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驚世嫡后名動天下_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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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走后,付落突然跌坐在身后的軟榻上,全然沒有方才的冷靜乖巧。
渾身冒著冷汗,臉色慘白如紙。
靜水推門進來,見狀急忙上前去,攙扶住付落,關切地小聲詢問道:“姨娘,您這是怎么了?可是嬤嬤說什么話嚇著您了?你現在還在月子中,可受不得驚嚇啊!”
付落眼珠子轉了轉,扭頭望向一臉焦急的靜水,有種劫后余生之感,她苦笑了一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一片冰涼。
她聲音很低很低地說:“以后,我便是二公子的生母了,二公子和三公子一母同胞,都是我生的。”
靜水聞言,笑著說:“姨娘,這是好事啊!這府中統共就倆公子,如今二公子也歸在您之下了,您這不是就多了一個兒子傍身了嗎?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您這般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又是為何?”
付落有些無奈地輕嘆道:“沒什么,以后我只要好好照顧好二公子和三公子就好了,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多想,也不必多想。”
只要兩個公子好好的,她就不會有事。
只要她一直乖巧懂事,她也不會有事。
作為兩位公子的生母,她的日子總歸不會太難過,她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姑娘,乖巧懂事不爭不搶便是她最大的優勢,所以她必須一直懂事乖巧,不爭不搶,不然她很有可能成為下一個柳媛。
蕭淑鈺平時對她們是真的很好,總是眉眼帶笑的,甚至對柳媛比對她還好。
但是柳媛膽敢動大爺的孩子,蕭淑鈺對柳媛下手也是毫不留情的,何況是她。
方才嬤嬤的話又何嘗不是在敲打她,讓她不要對二公子起歪心思。
若是她膽敢對二公子起壞心思,今日的柳媛就是來日的她。
以后她對二公子就只能盡心盡責,不然便是死路一條。
這又哪里是好事?
靜水低聲說:“姨娘,柳姨娘已經沒了,您又是二公子和大公子的生母,這府中可就只有您一人是大爺的女人了,大爺身邊沒有女人許久,趁著這個機會,您可以借著二公子和三公子的名頭跟大爺聯絡聯絡感情,不管怎么說,您都是大爺孩子的生母啊!”
付落聞言,眼眸閃了閃,隨后苦笑著搖頭道:“不妥,我現在不求別的,只希望二公子和三公子好好的,平安無事,健康長大,而我能看著自己的孩子長大成人就好了。”
求的越多,想要的越多,越容易失去。
就像是柳媛一樣,若不是想要的太多,又豈會將自己的性命給斷送了?
她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她也很明白在這個丞相府中她就算是三公子的身生母親,她的地位也不比丫鬟婆子高多少。
她若是知足,這個府中就有她的容身之地,她就可以看著自己的孩子長大,成婚生子,若是她不知足,她或許怎么死的都不會知道。
她是斗不過這個府中的任何一個主子的,在那些主子面前,無論是她還是柳媛,性命都是可以隨時被拿捏的。
所以,她不敢奢求,原本就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當初能得大爺幾日寵幸,生下三公子,就已經是她的福氣了。
靜水聞言,沉默了片刻以后,忍不住嘆氣道:“姨娘,您這樣是不是想要的太少了,您原本可以得到更多的。”
付落搖搖頭,覺得可笑,她搖頭說:“不是我想要多少,而且我能得到多少,若是想要的太多,就是貪心不足,遲早是要引火自焚的。”
靜水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些惋惜,但是最后什么也沒說。
嬤嬤回到蕭淑鈺的院子,將付落的反應和所說的話原封不動地說給蕭淑鈺聽,蕭淑鈺輕哼了一聲:“還算她懂事。”
嬤嬤說:“付姨娘是個乖巧懂事的,老奴也已經敲打過她了,她心里清楚的,只有二公子好,她才能好,以后她會善待二公子的。”
蕭淑鈺點點頭,應聲道:“等阿驍晚些時候過來,若是問及柳媛之事,就說柳媛是因為產子之事身體不太舒服,一直到昨天夜里才爆發大出血了,明白嗎?”
嬤嬤說:“郡主,您放心,老奴將一切都安排妥當的,不會有人說錯話,大爺現在還在忙,等他晚上回來,事情都處理好了。一個姨娘,死了就死了,都不用設靈堂,直接一口棺材埋了便是。”
蕭淑鈺輕哼著說:“靈堂可以不設,但是樣子還是要做的,別讓阿驍和夫君察覺出來。”
嬤嬤輕嘆道:“不會的,這女人生孩子的事情,不能平安度過月子期的比比皆是,又不是柳氏一個,相爺忙碌,從不過問府中之事,大爺也不對柳氏上心,這件事不會有人過問的。”
蕭淑鈺低聲說:“一切小心為上。”
她不想在自己的丈夫和兒子面前表現出冷漠無情的一面,所以她以前對柳媛有多好,在柳媛去世后,她就得表現出相應的難過和在意。
嬤嬤明白蕭淑鈺的意思,點點頭,應聲道:“老奴知道了。”
嬤嬤將一切附和一個姨娘最盛大的喪事規格給柳媛最后的體面。
蘇元驍在聽說柳媛去世的消息時,覺得十分不真實,明明前幾日他還看見過柳媛,她一切都還好,精神狀態也不錯。
怎么會突然間,人就沒了?
“你確定,你沒有說錯話?”
蘇元驍一臉荒謬地望向方志,擰著眉頭說:“柳媛前幾日還好好的,怎么今日人就沒了?”
“大爺,小的豈會騙您?”
方志一臉認真地說:“小的今早聽到的消息,說是柳姨娘這幾日身體都不太舒服,昨晚突然爆發了,大出血,人沒了也沒人知道,今早伺候的丫鬟去看,才發現了此事。”
這整件事,聽起來漏洞百出,蘇元驍自然是不會信的,他問方志:“平日里母親一直對她和付落照顧有加,為何她昨夜出事,身邊沒人?”
方志說:“也是柳姨娘前幾日做了一些事惹得老夫人不高興,這幾日都沒怎么搭理她,伺候的下人也就不上心了。前幾日吳老還去給柳姨娘看過,說她多思多慮,味覺失靈,讓她好生靜養,給她開藥她也沒喝,昨夜里不知怎么就突然爆發了。”
蘇元驍眼眸閃了閃,低聲說:“行,我知道了。”
蘇元驍回到府中,孟叔就已經等候在門口了,一瞧見他就急忙走上前來,出聲道:“大爺,柳姨娘昨夜去了,按照規矩不能給她設置靈堂,老夫人讓老奴在這里候著您,去給柳姨娘上柱香,等明日就要下葬了。”
蘇元驍聞言,眸色深深地望著孟叔,半晌以后才淡聲道:“昨夜去了,如何去的,孟叔可知道?”
孟叔搖頭,一臉惋惜地說:“二公子如今都還沒滿月,柳姨娘便去了,實在是太讓人痛心了,老奴年歲大了,有些事也是有心無力,實在是顧及不及,還請大爺降罪。”
孟叔是一直待在丞相府幾十年的老人,雖然是下人,但是無論是在蘇元驍的心里還是蘇元嬌的心里都是將他當做長輩的。
孟叔確實年紀大了,這些事大概也是不會參與的。
故而,蘇元驍并沒有為難他,只是點點頭,抬腳就往里面走。
柳媛的院子一片白。
蘇元驍走到門口,就聽到里面傳來的誦經聲和自家母親的哭泣聲,他腳步一頓,抿了抿唇,眼神幽暗,半晌之后才在方志的提醒下抬腳走了進去。
“阿驍,你來了……”
蕭淑鈺聽到腳步聲,扭頭望向蘇元驍,眼睛紅紅的,表情十分悲傷,哭著說:“柳氏昨夜去了,都是為娘不好,這幾日跟她置氣,都沒管她,這才讓她就這般去了,只是可憐了謙兒,尚未滿月,就沒了親生母親。”
蘇元驍見自家娘親哭得傷心,心里卻沒有多少疼惜的感覺,甚至還有一些冷眼旁觀的既視感。
以前不覺得,現在他看自己的母親,怎么看都覺得跟以前的溫柔賢惠大不相同。
他實在是想不通,當初那么天真無邪,溫柔善良,賢惠溫婉的母親怎么就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還裝得如此無辜。
他越想越是心冷,現在他覺得自己對母親不只是失望了,更多的是心冷,心灰意冷。
“阿驍,你怎么這么看著為娘?”
蕭淑鈺覺得兒子看自己的這一眼的眼神很是冰冷,像是已經發現了什么一般,讓她不寒而栗,心驚肉跳。
“母親,您覺得兒子為何這般看您呢?”
蘇元驍眸色沉沉的,抬眸望了一眼擺放在院子中的棺材,在棺材面前燃燒著香蠟紙燭,還有兩個和尚在誦經。
他心里覺得嘲諷極了,聲音淡漠地說:“人既然已經死了,誦經又有何用?超度亡魂嗎?若是死于非命,亡魂也能輕易超度嗎?”
這話一出,蕭淑鈺猛地瞪大眼,不可置信地問道:“阿驍,你這是何意?你說柳氏死于非命?你為何會這般說?”
蘇元驍望著自家母親震驚的樣子,心里只覺得更涼了,他搖搖頭,淡聲道:“母親,這件事,兒子會如實告知爹,您好自為之。”
蕭淑鈺一口氣卡在喉嚨里,上不去,下不來的,難受極了,渾身突然間就冰冷一片,手腳僵硬,感覺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阿驍,你對為娘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你為何會這般說為娘?”
蕭淑鈺一臉受傷地說:“莫非你當真覺得柳氏的死跟為娘有關?阿驍,為娘平時里是如何對她的,你心里清楚,她生下謙兒以后為娘對她也是照顧有加,她突然暴斃,確實是為娘照顧不周,但是你若是要說都怪為娘,那未免太讓為娘心寒了。”
蘇元驍望著自己娘親的表情,哪哪兒都是漏洞,原本就不是善于偽裝之人,再如何偽裝也是不像的。
比如,哭泣的表情很假,很空洞,太流于表面。
再如此,方才被他說了幾句不清不楚的話便嚇得方寸大亂,即便圓回來了,但是人下意識的反應是不會有錯的。
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蘇元驍已經很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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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柳媛究竟做了什么事,讓母親對她痛下殺手,但是母親出手殺人是事實,無需爭辯。
他不是傻子,他看得清楚。
有些事,他不想說,不代表他一無所知。
“娘親,柳媛到底做了什么?”
蘇元驍沉聲問道:“兒子應該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若是娘親不說,兒子便自己去查了。”
蕭淑鈺見蘇元驍如此篤定柳媛的死跟自己有關,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想要反駁,卻又在蘇元驍無聲的注視下敗下陣來。
她抿了抿唇,半晌才哭笑不得地說:“阿驍,你這般質問為娘,是覺得為娘濫殺無辜嗎?”
蘇元驍眼眸閃了閃,沒說話。
他并不認為自己的母親會無緣無故地對柳媛下手,但是柳媛的確是死在了自己母親的手上。
他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并非看母親在自己的面前表演,實在是太無趣了,也太諷刺了。
蕭淑鈺見蘇元驍不說話,嘴角扯出了一個苦澀的笑,低聲說:“因為柳媛她貪心不足,明明在我們府中吃喝不愁,又是謙兒的親生母親,只要她知足常樂,好生善待謙兒,為娘自然也會善待她,奈何她實在是不知所謂;竟敢買通給付落接生的穩婆,企圖讓付落難產,一尸兩命!阿驍,你知道為娘是有多重視這兩個孩子的,你現在這樣,以后還會不會娶妻都很難說,這兩個孩子彌足珍貴,為娘豈能讓人把心思動到他們頭上去?這次付落母子無事,是為娘早有預備,可柳媛是個心狠手辣的,只要留著她,付落母子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阿驍,為娘心疼你,為娘也在意這兩個孩子,為娘不能讓人威脅到他們的性命。”
蘇元驍聞言,只覺得荒謬。
他扯了扯嘴角,半晌說不出話來,柳媛或許是真的付出行動,想要殺害付落母子,但是娘親若是不想讓柳媛繼續活著,大可以明說,又何必殺了人又裝成一副傷心無辜的樣子?
“阿驍,你也理解理解為娘,或許你覺得為娘太過于殘忍,那是因為我們府上沒有腌臜事。你放眼看一看這整個京都城內,又有幾個當家主母的手能比為娘干凈。”
蕭淑鈺淡笑了一聲,說:“終究是為娘和你爹當初把你教導得太過干凈了,所以你才覺得為娘對柳媛出手是心狠手辣是不是?可是,在她對無辜的付落和尚未出事的慕兒痛下殺手的時候,是不是更加喪盡天良?為娘不過是想要永絕后患,為自己的孫子排除威脅,這有何不可?”
蘇元驍見自己的母親果然承認了,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有失望,也有心冷,更有懷疑。
對自己的懷疑。
以前的一切,當真都是自己想錯了嗎?
自己的母親,并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良善之輩,一直以來都是他將自己的母親看得太過美好。
誠然,比起這京都城內的當家主母們,自己母親的手確實還算干凈,但是這并不代表自己的母親就是無辜之人。
“阿驍,你要體諒為娘,為娘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家。”
蕭淑鈺一臉難受地說:“若非為了我們家,我不會做這些事,慕兒是你的親兒子,是為娘的親孫子,如何取舍,不用為娘多說是不是?”
蘇元驍抿了抿唇,只覺得自己的母親陌生得讓他壓根就不敢認,他搖搖頭,低聲說:“母親,這樣的事,希望再也不會有了。”
柳媛死了,付落沒死,大概是因為付落比柳媛聽話乖巧。
無論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不一樣再看到自己的母親手上沾染別人的鮮血了。
蕭淑鈺咬了咬唇,心里難受極了,相對無言了半晌之后,她才苦笑著問道:“阿驍,你是徹底跟為娘離心了是不是?你是不是覺得為娘又做錯了?阿驍,為娘不想跟你爭辯什么,若是你真的不能理解為娘,為娘也不怪你,但是……這件事,為娘沒有做錯,就算今日你爹在這里,為娘也是這句話。做人就是要排除危險,不管是誰威脅到自己在意的東西,就該被排除,若是沒有,那無論產生什么后果,都得自己承擔。阿驍,你已經不是孩子了,你的心思干凈,還能在皇上殿前辦事,你以為真的只是靠你自己的能耐嗎?因為你是蘇岑的兒子,因為你是皇后的親兄長!你外出游歷這么多年,當真是一點黑暗之事都沒有見過嗎?可你如今,為何還是這般天真?”
蘇元驍緊抿著唇瓣,半晌說不出話來。
蕭淑鈺搖搖頭,哭笑不得地說:“阿驍,你爹把你教得太好了,讓你覺得正直仗義和能耐就能做許多事,可是剛過易折,做人的學問大得很,若是你今日不是蘇岑的兒子,不是蘇元嬌的哥哥,你看看只憑你自己的能耐,能不能在殿前平安無事?”
蘇元驍沉默了很久很久,半晌以后,才低聲說:“母親,原來,在您心里,兒子是這樣的。”
蕭淑鈺見蘇元驍眼神淡淡的,里面似乎一點情緒都沒有,卻又似乎承載著萬千思緒,她被這淡淡的一眼看得心里難受極了。
她知道,她今日所說的這些話,讓她和兒子徹底離心了,他們再也不會回到最初母慈子孝的樣子了。
她很后悔,很難過,卻找不出自己究竟錯在什么地方了。
她的兒子是一個自尊心很強又十分驕傲的人,今日被她這么一說,只怕是對她好感全無。
她也不知道他們母子之間怎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讓她看見自己的兒子都害怕了。
“阿驍,在任何父母的眼中,自己的孩子都是最好的,為娘今日這般說你確實有失偏頗,你若是要怪為娘,為娘無話可說。但是,為娘想讓你知道,無論為娘做了什么,為娘都不會害你。”
蕭淑鈺低聲說:“或許,為娘真的是做了讓你不能接受之事,你要跟為娘生分,為娘也無可奈何。但是,你永遠都是為娘的孩子,你以后不想回來,為娘也不逼你了,你想怎么過日子就自己去過吧!至于謙兒和慕兒,為娘會替你好生照料。”
她已經不知道該怎么跟自己的兒子溝通了,若是沒有辦法緩解他們之間的關系,她也不想再多做什么了,省得適得其反。
以后的一切,就只能交給時間了。
蘇元驍淡聲道:“不必了,這兩個孩子,兒子會親自教導。”
蕭淑鈺呼吸一窒,有些錯愕地抬眸望向蘇元驍,聲音微啞地問:“你這是何意?”
“這兩個孩子,兒子會帶走,親自教導撫養,他們是兒子的孩子,兒子理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蘇元驍神色淡漠地說:“以前的一切,兒子不想跟母親掰扯,以后母親還是兒子的母親,若是母親有事,兒子不可能置之不理,但是兒子的房中事,還請母親從此以后,不要再插手。”
蘇元驍這話可以說是毫不客氣了。
蕭淑鈺聞言,苦笑著說:“你現在還有什么房中事能讓為娘插手?”
蘇元驍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半晌以后才低聲說:“以后,兒子就不常回來了。”
蕭淑鈺突然間就忍不住淚意,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哽咽道:“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為娘又如何能管得住你,你想回來就回來,不想回來便不回來吧!以后,為娘不會再管你了。”
心里疼得受不住,她心如刀絞。
這句話,就是生生在她的心口割下一塊肉。
但是孩子大了,她真的不能再對左右他了。
她必須得承認,她把一切都搞砸了,她跟自己的兒子再也不會像以前那般親近了。
蘇元驍深深地忘了自家母親一眼,什么話都沒說,他抬眸望向柳媛的棺材,抬腳走過去,給柳媛上了香,燒了紙錢,然后揭開衣袍跪了下去,蕭淑鈺震驚地伸出手去要拉住蘇元驍,嬤嬤就突然拉住了蕭淑鈺的胳膊。
蕭淑鈺便只能眼睜睜地望著自己的兒子跪在柳媛的棺材前給她磕了三個響頭。
蕭淑鈺一下子,心里更難受了。
她知道,自己兒子這么做,是在替她給柳媛認罪,可是她并不覺得自己有錯,她是殺了柳媛,可也是柳媛該死,她何錯之有?
蘇元驍沒有搭理任何人,磕頭站起身來以后,扭頭望向蕭淑鈺,低聲說:“兒子就先將老二帶走了,至于老三,等付落出了月子,兒子會親自跟她商量。”
蕭淑鈺抿緊唇瓣,身姿搖搖欲墜,壓根說不出話來,半晌以后才像是突然間卸掉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無奈地點頭道:“好好好,你要做什么你就做,為娘什么都不管了。”
“多謝母親。”
蘇元驍點頭,抬腳大步離開,決絕地仿佛再也不想跟站在這個院子中的任何人再有任何牽扯。
蕭淑鈺往后退了兩步,手捂著心臟,疼得受不住,眼淚嘩嘩直流:“真是造孽啊!我這輩子沒做過多少壞事,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我做這些事,還不是為了他嗎?他怎么能一點都不領情呢!”
嬤嬤攙扶著蕭淑鈺,低聲說:“郡主,您沒有做錯,是大爺許多事還沒有想透徹,他還年輕,經歷的事情少。世界非黑即白,才會覺得您做錯了,等他經歷的事情多了,明白您的一片苦心,就不會怪您了。”
蕭淑鈺苦笑著說:“但愿如此。”
只是那一日,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這個耐心一直等下去。
方才阿驍說這一切要對她的夫君如實相告,也不知道她的夫君到底能不能理解她。
蕭淑鈺心里有些苦澀,扭頭望向柳媛的棺材,低聲說:“好了,你們繼續,明日一早便將她抬出去安葬吧!”
“是,老夫人。”
下人們異口同聲道。
蕭淑鈺帶著嬤嬤走了。
蘇岑處理政務,一般都是天黑以后才會回到府中,得知一切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后,他抬眸望著自己一臉嚴肅的兒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抬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低聲說:“這些事,為夫會好生教導你娘的,你莫要跟你娘動氣,不管怎么說,她都是你的長輩。”
“是,兒子知道。”
蘇元驍點頭道:“兒子告退。”
“好,你先回去歇息吧!”
蘇岑點頭道:“你娘做事,都是為了你,雖有不妥之處,你也莫要太過怪她,以后為父會對她多加管束。”
“謝謝爹。”
蘇元驍點頭,拱手道:“一切還請爹爹多費心神了。”83最新地址83z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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