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生第二百三十九章“有”人_wbshuku
第二百三十九章“有”人
第二百三十九章“有”人
其他人也看得分明,神色變得古怪起來。
白秀當然知道他們心中所想,心中便是一沉。
果然下一秒李坎冷笑道:“原來自始至終都是你在搞鬼,端的好手段啊,枉費我剛剛還那么佩服你,沒想到你一直在演戲!”
那份冷意飛快在其他兩人臉上傳播,方心和方珣俱是什么冷厲地看著他。
不等白秀開口解釋,方珣已是冷聲道:“我就知道,那破紙人怎么會有這種東西……好啊,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居然這么整我,以后等著瞧!”
他轉頭對方心道:“我們快去找方凌他們,那里怕也有他設下的陷阱,搞不好也已經著了他的道!”
方心冷笑著看了白秀一眼,便將方珣扶了起來。
看著四人飛快離開的身影,沒來由的,一股寒意悄然攀上了白秀的心頭。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白秀突然覺得束手無策,如果確定了這是幻境或者幻術,他還能想辦法破解,可他現在連這點都無法做到。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秀不知道第幾次問自己了。
或許他也猜測過,這一切會不會是李坎搞的鬼,畢竟他對自己的態度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可是卻又覺得不像。
白秀揉了揉眉心,總覺得有什么東西被自己遺忘了。
李坎、方心、方珣、方凌、方瑾……
他仔細回想著事關每一個人的每一個細節,正覺得無解,突然怔住了。
他好像一直在忽略一個人,那個叫吳巽的女人,
他驀然一驚,明明之前分析過,她極有可能是方懸翦假扮,可是他竟和方瑾他們一樣,一直忘了這點,更沒有防備。
“幻心影之術。”白秀終于明白過來,“被她耍了。”
沒錯,幻心影之術與其他幻術不同,它是一種由施術者實時、近距離操控的幻術。
當然,更準確的說,它其實并不是幻術,而是一種運靈脈路。
普通的幻術,直接作用于人的大腦神經,而幻心影之術卻是從人的靈脈中侵入,用其本人的靈力制造幻象以達到控制的目的,所以更不容易被人發現。
白秀恍然想道,難道只有他記得之前的事,這分明是因為他受方懸翦的幻心影之術的影響最小,畢竟有鬼眼和通靈四式在。
可惜,他并未察覺,還是著了她的道。
不過他還是想不通,他看了看手心的傷口,那尸兒蛄絕不可能是被她才產生的幻象,那它又去了哪兒?
還有一點,方懸翦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控制他們當炮灰?
還是劫生天某種機關如同在明月島地下一樣,需要特定的人數?
白秀心里有些不安,好在他可以肯定,方懸翦絕不會立馬對他們動手。
他還有時間。
她千方百計想要孤立他,是不想讓他壞她的好事,他絕不能如她的愿。
白秀心中打定主意,便也朝之前來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他經過那石碑的時候,一行字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仔細將石碑上的泥印擦凈,一段碑文瞬間映入他眼簾。
碑文遣詞造句皆非古今所用,讀來極是晦澀,白秀只能大致領會其中內容,簡要地翻譯了一遍。
“盛極而衰,乃天地萬物都要遵守的規律,眾界千靈也無法避免。
盡管眾生靈之間性命長短各不相同,卻都要生生世世受輪回之苦,就算是靈明,也有壽命終結的時候。
什么才是永恒的存在?
我們隱居在那先祖留下的凈地,日夜觀摩它,以圖參透這個秘密,如果成功了或許我們就能脫出天道。
所以,我們將它稱為劫生,將這個地方稱之為劫生天。”
白秀心中驚詫至極,這碑文竟是介紹了劫生天的來歷。
那么,這些人到底是誰,劫生又是何物,會是明誨初之前提到的那個東西嗎?
白秀隱隱有種預感,這劫生天絕不緊緊只是一個藏滿上古秘法的寶庫而已。
他又繼續看了下去。
“未免被世俗之人打擾,我們在劫生天之外的天罅中布下這個五絕天命陣,讓村子里的人守護。
而闖入者必有五人被縛入陣,成為破解五絕天命陣的支撐點,他們歷經諸多苦楚方能脫身。
五絕者,其一為怨,其二為欲,其三亂,其四為恨,其五為命。
完成其中三個劫生天之門才能打開,完成四個,才能從劫生天出去。
而最后一個命是對五人的詛咒,這也是闖入劫生天的代價,其中一人生,一人老,一人病,一人死,一人既生既老、既病既老。”
看到這里白秀頓時一陣恍然。
他們所遇行魈為冥怨靈所化,可以稱得上是怨;而那嬰兒鬼思念母親、渴望與她團聚,是為欲;到了這里,他們互相懷疑,最終團隊分崩離析,是為亂。
看來眾人對他的懷疑,不僅是方懸翦引導的結果,還有這法陣的影響。
可真的只要從這兒離開就能到達劫生天了?
他有些不確定,更有些擔心這恨又預示這什么。
難道他們會因為劫生天內的東西大打出手,然后甚至有人因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而這被詛咒的五人,又會是誰?
或者說,誰能逃避這五絕天命陣的網縛?
答案當然是早就知道這里的情況的人。
老實說,眼下的情況和當初在天機牽星陣中非常相似,他有理由懷疑凌蒼是其中之一,所以才提前跑路。
然后,方懸翦這個曾經參與者,以及掌握諸多信息的瀛洲成員李坎,必定也做出了相關規避。
那么,顯而易見,這五人正是他、方心、方凌、方珣和方瑾……
白秀心中不由一嘆,看來他們不僅是現在被方懸翦用幻心影之術耍了,在他們收到瀛洲的邀請時就已經步入一個生死難料的天羅地網。
他現在有些懷疑之前推測到底是不是真的了,如果方純鈞是當初的幕后推動者,怎么會犯這種錯誤。
方心和方凌不論,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讓方瑾這個苦心培養的繼承人來趟這渾水。
江陵還在一旁虎視眈眈,他若是連折三員大將,這龍影山莊的傾覆不過是時間問題。
白秀思索著往下一看,才發現下面一片空白,不知本就沒有之還是被腐蝕,竟是一個字也沒有。
他有些遺憾,但也沒有深究,心里更是難得輕松起來。
他從來不怕什么困難,只怕沒有努力的方向,既然現在事情漸漸明朗,那么接下一定會有轉機。
至少他現在已經知道怎么對付方懸翦幾人——他們對劫生天里的東西如此執著,這就是他們的破綻。
這最后要思考的問題,就是這亂陣怎么才能結束。
白秀不由看著方心他們離開的方向,繼而想到一點,作為破陣的支撐點,方懸翦不可能徹底拋下他,那么如此急于支開他會不會有其他目的?
想著他也小心潛了回去,出乎意料,也在情理之中,那棟房屋前一個人也沒有。
方心他們去了哪里,白秀不知道,他只知道這里絕對不簡單。
他躲在暗處仔細觀察,很快便聽到一聲狗叫,他心中頓時一動,飛快竄了上了不遠處的院墻。
而那狗叫聲越發清晰。
白秀愣了愣,那竟是從之前那間空房間里傳來的。
他第一反應就是方珣說謊了,畢竟他不僅受法陣的影響,還受方懸翦的控制,所說的話不見得就是他自己想說的。
白秀思索著,凝神一探,確定房屋內沒有人后,便從圍墻上翻下,快速朝那便閃了過去。
那扇門仍是虛掩著的,好似自他們離開后就再也沒有人碰過。
白秀緊貼著墻壁走到門口,然后將門推開一小條縫隙,警惕地看了過去。
里面果真不是空的,和那主臥一樣,這房間里樣樣具備,一看就是有“人”住著。
不過還是有些不同,白秀說不出到底哪里不同,直覺上這應該是個年輕女性的閨房。
白秀正遲疑著要不要進去看看,那房間里的燈毫無征兆地就熄滅了。
一抹慘淡的月光從窗戶中照了進來,不知何時,那靠近窗戶的梳妝臺前竟坐了一個身著紅色婚服的女人。
她靜靜地坐著,猶如一個幻影。
白秀心中一驚,正要退開,她卻突然開口:“來了就進來吧。”
她的聲音果然很年輕,白秀遲疑再三,便正如她的要求,緩步走了進去。
那年輕女人卻也不回頭,淡淡嘆了口氣:“你果然還是投靠了他。”
白秀一怔,幾乎以為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做起了夢。
她又道:“你是來殺我的嗎?”
見他不說話,她便輕輕笑了起來:“你們男人的心啊,果然都是一樣的狠……可惜你們要失望了,族長大人他們已經走了。”
然而笑聲很快就戛然而止,她惘然一嘆:“小鐘,來吧,既然我沒有和他們一起離開,那便是早就做好準備,能死在你的手里,我也算無憾。”
白秀并沒有動,但那女子卻是顫抖著伏倒在妝臺上,大片的血跡從她后背淌落在地,很快就在晦暗的地面上留下更昏暗的一團。
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白秀下意識地想要去扶她,哪想那燈光突然一閃,別說那年輕女人,整個房間都變得空無一物,他竟是看到了什么幻象。
不過白秀很快就否定了這一推測,他突然想起在鴻淵島湖中的經歷,他似乎被什么人的靈魂拉入了精神共鳴.
也就是說,他剛剛看到那一切都是當年真是發生過的。
她就是這個村子的人?
聽她話當初似乎發生了什么才致使這個村子被廢棄,那村里的人又去了哪里?
他們除了幫助守護劫生天,還與它有其他關系嗎?:wbshu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