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桌子被猛地拍了一下,發出了一聲巨大的響聲。你又知道,我跟吳君碧,是什么關系嗎?”沈君瑤的臉上,露出了一股怪異的笑容,問道。
“不知道。”宋善美有些狐疑。
“吳君碧是什么時候出事兒的,你還記得吧?”沈君瑤問道。
“記得。”宋善美說道。
“吳君碧是大二上學期出了那種事兒,我是大二下半學期來到這里的。”沈君瑤說道,“到現在為止,已經三年還要多了。”
“這么長時間,你了解我多少,又了解了吳君碧多少呢?”沈君瑤笑的,有些凄然。
宋善美微微皺眉,沉默著,并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她更適合做一名聽眾。而不是一名演講者。甚至,與對方的互動,都是可有可無的。
沈君瑤所需要的,只是單方面的傾訴而已。宋善美的回答,并不重要。“接下來,我會和她好好聊聊。不管聊的結果怎么樣,也不管怎么樣,她曾經給我帶來痛苦也好,傷害也好,”
“我已經選擇,原諒她了。”郭麗麗念道,又轉頭問其他人:“如果是你們,你們會選擇原諒嗎?”
“不會!”眾人齊刷刷的回答,聲音很響亮,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我會直接揍她一頓,揍個生活不能自理!”李小沫依舊是那樣的簡單粗暴。
“我不會向你們,公布她的名字,也希望,你們不要再繼續關注此事了。就放了我,也放了她吧。”
“就當,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也是,給我們自己的善意。”郭麗麗念的聲情并茂,“你說,善美這么好,怎么會有人那么不長眼,非得和她過不去呢?”
“就是,”眾人又紛紛點頭應和,“善美就是太善良,不過沒關系,她下不去手,我們下的去!”“嗯,對!”
“當然,我也不會當做沒事兒。我雖然不公布她的名字,但是,我會將證據,交給學校。”
“至于學校會怎么處理,那就是學校的事情了。”郭麗麗有些得意洋洋的,又念完這句話,“我說呀,這種人,就是不該原諒。善美這么做,已經夠仁至義盡了!”
“就是,我們手里,還捏著視頻、照片資料呢,一大堆呢,還怕什么?”李小沫道,斜著眼睛,偷偷瞄了一眼沈君瑤。
“對,依我,我也會想辦法弄死她!”郭麗麗咬著牙,看著沈君瑤的背影,狠狠的說道,“誰讓我不痛快了,我也得讓她生不如死,對不對?!”
“對!”眾人又齊聲應和,義憤填膺。
沈君瑤似乎,打了個冷顫。
“你們罵我傻也好,說我圣母表也好,我都不會后悔。”郭麗麗又念道,一面搖頭,“呀喂,這事兒,就算善美原意原諒,你說,我們幾個,該不該原諒?!”
“不該!”眾人的口徑,出奇的一致。
沈君瑤又是一顫。
宋善美在一旁偷笑,卻又不敢笑出聲。
這個過程中,沈君瑤一直沒有回頭。
可宋善美,明顯感覺到了她的不自在。或許,還有一些疑問?
“嗯,某些人呀,自以為聰明,以為弄壞了電腦,換了硬盤什么的,就沒事兒了。”郭麗麗陰陽怪氣的說道,“她可能不知道吧,還有一種東西,叫做網絡存儲的?”
不好會變丑。”郭麗麗拿了臉盆準備去水房,“我看,我還是早點洗漱,好好睡個美容覺吧。”
李小沫也道,“楊子萱,你去看書嗎?還有一個小時熄燈,還能看會兒。”
“行,行,”楊子萱回答,拿了書。
李小沫道,“我們到樓道里去看,這里烏煙瘴氣,影響心情!心情不好,怎么看書?”
“對!”楊子萱從善如流。
董小婉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干啥,連忙也拿了書,跟了出去,道,“我也跟你們一起去!”
很快,宿舍里,就剩下宋善美,和沈君瑤兩個人了。
沈君瑤轉過頭來,紅著一雙眼睛,瞪著宋善美。
宋善美當做沒看見,依舊該干嘛干嘛。收拾收拾,早點兒睡吧,她想,就也拿了臉盆毛巾。
沒想到,她的手剛摸上臉盆,就被沈君瑤伸手給抓住了。
宋善美一抬頭,對上了沈君瑤的臉。
“你干嘛?”宋善美有些不悅。
“宋善美,咱們倆的事兒,我想單獨和你談談。”沈君瑤紅著一雙眼睛,說道。
說著,沈君瑤拽著她,走向了陽臺,然后,將陽臺的門,關上了。
“就算你不來找我,我也是準備來找你的。”宋善美一臉坦然。
“既然你先來找我的,那么有什么話,你就說吧。”宋善美說道。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這么針對你嗎?”沈君瑤盯著她,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只是隱約讓宋善美覺得有些駭人。
“不知道。”宋善美搖了搖頭。
“聽說啊,學校還想開除善美來著,不知道,如果抓到了這個真正的害群之馬,又會使出怎么樣的手段呢?”郭麗麗自問自答,“我看那,五年的功夫,恐怕白搭了!”
“何止五年!”楊子萱終于搶到了話,“從小學算起,6年,初中高中6年,加上大學這將近5年,一共快17年呢!都白搭了!”
“什么17年!”李小沫又白了她一眼,搶著說,“以后的人生,就不算了?還有大幾十年呢,漫長著呢!”
“你想想,記過處分,除名,黑歷史都要記進檔案里的,沒有學位證,畢業證,還被全校師生唾罵著,灰溜溜的離開,我想,這一輩子,恐怕到哪里,都沒人要了吧!”
“那不一定,說不定,還能自己回老家,開個黑診所什么的,學了5年醫學,總不能白瞎了吧!哈哈!”郭麗麗笑道。
“你們這樣做,值得嗎?”宋善美問。
“值得!”不知誰喊了一句,大家都紅了眼睛,紛紛看向了宋善美,堅定的說道:“值得!你是我們的好朋友!為朋友兩肋插刀,值得!”
“你們可真傻!”宋善美只覺得眼角濕潤,心里有些發酸,臉上露出了一個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表情來。“從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的事情,無論我被傷害也好,被謾罵也好,甚至,被除名也好,你們,都僅僅是旁觀者而已,沒有必要,陷入的這么深,參與的這么深。”宋善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