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生

第二百一十四章 六度分隔理論下的必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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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說實話嗎?”白秀誠懇說道,“方前輩可比其他人難纏得多,既然我們還有商量的余地,我自然樂意做你的同伴,而不是敵人。”

“哦?”方懸翦也不動聲色地接了下去,“好,那我就考慮考慮,江家這一趟先替你跑了。

不過你可想清楚了,與江陵合作意味著與方家為敵,而與我為伍,更要承擔我隨時可能在背后捅你一刀的風險。”

白秀點點頭:“我明白,但我相信我們會合作愉快,因為有句話叫‘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而利益會把我們緊緊地拴在一起。”

方懸翦打量著他,忽而道:“我收回之前的話,你沒有帶著劫生鼎碎片離開,是因為你覺得那并不是最好的選擇,看來這一趟你真地成熟了很多。”

她變臉變得飛快,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那我們趕緊離開這里吧,方家那群白癡,只知道追著我咬!”

“現在出莊已經不安全了,跟我來。”白秀領著她回到島上,一前一后鉆入了夾層里的暗口。

待下到地面,方懸翦點燃隨身攜帶的符咒,將四周照了照:“看來對龍影山莊你比我還要熟悉,我都不知道這下面竟然有這么一條路。”

白秀暗中觀察她的神色,見她所說不似作假,心里有些好奇,如果那個將信封留給他的人不是方家人,又會是誰呢?

那些假扮者當時似乎也在龍影山莊,會是他們嗎?

一聲慘烈的貓叫將他從沉思中驚醒,他下意識地一看,那小貓竟沒有離去,此時它身上的毛都炸開了,背弓得緊緊的,好似下一刻就要撲過去。

它的對面,方懸翦也如臨大敵,子傀更是低聲嘶吼著從她袖子里爬了出來。

“該死的畜生,滾開!”

嗡——

一道銀光閃過,方懸翦反手將什么東西劈了下去,這是白秀第一次看到她的武器,那是一把纖細而剔透的刀。

“等一下!”他連忙將小貓撈進懷里,“方前輩,它只是一只貓,何必和它計較,如果驚嚇到了你,我向你道歉。”

方懸翦將刀收進懷里,冷哼一聲:“這種讓人生厭的畜生養了干什么!”

她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白秀松了口氣,將小貓放下,對它道:“快離開吧,千萬不要跟著我,她會找機會殺了你的。”

小貓懂事地喵了一聲,卻沒有動,琉璃一般的眼睛仍是直勾勾地盯著他。

他明白過來:“你是想要我身上某件東西作報酬?”

小貓點點頭,爪子突然指了指他的脖子,似乎是在索要那枚玉簡,白秀有些為難:“抱歉,它對我很重要,我不能給你。”

小貓搖了搖頭,所指方向往旁邊挪了挪,他本能地轉頭一看,他肩膀上竟不知何時點了一盞燈。

熟悉的樣式讓他瞬間想起了它的名字——聽魂燈!

那個傳說也隨之在他腦海里浮現:每個魂魄都有一盞聽魂燈,但只有人死時才能看到。

難道他已經……

白秀啞然失笑,看來張添壽的話潛移默化地影響了他,可后來證明這人本就另有目的,對方說他掉下龍行潭的時候死過一次,估計也是假的。

只是……

他看著那盞燈,它的光是如此的微弱,仿佛下一秒就要熄滅,難道他真如傳說中的那樣陽壽將盡?

小貓急聲叫了起來,像是在催促他,他試著問它:“你想要這盞燈?”

這次它點了點頭。

燈滅人死的傳言虛無縹緲,這貓卻救過他一命,或許給它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他遲疑了幾秒,將肩上的燈取下遞了過去。

小貓叼住聽魂燈頭也不回地走了,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喂,你怎么還不走?”方懸翦在遠處喊道。

“你……”等白秀跟上,她看著他,眼中閃過幾分驚異,然后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發現我們越來越像了。”

白秀詢問地看向她,她卻勾了勾嘴角:“快走吧,天都要亮了。”

兩人走出暗道,天邊果然泛起了一抹白光,好在紅雙塔公園還沒有開門,里面沉寂一片,仿佛尚未從另外一個世界蘇醒。

他們安然無恙地出了公園,方懸翦問道:“你有什么打算,和我一起去蓬城?”

白秀沒有回答她,其實他自己也有些不確定,眼下有下落的三塊劫生鼎碎片他都拿到了手,其他的又沒有線索,怕是要花些時間才能打聽得到。

他低頭看了看懷里的防水袋,那里沉睡著他最親近的家人,還有亦師亦友的長輩。

他頓時有了打算:“我想去晏桑湖和天鏡峰看看,然后回一趟家。”

“你有其他劫生鼎碎片的消息了?”方懸翦習慣性地試探了一句,旋即反應過來,“是我冒昧了,那我們蓬城再見。”

白秀點了點頭,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漸漸明亮的晨光中,自己也轉身離開。

一日后,葛城,天鏡峰。

天鏡峰自古以其秀麗險峻聞名于世,時有文人雅士登臨游覽,留下傳世詩文,到了現在它更是作為葛城獨有的城市名片,旅游業發展得極為蓬勃。

天鏡峰腳下有一小城,名叫觀天鎮,算是游覽天鏡峰諸多風景的起點之一。

城中游客熙熙攘攘,極是熱鬧,白秀混在人群中,一邊暗中警惕,一邊若無其事地朝一家茶館走去。

現代社會,喜歡喝茶的人已經不多,觀天鎮的茶館卻異常得多,原因無他,皆是受天鏡峰上已延續千年的太清觀之影響。

太清觀尚道,尤愛喝茶,這天鏡峰腳下的觀天鎮也衍生出一道和旅游業相輔相成的產業——茶業。

觀天鎮的人擅于種茶,也愛喝茶,更懂得賣茶。

遠近聞名的品天香街與觀天鎮最繁華的從容步行街只有一墻之隔,卻鬧中取靜,極為閑適,即便這里也店鋪林立,但在茶香裊裊中恁是透出了幾分出塵。

白秀所進的這家茶館叫隨心茶館,是眾多茶館中普通的一間。

老板正坐在店門口的躺椅上曬太陽,見他進門眼都沒睜一下,只有柜臺邊的服務員殷勤地過來招呼:“小哥兒幾位,樓上雅座請?”

白秀歉意一笑:“我來找人。”

那服務員也沒怠慢,反而露出了笑容:“您莫不是錢老爺子的客人?來來來,這邊請。”

白秀跟著他上了二樓,也沒在雅座停留,徑直進了一個包廂。

里頭空蕩蕩的,坐著一位老人,正是之前與白秀有過命交情卻也在那一行中痛失弟子的錢老。

待服務員帶上門退下,錢老連忙站起身將他拉到桌前坐下。

這老爺子本就是個不拘小節的人,見了熟人更加不講究,一邊倒茶,一邊笑道:“中午小鄒那孩子跟我說你來了,老漢我還不信,沒想到我們還真是這么快就見面了。”

錢老將茶水推了推,白秀連忙接過,可他扶著茶杯思索了許久依舊不知道怎么開口。

錢老到底閱歷豐富,見他猶豫神情,有些驚訝:“怎么,你是特意來觀天鎮找我的?”

白秀點點頭,遲疑再三,還是將裝有白色珠子的小盒子放在了桌上。

錢老起初不明白他的意思,在他的示意下打開盒子后,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白秀意識到了不對,剛要詢問,卻被錢老擺擺手制止了。

他盯著盒子里的東西看了又看,等目光觸及白珠上的特殊花紋,突然老淚縱橫。

“老爺子……”白秀心里隱隱猜到了幾分,難免有些后悔。

他受馮先生囑托,將二人死后之遺珠送回家,可他畢竟被多方懸賞,為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這才先聯系上了錢老,想讓這位老爺子做個介紹,沒想到……

“我兒子……”錢老垂淚問他,“他到底是怎么沒的?”

原來馮先生的父親竟是錢老,白秀悵然想道,這世界真是小得可怕。

他將事情起末細細說來,最后歉意道:“抱歉,我當時沒能做點什么。”

“你將他帶回我身邊,我已經很感激了。”錢老嘆了口氣,喃喃道,“我這兒子啊從小就調皮搗蛋,我家李老婆子走得早,我又沒文化,疏于管教最終害他進去了。

出來后他一直不愿意見我,我呢也厭煩他,只當這個兒子不存在……沒想到是我做爹的太差勁,他卻這么了不起。”

“你看他多聽話……”

他抹了抹眼淚,將盒子抱在懷里,像是抱著一個嬰兒,“我一直想要一個這么懂事的孩子,也是當時自以為是地對他太失望,才把所有的希望放在輝兒身上。

也許是老天爺懲罰我,將他們兩個都從我身邊帶走了。”

白秀想說點什么,可他知道無論他說什么都是那么的蒼白無力,永遠無法安慰一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父親。

“老爺子節哀順變,我先告辭了。”

“辛方……不,白秀,你一說起逢李的事,我就弄清楚了你的身份。”他剛想退出包廂,錢老叫住了他。

“當年你父親所謂的計劃,我兒子并沒有告訴我,但現在看來楓葉林一事恐怕另有隱情。

你想追查當年的真相,就肯定有人不愿意將這陳年舊案翻案,眼下三家六派發出懸賞,他很有可能借這個機會除掉你,千萬要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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