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生第二百零三章關鍵線索:墻_wbshuku
第二百零三章關鍵線索:墻
第二百零三章關鍵線索:墻
“水秋是你的朋友,我們要不要去看看他?”
文瑯還沒作聲,于斂已搶先道:“我正好要給他送吃的,不如一起去吧?”
他都這么說了,白秀斷沒有拒絕的理由,于是跟著他們出了門,哪知兩人穿過居住區徑直往第三層去了——水秋和那老人一樣,也住在第三層?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原來他們的目的地不是第三層,三人一路行到了對面的山頭,一座茅屋正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無比的破落。
文瑯蹦了過去,也不敲門,大聲喊道:“水秋!”
屋里一片寂靜,看上去它的主人并不在家,她無奈地看向于斂,后者賣了個關子:“我知道他在哪兒。”
他放下東西,領著他們繞到另外一邊的果林里。
一縷炊煙緩緩從林子里升起,但四周似乎沒有什么人家,于斂了然一笑,一邊嘟囔,一邊往那邊靠了靠:“好啊,你小子又在這里吃獨食……”
他撥開身前的草叢,話音戛然而止。
文瑯湊過去一看,一只扒光的野雞架在火上烤著,人卻不見一個,她偷偷一捂嘴:“難道他去哪里方便了?”
于斂走過去,蹲下身仔細一看,神情漸漸趨于凝重:“東西都烤糊了,他小子最護食,就算去方便,也不可能不管的,難道他遇到了什么麻煩?”
意識到這點,他連忙站起身,高聲呼喊了幾聲。
“此人心思細膩,斷不會像面上那般窩囊,不過這也說明他沒有說謊,當年他確實勝任巡塔之職……”白秀暗道。
他本想寬慰于斂幾句,哪知眼睛的余光恰恰瞥過那只燒糊了的野雞,一個發現讓他瞬間怔住了——它肚子里好像有什么東西。
他心思一轉,對另外兩人說道:“看食物的焦糊程度,他應該沒有走遠,我們分頭去找,一刻鐘后在水秋家集合。”
于斂和文瑯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各自選了個方向,找尋而去。
幾分鐘后,白秀去而復返,他抽出破魔之刃小心翼翼地將雞腹切開了一條縫。
一瞬間,一個手指粗細、一節五號電池長短的竹筒露出了身形。
他意識到了什么,收起刀將竹筒捏開,里面果然是一張熟悉的紙條。
上面仍只有一段話:
“人永遠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也永遠猜不到自己會失去什么……這不是威脅,而是一個提醒,別再插手這件事,‘天地無極’與劫生天無關,更與你無關。”
天地無極就是張添壽提到的陰、陽兩核?
白秀著實沒想到那個瘋子背后的勢力也參與到了陰、陽兩核的爭奪之中。
同時插手兩件事,他說兩者之間沒有聯系,他自己信嗎?
當然——
白秀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對方如此欲蓋彌彰的表現也可能是個陷阱,吸引著他在這所謂的天地無極中越陷越深。
那么他該如何抉擇呢,是追查到底,還是順從那個瘋子的警告就此離開這里?
他沒有猶豫太久就選擇了前者,不是他認為只要對方主張的都可以反對或者對方反對的都可以主張,虛虛實實,誰又知道這家伙說的哪句話是真的。
他這么做只因為他別無選擇,他得為他二哥報仇。
他正愁揪不出這個殺人兇手,對方卻愿意在此與他周旋,他又何樂而不為?
那么接下來……
白秀知道一切按部就班地進行才能讓此人焦慮,繼而讓其露出破綻,那么眼下他必須得安撫好堤莊的人,他所忌憚的力量,何嘗不能成為他的幫手?
說做就做,他將紙條連同竹筒扔進火中,同時模仿那個瘋子的字跡,在一旁的樹干上也刻下了一行字。
“天地無極已是我囊中之物,三日之內必取之。”
寫完白秀轉身離開了,他并不擔心那個躲在暗處窺視的兇手會跳出來指證他,畢竟此舉不是為了驅虎逐狼,而是讓對方轉變應對計劃,方便他趁虛而入。
沒有找到人,于斂讓他們過去守在火堆旁,自己則回堤莊報信,請求大部隊的支援。
他們沒有等太久,一刻鐘后一大隊人馬趕到了這片果林,就連張添壽也來了,一行人估計已聽于斂說起過來龍去脈,到了地頭也不多問,四下找尋開了。
一切都在白秀意料之中,不一會兒,有人喊道:“隊長,這里好像有字!”
這位被他們稱之為隊長的人正是堤莊說話最有分量的組織者,叫做蘇鄉留,他五十來歲的年紀,身量高大,沉默寡言,給人一種極為可靠的感覺。
蘇鄉留走過去一看,神色驟變。
一人不識趣地問他:“隊長,這天地無極是什么東西?對方綁走水秋,就是為了這個?”
顯然這些人大多數并不知道真相。
蘇鄉留與自己的副手對視了一眼,后者清了清嗓子,高聲開口了:“各位,這什么天地無極肯定是個幌子,有人想讓我們在中秋祭祀典禮上分心。
我看他們分明是沖著仙塔去的,仙塔陰核已被盜走,我們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再丟了陽核!”
于斂聽出了端倪,急聲道:“馮先生,難道我們就這樣丟下水秋不管嗎?”
馮先生嘴上含含糊糊地打了個太極:“只要他沒離開堤莊,他就是我們的同伴,我們怎么可能不管……這樣吧,我們每組抽出兩個人專門負責此事,你看怎么樣?”
也有人勸了起來:“老于,我們知道你一直把水秋當作自己孩子,可眼下莊里有要事得做,就委屈一下你了。”
于斂敢怒不敢言,勉強一笑:“我哪里委屈,就是苦了水秋這孩子……”
人們竊竊私語著,白秀隱約聽到什么“蘭素”、“進塔”、“不見”、“后悔”之類的詞。
他心中疑竇漸生,看來于斂并沒有告訴他們完整的實情。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他有種預感,或許這是一個解開罔靈塔、天地無極兩個謎團的突破口。
等眾人散去,文瑯忍不住安慰了一句:“于叔,他們不幫你,我們幫你!”
于斂感激一笑,怔怔地走了兩步,猛地一扶額:“我怎么忘了,這小子八成是去了那里!”
他轉身就往山坡下的峽谷走去,他們也連忙緊隨其后。
下面的峽谷離得并不遠,三人用了兩三分鐘就到了山腳,不過于斂仍沒有停下腳步,而是順著峽谷往谷底走去。
嘩啦——
白秀聽到一陣急促的水流聲,漸漸地一個狹小卻深不見底的水潭出現在他眼前。
于斂很興奮,將外套鞋襪脫下,回頭沖他們說道:“你們在這兒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他滑進水潭,再一吸氣、閉眼,魚似地鉆入了水底。
“水秋藏在潭里?于叔,他這是玩的哪一出啊?”文瑯匆匆開口,也沒來得及問完自己的問題。
作為唯二的知情者,白秀此時只希望那個瘋子還沒對水秋痛下殺手。
其實按照此人一直以來的思路,他想找到水秋并不難,因為對方只會選擇一個地方。
對,就是塔里,他們要救水秋,必須先進塔。
十來分鐘之后,潭中水花一動,于斂重新爬上岸,見兩人詢問看來,他徹底失去了信心:“完了,下面的東西被毀了,水秋、水秋真地出事了!”
白秀注意到一個細節,于斂從水中出來,就這一會兒功夫,身上的衣服居然全干了。
想著他問道:“于大哥,下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于斂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頓時了然:“我也不知道,不過下面的陽煞似乎比外面強很多。”
文瑯也有些好奇:“水秋經常下去嗎?他去下面做什么啊?”
對于這個問題,于斂就更不清楚了:“我也是看水秋下去過才知道底下別有洞天,不過里面什么也沒有,只有一盞燈。”
“一盞燈?”
白秀沒想到最后會是這么一個答案,剛想細問,腦中一道靈光忽而閃過,他連忙將聽魂燈的模樣描述給于斂聽:“于大哥,它是不是長這樣?”
“對,對,對!”于斂連連點頭,繼而目露疑惑,“這燈有什么不對的嗎?”
白秀一時也說不清,提議道:“你能帶我們下去看看嗎?”
于斂正盼他能看出一絲端倪,好找到水秋,哪有反對的道理,一番研究,他們一起潛入了水底。
這潭下面比水面還要狹窄,除了幾個石頭就什么也沒有了,于斂游到一邊,將其中一塊撥了撥,露出來一個堪堪能容一人通過的小口子。
兩人跟著他游入,沒多久就鉆出了水面。
眼前是一個巖洞,很小,不到上面水潭一半大,離水面不遠的地方有一石板隆起,堪堪高了它二十公分。
于斂指了指那塊石板:“那盞燈原本點在那里,水秋非常愛惜,每天都要過來看看,現在它只剩下一個底座了。”
三人依次攀上石板,白秀矮身一觀察,發現那里果然有一圈黑幽幽的、仿佛銅鐵物件底盤的環狀物。
他伸手摸了摸,心里多了一個猜測。
文瑯也湊了過來,朝他問道:“白秀哥哥,這地方到底有什么玄機啊?”
白秀沒有回答她,只是站起身輕輕拍了拍石板背靠的墻壁,緩聲開口:“路就在這里。”:wbshu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