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波拉表面雖然很平靜,但蒼浩分明能感覺到,她內心非常生氣。
先知會策劃了a股的股災,這么重大的事件,不但沒有征求底波拉的意見,甚至在底波拉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指派了其他任務。這分明是要把底波拉調離,然后他們自己悶聲發財。
這種事情換做任何人都會很生氣,更何況底波拉還是一個女人,而女人的天性就是善妒。
如果底波拉不是很生氣,也不可能對蒼浩說這么多事,基本上把先知會的運作機制都闡明了,放到過去,這些絕對是高度機密。
也正因為底波拉說了太多,讓蒼浩發覺似乎底波拉跟以賽亞一直不睦,既然底波拉曾暫代以賽亞的職務,然后雅克布被選出來之后接替這一職務,那么兩個人就必定有一個工作交接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兩人可能產生了一些齟齬。
蒼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你可以走了。”
底波拉不肯相信:“你真的讓我走?”
“不然呢?”蒼浩笑呵呵的道:“我聽說了,你挺能吃的,雖然說血獅雇傭兵不差錢,可也不能總是這么養著你!”
底波拉冷笑著問:“你不會是兩面三刀吧?”
“你擔心在你走出翠峰村的時候,我會從身后開槍?”蒼浩哈哈一笑:“如果我想殺了你就一定看著你的臉!”
底波拉還是不太敢相信:“你真的也要放了我?”
蒼浩十分肯定的點點頭:“當然。”
“好吧,那么……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
“這倒不用。”蒼浩搖了搖頭:“你只需要幫我做一件事,那就是回去告訴以賽亞,他的圖謀落空了。老子做空a股賺了成山成嶺的銀子,感謝他給我提供了這么好的機會,不過我不會給他分紅的!”
蒼浩打了一個響指,把謝爾琴科叫了過來:“麻煩你把底波拉女士送到機場,再給她買張機票!”
謝爾琴科聽命,把底波拉送走了,不過底波拉沒讓謝爾琴科買票,謝爾琴科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個國家。
回到翠峰村之后,謝爾琴科非常不解的問蒼浩:“你真的就這么放她走?”
“她留下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為什么不放走?”嘆了一口氣,蒼浩說道:“如果我殺了她,就意味著跟先知會全面開展,但目前我還不想跟猶太人打仗。更重要的是,你以為她回去就算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送回去的是一顆炸彈。”蒼浩冷冷一笑:“底波拉對以賽亞非常不滿,回去之后肯定要挑事,先知會只怕不太平了!”
“老大高明!”謝爾琴科一挑大拇指:“我早就發現了,你對付強大的敵人時,最擅長的不是直接進攻,而是巧妙利用他們的內部矛盾!”
蒼浩一字一頓的說道:“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當初鉆石聯盟是這樣,先知會也是一樣!”
黃彬煥問道:“行情怎么辦?”
“沒什么這么辦,該賺錢不能耽誤……”蒼浩說到這里,意味深長的嘆了一口氣:“同時還要解決麻煩!”
就像蒼浩說的一樣,麻煩很快接踵而至。
轉過天來是周五,蒼浩剛一進公司的門,劉亞南就急忙道:“蒼總你最好看一下新聞。”
蒼浩大致瀏覽了一下新聞,發現在劉淑威之流所謂專家的引導下,網友們開始大加撻伐股指期貨,
沒有人關心經濟景氣上的問題,也沒有人去探尋到底誰在砸盤,一時之間,股指期貨成了暴跌的罪魁禍首。
毫無疑問,股指期貨本身不會影響行情,真正可怕的是股指期貨和砸盤形成聯動,但此時已經沒有人去關心這些最基本的東西了。
我們這個社會就是這個樣子,有一些所謂的專家掌握了話語權,經常可以引導公眾輿論。
問題偏偏就是這些專家很多時候根本是煞筆,就比如劉淑威之流,或者是蠢,或者是壞,往往將公眾輿論引導向歧途。
也正是在公眾輿論的一再抨擊之下,監管部門在早晨開盤之前出臺一系列措施,對股指期貨交易做出諸多限制。
由于有了這么多限制,接下來還想要繼續沽空期貨股指,就非常困難了,很多人認為這樣會挽救大盤。
幸運的是,這對曹氏金融沒什么影響,因為蒼浩已經提前沽空股指期貨,接下來不準備繼續有什么操作了。
然而,大盤沒有給面子,開盤之后再度重挫,市場重新彌漫了一股悲觀氣氛。
一些輸了錢的股民幾乎紅了眼睛,對監管部門施加壓力,認為應該把沽空股指期貨的人全部判刑。
煞筆劉淑威又跳了出來,認為沽空股指期貨的是境外敵對勢力,目的是要摧毀國家幾十年來經濟發展的成果,同樣建議監管部門嚴查到底是誰在做空。
一些涉嫌做空的機構被挖了出來,其中包括曹氏金融,網民在網上對這些機構大加辱罵,恨不得把機構負責人全家吊路燈。
劉淑威的煞筆言論起到了作用,到了中午,監管部門會同警方宣布,將會嚴格調查到底是誰在做空。
這一連串的新聞出來之后,曹氏金融眾人情緒大變,從剛開始的歡天喜地,變成了忐忑不安。
呂嘉琦膽戰心驚的問蒼浩:“蒼總……不會掉查到咱們頭上吧?”
文小海也很擔心:“是啊,咱們沽空這么多,調查起來肯定查到咱們頭上!”
“如果查到咱們頭上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蒼浩滿不在意的道:“我們沒有砸盤,股災不是我們造成的,我們賺得每一分錢都對得起良心!”
劉亞南嘆了一口氣:“這個劉淑威是瘋了還是怎么的,這股指期貨跟股災有毛線關系,是股災作用到了股指期貨,而不是相反!”
蒼浩意味深長的道:“劉淑威可能是真傻,也可能是裝傻,不過這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她的理論符合某些人的胃口!”
呂嘉琦不住的搖頭:“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這一輪股災的根本原因,其實是監管部門玩砸了。本來以為股民的銀子是韭菜,割了一茬還有一茬,但這幾年經濟形勢不好,沒有那么多錢投進去把股指追捧到那么高。然而,監管部門不會承認自己錯了,于是劉淑威的話就給了他們最好的理由,可以解釋說:股災這不是監管部門的問題,而是有壞人在搞鬼……”頓了一下,蒼浩接著說道:“境外敵對勢力永遠是最管用的替罪羊,不管出了多么大的問題,只要把這只替罪羊拉出來,有關人員就可以撇清自己的責任。”
呂嘉琦更加好奇了:“那么到底有沒有敵對勢力?”
“肯定有。”蒼浩點了點頭:“但是,我曾經說過,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果我們的經濟一點問題都沒有的話,敵對勢力又怎么可能得手呢?”
“蒼總說得對。”劉亞南沉重的點了點頭:“這一次股災,事實上是監管部門和敵對勢力共同造成的,劉淑威之流錯在沒有意識到,恰恰我們自己才是敵對勢力最好的盟友!”
劉亞南話音剛落,初晴匆匆從外面跑了進來:“蒼總,外面來了很多警察,要求見你。”
“哦?”蒼浩呵呵一笑:“來的這么快!”
二十多輛警察包圍了曹氏集團總部,隨后幾十名警察直奔曹氏金融,而帶隊的竟然是鄭躍軍。
蒼浩走出來,看到鄭躍軍后打了一個招呼:“你好啊,鄭隊,好久不見!”
“你好,蒼總……”鄭躍軍很禮貌的點了點頭:“我這一次是來公干,希望蒼總能配合一下。”
蒼浩已經猜到鄭躍軍來干什么,不過還是問了一句:“什么樣的公干?”
“上級命令,嚴查近期在股指期貨市場做空的賬戶,我們發現曹氏金融在十多天前,將賬面資金全部投入股指期貨市場,所以要對此進行調查。”頓了一下,鄭躍軍很客氣的說了一句:“希望蒼總能配合!”
“警方辦案,當然要配合了。”蒼浩笑著點了點頭:“沒問題。”
讓蒼浩多多少少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情搞得很嚴重,整個曹氏金融全部員工都要被分開問話,同時警方進入曹氏金融系統拷貝了全部交易數據。
曹氏金融這些人都是見過世面的,沒有一個表現得驚慌失措,包括呂嘉琦。
雖然呂嘉琦歲數最小,但仗著自己是官二代,根本不當一回事。
曹氏集團已經得到消息,曹雅茹帶著法務總經理和一干法務專員匆匆趕來,告訴鄭躍軍:“警方對曹氏金融的任何調查,必須在我們法務人員監督之下。”
“沒問題。”鄭躍軍點了一下頭:“我們具備應有的全部手續。”
鄭躍軍沒說謊,警方這一次是有備而來,完全履行了法律程序,挑不出來一點毛病。
曹氏金融每一名員工接受問話的時候,都有法務部人員陪同,至于蒼浩本人則有法務總經理親自陪同。
對蒼浩的問詢是在會客室進行的,鄭躍軍親自出馬,先讓手下在會客室支起一部攝像機,隨后對蒼浩說道:“蒼總,我們之間過去可能有點不愉快,但這一次不應該影響正常工作。我這一次來曹氏金融,完全是接受上級指派,沒有任何個人情緒在里面,希望蒼總能理解。”
蒼浩笑著點了點頭:“理解。”
“那么我們可以開始了?”
蒼浩又點點頭:“開始吧!”
鄭躍軍沖著手下點了一下頭,那個手下馬上打開了攝像機,把鄭躍軍對蒼浩的訊問全部記錄下來。
鄭躍軍開門見山就問:“曹氏金融動用多個賬戶,把賬面全部資金投入股指期貨市場,請問是不是事實?”
“是事實。”
“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是商業機密,無可奉告。”頓了一下,蒼浩接著又道:“但是,曹氏金融的全部操作都是符合法律法規的,這一點我們絕對經得起調查!”
“我們需要調查的是有人在惡意做空股市,所以我們必須知道曹氏金融做空的原因,還希望蒼總能給出交代。”
“我給不了你交代。”蒼浩搖了搖頭:“我再次重申,這涉及到商業機密,我當然不能隨便透露。另外,我有必要提醒一點,曹氏金融僅只是沽空了股指期貨而已,在證券市場上并沒有任何操作,換言之,我們沒有買進或者賣出任何一只股票。當然,先前我們收購了百川藥業,不過這已經是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了,而且只是一家小盤股,簡單的收購行為不可能對市場造成這么嚴重的沖擊。”
“你確定自己旗下的任何賬戶在證券市場上都沒有過操作?”
“我當然確定,你們可以調查嗎……”蒼浩笑呵呵的道:“我再提醒你一次,只是沽空股指期貨,不可能對市場造成影響。你們需要調查的是,到底什么人突然放出巨量的權重股砸盤,這才是導致股災的直接因素。”
“這些我們會調查的。”鄭躍軍意味深長的說道:“不過,蒼總說的也不全對,你花了這么多錢沽空股指期貨,這對市場的消息面會構成一定影響,導致很多人認為股市會出現問題而拋售手中的股票,這對股災來說可是催化劑。”
“曹氏金融沽空股指期貨本身是否對股市消息面構成負面影響,這在事前是無從預測的,事后也沒有任何證據支持,所以我不認為有討論的價值。”冷冷一笑,蒼浩告訴鄭躍軍:“我再次重申,曹氏金融的一切操作都是合法的,我們在法律法規允許的范圍內操作,不管沽空還是做多都是我們的權利!”
“那么你到底是根據什么做出了沽空的決定,而且投入了這么多錢,總是需要理由吧?”
“這就回到我剛才說的話了——商業機密!”
“你做出這個決定的依據,可能成為破案的關鍵!”
“破案是你們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蒼浩笑著搖了搖頭:“需要線索你們就自己去找!”
鄭躍軍嘆了一口氣:“蒼總真的不準備說嘛?”
“當然不說了。”蒼浩一字一頓的道:“我們是合法的,如果你掌握了我們違法的證據,隨時可以讓曹氏金融掛們,把我們全抓起來。如果你沒有證據,配合調查的義務我已經盡到了,涉及到商業機密的事情我不可能輕易告訴任何人。”
盡管法務總經理就在旁邊,但蒼浩根本不需要他的協助,自己直接把鄭躍軍說的啞口無言。
鄭躍軍又問了幾個問題,從蒼浩這里沒獲得任何有價值的線索,索性也就結束了問訊。
蒼浩從會客室出來的時候,對公司員工的問訊早已經結束了,警方在他們這里獲得的信息更少,他們每一個人都告訴警方:“蒼總讓做什么就做!”
為什么曹氏金融要沽空股指期貨,大家一概是搖頭:“不知道!”
鄭躍軍沒有任何收獲,拷貝了交易數據之后,帶著警察就離開了。
那邊鄭躍軍剛一走,這邊曹雅茹就質問蒼浩:“為什么警方會來?”
“你這幾天沒上網嗎?”蒼浩冷笑著搖了搖頭:“很多人認定股指期貨是股災的罪魁禍首,因為我們沽空了股指期貨,自然要調查我們!”
“明白了……”曹雅茹長嘆了一口氣:“你這一次賺了太多的錢,也必然有很多人嫉妒,肯定要來找麻煩的!”
蒼浩笑著問了一句:“你不責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