出去的部分補足,甚至還有得多。
一切的恐懼都來源于火力不足——宋域現在是沒了火力,但是有這么多藥,他覺得就算是白召城主打自己也能磨一會兒。
令人悲傷的是,緣岙山的金幣和小藥雖多,卻一個道具不掉。迄今為止,宋域在二周目劇情入手的道具居然還就只有那個木魚。
“我感覺回去之后可以再買幾套宅院,到時候你一套、我一套、她一套,一人都有一套房。”窮的只剩下錢的宋域,真情實感的說著。
或許這一周目的意義,就是讓他來體驗一把富人生活的。
解南石并沒有接話,只是站在山頂遙望永熙州的州府:“還有多少?”
“不少。”宋域實話實說,“不過離永熙州比較近的幾個疑似異鬼刷新點我們都清理過了,再往深處的異鬼想要沖擊永熙州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無聲無息地下山。就算是有幕后主使指揮也不可能。”
“這就是你之所以要繞過異獸的……”解南石頓了頓,嘗試使用了宋域提供的古怪詞匯,“刷新點的理由?”
宋域背著手繞著解南石走了兩圈,突然笑道:“怎么,你忘了我們大前天做的試驗了?”
大前天,宋域突發奇想,讓解南石在誅滅一個異鬼刷新點前,先將異鬼驅趕往距離最近的異獸刷新點。結果,異鬼與異獸并不相容,相互廝殺。由于是白天,異鬼的能力被大大削弱,最后異獸族群雖有損傷但竟是將異鬼屠殺殆盡。
“野獸有領地意識。異獸再異常,也不會喪失這份本能。一大群異鬼路過,他們不可能輕易放行。”事后,宋域為解南石解說自己的思路,“用你們的話說,異鬼襲城是逆天道,那么我們就用異獸們的天道來阻止異鬼。”
解南石靜靜的看著宋域,眼中有詫異也有欣賞。他自問行遍大山河川,見識遠非常人可比,但在宋域面前總在一些奇怪的地方敗下陣來,“這世上會這樣看待異鬼與異獸的,或許只有你一人。”
“你是在夸我?”宋域笑得頗為得意,“你可以夸得更直白一點,我不介意。”
解南石對于宋域剛生起的少許敬意瞬間蕩然無存:“倘若異鬼在夜間下山呢?”
他們是在白天做的實驗。太陽一旦下山,異鬼的能力便會有相當大的增幅。所以宋域卡住了:“異獸的數量足夠多的話,應該也能擋一擋?”
“倘若異獸也一同下山呢?”解南石已經迅速開始采用宋域的思維進行思考。
對這個問題宋域是有底氣的:“地圖上有的,超過五十級的異獸頭目我們也都清了。真的下山也不是異獸精銳。平安司也不是吃素的,擋得住。”
解南石卻仍有疑慮。這兩天殺死的異鬼、異獸中確實不乏一些頗為強大的。但解南石對他們是否能與人類合謀、里應外合攻打永熙州一事卻抱有懷疑——不是懷疑他們之前推測是否正確,而是倘若真有一個異鬼之中的領軍人物,解南石不認為它在這幾日已經被他解決。
一定是還忽略了什么……
“我們已經沒有什么能做更多事的時間了,就先別在臉上掛著這幅苦大仇深了。”宋域抻了抻腰,“先盡快回永熙州吧。再給我來張符?”
離開永熙州這么長時間,也不知道那個名叫“小七”的小乞丐嘴里有沒有漏出更多有意思的東西。
解南石無奈搖了搖頭:“不可。”
宋域愣了愣,不解地湊到解南石身邊問:“為什么不可?怎么就不可了?是你手上的符咒不夠了嗎?”
“不是。”解南石看向宋域:“雖然有靈藥緩解,但是也連著貼了將近兩天的輕身符,再貼下去你腿上的經脈會廢。”
“還有這副作用呢?!”宋域還以為自己用藍藥和木魚把debuff去得很完全呢。再看看自己那雙修長有力的雙腿……雖然第一天他產生過這雙腿不要也罷的念頭,但他也沒真的不想要。
解南石的鄭重神色不似作偽。
宋域看著地圖上自己和永熙州之間的遙遠距離,不太確定地問道:“那你是不是有什么傳送定位符什么的……”
解南石眼中含著一份善意的鼓勵與希冀:“雖然輕身符不可用,但丹藥和木魚仍有奇效。你盡可以挖掘一下自己的潛能。”
“哈哈哈。”宋域用死魚眼看著解南石,“解兄,你話變多了,人也變壞了。”
“不客氣。”解南石淡淡一笑,順著宋域指的最近的一條下山路走了過去。
長久的修行讓解南石不論在多崎嶇的山道上都如履平地,縮地成寸。只是為了一個沒有輕身符輔助的宋域,解南石還是有意放慢了少許腳步。
宋域能怎么辦?只能口含藍藥,竭盡全力追趕。
笑話,他要是真的和解南石走散了,分分鐘會被山中異獸撕碎的好嗎?
歸途總比來程快,但是被宋域的腳程拖累,二人緊趕慢趕,來到永熙州城下時已是漫天星光,城門緊閉。城樓上巡回的士兵見有人靠近城門,當即沖著二人舉起弓弩。
宋域眼看解南石仰頭望著城樓,目似寒冰,就覺得好笑:“解兄,你好歹也是道門中人,這么放肆的嗎?”
解南石愣了一下,不解其意的反問:“什么放肆?”
“雖然城門關了,但我們也用不著殺入城中,大家都是自己人。”宋域說著,從系統包裹里摸出一塊令牌,那是出城前特地從周啟年那要的,說是有它即可暢通無阻。宋域將令牌在解南石眼前晃了晃,隨即高舉著對城樓上的人喊道:“在下平安司宋域,辦案歸來!勞煩開個城門!”
解南石見此方知宋域這是誤會自己了,一時間哭笑不得……講道理,曾經干過這種事的人是宋域而不是他解南石。要不然解南石當時為什么會對宋域有過那種敵意?甚至一出手便是殺招。不過如今也沒什么可計較的,進城便是。
城樓上自有眼力極好的瞭望者,辨認了宋域手中的令牌后,守衛的弩箭雖已放下不再指著兩人,城門卻是紋絲不動。
宋域只好又嚷了一遍自己的身份:“煩請行個方便。過后請兄弟們喝酒!”
“這位大人!”城門上的守衛的聲音顯得有些遲疑,“永熙州有陣法相護,城門夜禁無法解開。這令牌……”
宋域剛在解南石面前夸下海口,實在不想就這么放棄:“那有沒有別的什么方法?比如用一個籃子把我們吊上去之類的?或者他用輕功帶我飛上去,你們當作沒看見?”
守衛為難的喊道:“大人,不是我們不想幫你,而是陣法一開,城外的任何生物根本沒有辦法進入城中,您飛上來只會觸發大陣,到時候……”
此時城墻上另一名守衛眼神很尖的看到了宋域的容貌,突然想起來為什么聽著宋域這個名字如此耳熟,當即驚呼了一聲:“是那個宋域……周大人特意交代的那位!”
“是他?!”守衛領頭立刻陷入兩難,“可是陣法之下,眾生平等?說入夜封城就是封城。”
手下立刻為他獻策:“大人,若他手上的平安司令牌為真,應當可以從那里通過陣法。”
“嗯,不錯!哎,適才多喝了兩杯,倒是忘記了此事。”不必開罪平安司,守衛頭領感覺自己身心舒暢,立即對著城下喊道,“那就請宋大人從玄武口上來。”
“玄什么口?”宋域一頭霧水。
“玄武口。”解南石的耳力比宋域好一些。但看著宋域那雙求知的眼睛,解南石也只得移開了視線,“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于是宋域只好又望著城樓,等待進一步的說明。
守衛頭領心里將周啟年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既然眼前這小少爺身份尊貴,怎么還讓人家出城辦案,這不是給大家找事嗎?明面上,他對著宋域倒仍是恭恭敬敬:“您繞一下道,城西三十尺左右的位置。”
宋域走了一天的山路,腿都快變面條了。得不到一個確切的信息他不想挪步:“什么意思?”
守衛并沒有第一時間應答,而是說道:“您過去就能明白了。”
宋域跟解南石神色中都有些許茫然,兩人對視了一眼,按著守衛所指的方向走去,還沒等看清楚就見一道梯子從城墻上放了下來。
宋域指了指上方:“我上去看看?”
“我先上。”解南石按住宋域的肩膀,腳下一蹬就直接飛身上了梯子。宋域沒有他那么好的身手,只能跟在后面一步一步爬了上來。
來到上方兩人才發現這里竟然是一道戰時所用的暗門。剛剛那名守衛就站在暗門處,示意手下將梯子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