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殺手業界的良心
羅霸道輕嘆了一口氣：“不干大保健不賺錢！”
“天雨樓剛開業那會，我就告訴過你，別往違法這方面尋思！”蒼浩不滿的質問：“轉眼你忘了？”
“浩哥啊，小心一些是對的，但是富貴險中求啊。”頓了頓，羅霸道不無得意的道：“咱們剛開業，那幫混混來找麻煩，都被浩哥你輕易給破了。天雨樓開業這么多天了，再沒人來找麻煩，咱們怕啥啊？！”
“我告訴你，如果對方掌握你這種心態，偏偏在這個時候突然出擊，那可就是一抓一個準了！”
“不會吧……”
“你這種僥幸心態絕對要不得。”頓了頓，蒼浩又道：“還有，上次來收保護費那幫人，明顯就是鄒峰派來的。我現在懷疑鄒峰可能借著打黑，把廣廈的城狐社鼠收歸自己麾下，現在出面的還只是一些上不了臺面的混混，接下來我們可能要面對赫赫有名的老大！”
“我倒是收到一些風聲，好像真有這事……”咽了口唾沫，羅霸道試探著道：“但那些老大也會聽從鄒峰的嗎？”
“鄒峰現在要錢有錢，要權有權，聽他的就花開富貴，不聽他的就死無葬身之地，你認為那幫老大個個都不怕死？”
“這……”
“不管你到底怎么想，趕緊把那幫四川東北小妹給我打發走，一分鐘都不能停留。”
“可是……長得真的很漂亮亮啊！”羅霸道的語氣非常遺憾：“尤其做口活兒，那叫一個好……”
“真的嗎？”
“當然了！”羅霸道把胸膛擂得山響；“我會騙你嗎！”
“等有機會試試……等等，我不是要說這個，我讓你趕緊把人給我打發走，或者安排點別的工作！”
羅霸道無奈的同意了：“好吧。”
羅霸道倒是也擔心天雨樓會出事，不過接下來兩天的時間，卻一直風平浪靜，生意依舊紅火。
到了第三天晚上，羅霸道忍不住了，又給蒼浩打來電話：“我說，浩哥，要不你來天雨樓看看。真的很安全，你親自確定一下，如果認為行，我馬上讓小妹上鐘。”
“那幫小妹還在？”
羅霸道干笑兩聲：“好不容易找來的，不能馬上就給人家打發走啊……”
蒼浩長呼了一口氣：“等我，我馬上去。”
就在同一時間，天雨樓對面的街上，停著一輛普通黑色轎車。
坐在車里的是鄒峰，不過這一次跟著鄒峰的不是李正倫，而是經偵支隊新任支隊長鄭躍軍。
看著富麗堂皇的天雨樓，鄒峰的嘴角掛上一絲冷笑：“剛開業的時候，周大宇派了一幫混混去收保護費，這個蒼浩倒是聰明，竟然報警了。”
鄭躍軍甕聲甕氣的問：“鄒市長這段時間沒再做什么？”
“什么也沒做。”鄒峰緩緩搖了搖頭：“我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我懂得等待，否則不會坐到今天的位子上。羅霸道為人急功近利，我就是要制造太平景象，讓他放松警惕然后突然出手。”
“今晚出手？”
“對。”鄒峰冷笑著點點頭：“今晚我一定要蒼浩和羅霸道好看。”
“我倒覺得，當務之急倒不是對付蒼浩，而是……”
“什么？”
“鄒市長你現在手下無人可用。”頓了頓，鄭躍軍又道：“英倫大圈幫被殺光了，雖然李正倫整合了一些混混，但這幫人也只是混混而已。鄒市長你需要一個得力的手下。”
“你有主意？”
“我可以向你引見一個人。”
鄒峰點點頭：“好。”
鄭躍軍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一時沒再說話，車子里的氣氛有些詭異。
過了一會，有人輕輕在車窗上敲了幾下，鄭躍軍急忙道：“進來。”
進來的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打著領帶，皮鞋锃亮。
如此一身行頭有點像是賣保險的，不過鄒峰卻能看出來，他身上全是名牌，而且他氣場強大，倒更像企業家。
他向鄒峰微微一點頭：“你好，你就是鄒市長吧。”
“你好。”鄒峰跟他握了握手：“請問您怎么稱呼？”
這個人舉手投足相當優雅，帶著紳士風度，說話聲音非常有磁性：“名字不重要，別人喜歡喊我短斧手，你也可以這樣稱呼我。”
鄭躍軍幫著解釋了一句：“因為他習慣用短斧！”
“用短斧干什么？”鄒峰看著短斧手，很想問上一句，你不會是用斧頭劈柴吧。
短斧手直接說了一句：“當然是殺人！”
“殺人？”鄒峰依舊不信，因為這個人看起來實在太斯文了，怎么都不像是職業殺手。
鄒峰見過雙手沾滿鮮血的人，比如英倫大圈幫，他們身上那股勁頭就跟普通人不一樣。
不過，鄒峰馬上的又想到蒼浩，平日蒼浩看起來有點呆板木訥，時常還有點嬉皮笑臉，只有最關鍵的時候才會爆發出強大的氣場。
鄒峰狐疑的想：“難道短斧手也善于偽裝？”
“或許鄒市長不信任我……”短斧手看出鄒峰的疑慮，笑著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說著，短斧開車門就要下車，鄒峰急忙問了一句：“你干什么去？”
“當然是告辭了。”短斧手依然帶著禮貌的微笑：“信任，是合作的基礎，既然鄒市長請我來做事，就應該給與足夠的信任。如果鄒市長不信任我，我留下來不是自討沒趣嗎？”
“爽快人。”鄒峰嘉許的點點頭：“我喜歡你這性子。”
鄭躍軍附在鄒峰耳邊，輕聲說了一句：“鄒市長，你不相信他，也要相信我，我可是通過很麻煩的渠道才聯系到他過來幫忙。”
“好。”鄒峰用力點點頭：“既然都這么說了，短斧先生，我信任你就是……”
“你這句話應該還有下文。”短斧手關上車門，似笑非笑的道：“我要是沒猜錯，你想說，任何信任都要有事實作為支撐，我需要用實力證明自己，對吧？”
“你是個聰明人。”鄒峰感到有些壓力，這個短斧手好像能看穿別人的內心一樣，竟然說出了自己想說而沒好意思說的話。
“鄒市長眼下需要有辦事的地方，盡管交代我，如果我沒有辦好，自動從你眼前消失。”
鄒峰斜眼看著短斧手：“僅僅消失？”
“不如這樣吧。”短斧手拿出一張支票放到鄒峰手上：“如果我把事情辦砸了，這筆錢就歸你，作為補償。明天你可以去銀行驗證一下，這支票是不是真的，等你確定可以收到錢再給我安排任務。”
鄒峰看了一眼支票，頗有些驚訝：“一千萬？”
短斧手微微笑了：“職業殺手很賺錢的，尤其像我這種水平。”
“換句話說，如果你失手了，就要損失一千萬……我不怕告訴你，我跟職業殺手合作過，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先例。”鄒峰深吸了一口氣：“你還真是殺手業界的良心！”
“那你應該知道，殺手無法完成雇主的任務，從來不會賠償這么多損失，更不會先把錢壓在雇主這里，而是要先收取一部分的定金。”
“是這樣的。”鄒峰點點頭：“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做殺手不是為了錢？”
“我已經很有錢了。”
“那是為了什么？
“你真想知道？”
“當然。”鄒峰點點頭：“我對你越來越好奇了。”
“其實很簡單，我做殺手的唯一原因……”短斧手往前弓了一下腰，微然一笑，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僅僅是因為我喜歡殺人！”
也就在短斧手說出這句話的同時，鄒峰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因為短斧手的身上帶上了一股凌厲的氣息，如同蟄伏準備傷人的猛獸。
車子里一時間沉默下來，鄒峰甚至有點擔心，這個短斧手會不會先殺自己祭刀。
沉默，是被鄭躍軍的手機鈴聲打斷的，鄭躍軍接起來聽了一會，隨后掛斷電話告訴鄒峰：“治安支隊已經準備完畢了。”
“好。”鄒峰點點頭：“動手吧。”
五分鐘后，大批警車突然從不同方向沖出來，閃爍著警燈停在天雨樓門外。
緊接著，大批警察沖進天雨樓，為首的直接亮出證件：“廣廈治安支隊區大隊，現在臨檢，請你們配合一下。”
蒼浩和羅霸道正在貴賓房里，兩個人穿著浴服走出來，羅霸道看到這么多警察登時傻住了：“怎……怎么回事……”
“我不是提醒過你嗎。”蒼浩冷冷一笑：“就是在你放松警惕的時候，才是對手可能出擊的時候！”
“老大……我徹底服你了……”羅霸道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問題是現在該怎么辦啊？”
“涼拌。”蒼浩點上一根煙：“否則怎么樣，你還想跑？”
這些警察明顯做了準備工作，對天雨樓內部的格局非常了解，充進來之后立即四散開搜索，連角落都不放過。甚至看到一堵墻，都要確定是承重墻還是間壁墻，再仔細尋找一下是否有暗門。
按照這種搜查方法，連螞蟻窩都躲不過，當初張胖子經營天雨樓時那些秘密保健房間更藏不住。
帶隊警察來到蒼浩和羅霸道面前，直接亮出身份，又道：“你們兩個是這里的負責人員吧？”
“認識我倆？”蒼浩呵呵一笑：“看來你們是有備而來嗎！”
羅霸道往后退了兩步，看樣子想要溜走，可蒼浩還站在遠處，于是他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