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我做錯了……”蒼浩的態度還是很誠懇的：“但就算殺了焦永勝又有什么用？”
“確實沒用，消息已經傳出去，可總是要想個辦法善后，要不然我們的努力可就前功盡棄了……”頓了一下，荀海璐接著說道：“現在季敏婷那邊一切進行都很順利，如果股價就緒這么飛漲下去，根本拿不出來足夠的錢吸納股份，更不用說其他股東根本不會轉讓自己的股份，那么掌控卡迪建設的計劃就徹底破產。”
“我明白，股東們知道這個項目的存在，對公司的未來就看到了希望，死乞白賴也會留下來……”譏諷的笑了笑，蒼浩又道：“再然后，一切就會回復從前，這些股東繼續內訌繼續爭權奪利，卡迪建設就不要指望能夠起死回生，依然會繼續半死不活的經營下去。”
“既然這些道理你全知道，為什么還要把消息泄露出去？”
蒼浩非常無奈：“我都說過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不小心說走了嘴……”
“那么總得想個辦法善后吧！”荀海璐非常無奈：“我已經決定投資卡迪建設，這種情況繼續發展下去，我也會受池魚之殃。”
“投資卡迪建設？”蒼浩立即問：“進行到哪一步了？”
“我已經調動了一部分資金投入股市，現在已經掌握了一些股份，現在股價飛漲倒是讓我賺了不少，但我要的可是長期收益，而不是短期，股價上漲只能讓我短期賺點而已。”
“沒錯。”對蒼浩來說，既然事情跟荀海璐的關系這么密切，那么就必須想辦法解決了：“其實也很簡單，讓唐云凱發表一個聲明，表示云凱建設從未想過要把項目交給卡迪建設，這么一來市場上的傳言就全都成了謠言。”
“好主意。”荀海璐馬上點了點頭：“那么股價就會瞬間砸落下來，而且幅度會比先前更狠。”
“就是這個道理。”蒼浩點了點頭：“而且，關于卡迪建設的利好，今后也會被市場習慣性認為是謠言，就算是出現真的利好，市場也要三思一番，這家公司算是徹底沒希望了。”
荀海璐欣慰的點了點頭：“這就好。”
蒼浩說做就做，放下荀海璐的電話之后，馬上給唐云凱打了過去：“市場上的消息想來你也聽說了，就是關于卡迪建設的……”
“你是說我們把一條隧道交給卡迪建設這事兒吧，剛才有人打電話問過我……”唐云凱還真就不知道蒼浩跟荀海璐是什么關系，其實是荀海璐打電話問過他，但他在蒼浩面前就沒提荀海璐的名字：“我剛才已經跟人解釋過了，我唐某人就算是沒有其他優點，至少嘴巴還是非常嚴的。再者說了，商業上的事情，就算是不經意的幾個字，也會帶來巨大的利益影響，我怎么可能輕易對別人說？”
泄露信息的明明就是蒼浩自己，可蒼浩這會兒就開始裝模作樣，把責任推得一干二凈不說，進而開始裝作懷疑唐云凱：“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唐云凱信誓旦旦的說道；“蒼總，咱倆這關系，我完全沒必要騙你。你在運河城也是非常有實力的，可以讓人調查一下，看一下我的各個股票賬戶里有沒有買入卡迪建設。如果是我泄露了消息，卡迪建設股票肯定會暴漲，我事先應該囤積一些才是正理，你說呢？”
“不用調查了。”蒼浩非常大度的說道：“我相信你。”
“那就好……”唐云凱松了一口氣：“話說，蒼總，你為什么要打電話過問這事兒，你對卡迪建設非常感興趣？”
“我有我的原因。”蒼浩沒有解釋為什么，只是告訴唐云凱：“由于某些方面的原因，我需要卡迪建設的股價繼續往下跌，很顯然這條消息泄露出去打亂了我的計劃。”
“真不知道是誰這么可恨把消息泄露出去……”頓了一下，唐云凱若有所思的道：“其實，想要調查也不難，畢竟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沒幾個……”
“算了，先別調查了……”蒼浩急忙道：“關鍵是盡快把股價打壓下去！”
“可是怎么打壓？”
“這還不好辦嗎……”蒼浩直接吩咐道：“你就對外界發表一個聲明，說你們從來沒有考慮過把隧道工程轉讓給卡迪建設，那么市場上的消息不就成了謠傳嗎。”
“可問題這些是謠傳呀……”唐云凱很認真的說道：“我是真的打算把隧道給卡迪建設的，難道蒼總你要讓我撕毀先前承諾，把隧道給別人……”
“你怎么就轉不過來這個彎呢。”蒼浩覺得唐云凱實在不適合經商，因為這個人的思維太單純：“你先把話說出去，把股價壓下來再說，反正隧道也不是馬上就能施工，等到工正展開的時候再說。”
唐云凱確實沒搞懂蒼浩的意思：“只要工程展開，外界自然就會知道，隧道確實是卡迪建設承建的。”
“到時候你就對外界說，經過仔細思考和研究之后，覺得卡迪建設城建隧道還是很合適的，所以你才把工程給了卡迪建設……”頓了一下，蒼浩詳細解釋道：“任何信息，不管是真實信息，還是謠言，都有時效性。今天還是謠言的事情，明天可能就變成真的。今天是真實的消息，明天可能就被證明是謠言……更直白的說，隧道交給卡迪建設這個消息，現階段在市場上上謠傳，但過一段時間就不是謠傳了。所謂謠言，有些時候就是遙遙領先的語言，難道你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那就快去做吧。”
“可我這不是在欺騙大家嘛……”唐云凱還是有點顧慮：“隧道確實是要給卡迪建設的，我現實告訴大家說根本就沒這事兒，等到隧道正是開始修建了，再告訴大家說我改主意了就是要給卡迪建設……我覺得做生意不應該這么忽悠人。”
蒼浩嘆了一口氣：“云凱建設現在的經營情況應該不是很樂觀吧？”
唐云凱有點尷尬：“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蒼浩一邊說，一邊不住的搖頭：“唐云凱，你這個人太實在了，做人這倒是一個優點，但在商場上沒人吃這一套。商場如戰場，只要是合法的手段，盡管看可以拿出來使用，甚至不合法的手段也是常事。你需要做的是打倒對手，是讓自己賺錢，而不是去考慮別人有沒有上當。”
“也就是說經商跟做人其實不是一回事？”
“不能說完全不是一回事，很多時候經商也是在做人，你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就會經營一個什么樣的企業。一個人如果子很操蛋，他經營的企業必然也不怎么樣，你就比如那個賈什么亭，從一開始我就覺得這人是個大忽悠，結果怎么樣，誰投資了那個樂什么視，誰這會兒就上了大當……”頓了一下，蒼浩又道：“當然，這話有點扯遠了，還是接著說眼下，在戰場上經常使用各種手段欺騙敵人，比如說布置假陣地吸引對方空襲，再比如主力部隊佯動讓對方誤判進攻方向。但是，不管使用任何手段，在戰場上不能屠殺平民，這是一條底線，任何人都不可以擊穿這個底線……”蒼浩耐著性子給唐云凱解釋起來：“商場，其實也是一樣的，自然有不能擊穿的底線，但各種詐敵之術卻是必備的。”
“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趕緊去做。”
唐云凱訥訥的點了點頭：“知道了。”
說來也巧，這個時候唐云凱整跟唐傳江在一起。
唐傳江畢竟是龐勁東最親密的助手之一，如今龐勁東這么忙，唐傳江當然也不會閑著，總是在外面忙碌。
不過，唐傳江負責的很多工作都是外聯，所以在運河城的時間并不是很多，今天這才剛剛回運河城，就過來看一下兒子。
從唐傳江的角度出發，對長子唐立還是非常放心的，唯獨放心不下二兒子唐云凱。因為唐立非常能干，在龐勁東手下會很受器重。至于這個唐云凱，身子太弱不能練武，經商又搞得一塌糊涂，唐傳江怎么可能放心。
唐云凱放下電話之后，唐傳江發現唐云凱神色怪異，于是問了一句：“出了什么事了嗎？”
唐云凱把卡迪建設股價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后很費解的道：“卡迪建設這事兒，按說跟蒼浩沒什么關系，我不明白為什么蒼浩打電話過來詢問。”
“這個關心很容易理解……”唐傳江淡淡然的告訴唐云凱：“荀海璐是蒼浩的女朋友！”
“啊？”唐云凱嚇了一大跳：“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兩個人確定關系，應該已經有段時間了吧，不過一直沒對外界公開……”頓了一下，唐傳江接著說道：“剛才我跟龐勁東碰了個面，閑聊的時候，龐勁東對我盛贊荀海璐，說蒼浩給自己找了一個好兒媳婦，我這才知道兩個人是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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