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少的神醫冒牌妻

第202章 綠光

第202章綠光

他這一次回家,沒有對任何人說,他想給他們一個驚喜。

裴盛陽下了火車,又坐汽車,等提著行李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打開了入戶門,放下了行李,剛要開燈,卻聽見臥室里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響。

裴盛陽的耳力一向很好。他剛聽了兩聲,頓時面紅耳赤。

他的婚房是兩間房,平時,兩個人是睡在主臥的,這會兒,是次臥傳來的聲音。

裴盛陽悄悄走了過去,主臥的房門沒有關,透過門縫,他看到,床上只睡著孩子。

他又掃了一眼次臥里面。

里面,正有兩個人,一上一下,緊緊相擁,做著讓人不齒的動作。

房間里,只有兩個人肆無忌憚的狂野動作,還有喘息聲,甚至,說話聲。女人的聲音很嫵媚,可是,就算她變了腔調,裴盛陽還是立馬認出了,那女人,正是自己的妻子,蘇珊娜。

他只覺得氣血上涌,緊緊的握著拳頭,不知道究竟是該沖進去,還是該自己躲開,冷靜冷靜。

他只覺得渾身顫抖。猶豫了片刻,他敗下陣來,退了下來。他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杯子,想給自己倒一點兒水喝,卻抖的不成樣子。

這他么算什么事兒?!

自己老婆和別人,在自己的婚房里盡情放縱,自己卻只像個窩囊廢,坐在這里,喝水?

裴盛陽嚯的一聲,站了起來,怒氣上涌,卻還沒有邁開步子,又停住了。

他該怎么辦?

拿著一把刀,沖進去嗎?

他氣的渾身發抖,真不知道,自己如果進去,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別說拿刀了,就算空手進去,說不定,他就會將兩個狗男女用拳頭打死!

他不能沖動,他要理智!

裴盛陽站在客廳里,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他生怕自己一個沖動,熱血上頭,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來。

他又坐了下來,他好想逃離這里,可是,他只覺得自己氣的腿軟,心里發慌的厲害,就好像,他一站起來,就會突發心臟病一樣。

他皺著眉,臉色有些難看,捂著自己心臟跳動的有些異常的胸口。

不,他不能在這個房子里待下去了。

他站了起來,剛要走,卻聽見了主臥里孩子的哭聲。

他停住了腳步。

次臥里,傳來了蘇珊娜的聲音,“哦……哦,不,等一下,孩子好像在哭。”

“別管那么多了,”那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有些熟悉,“他沒事兒,不過就哭了一兩聲而已。”

說著,那男人也許是做了一個猛烈的動作,蘇珊娜又忍不住叫了一聲。

兩個人絲毫沒有了要起來查看的意思。

裴盛陽咬著牙,握著拳,脖子上臉上青筋暴突。

這,就是他曾經看上的,喜歡到不顧生死的女人嗎?

每個人都告訴他,他曾經,和她是多么的相愛,每個人都羨慕他有這么一個漂亮,而又懂事,堅貞不渝的好妻子。

他們都說,“你終于醒了啊,這可都是你老婆的功勞啊!要不是她悉心照顧你,你能醒來?”

他們還說,“蘇珊娜可是在你都要成了廢人的時候,對你不離不棄,還要嫁給你的,這么好的女人,上哪兒找去?你這一輩子,可不能負了她!”

可是,這,就是他們眼中的好女人嗎?!

竟然背著他,在外面偷情,還偷到家里來了!

孩子停止了哭泣,還在小聲的嚶嚀,裴盛陽猶豫了一下,狠下心來,邁開了步子,朝外走去。他打開了入戶門,走出了房門。

門關上的那一剎那,發出了一聲響聲。

臥室里,蘇珊娜有些緊張,問:“剛剛那是什么聲音?”

男人回答:“好老婆,你聽錯了吧,是風聲。”

“哦……”蘇珊娜不知怎么的,今天總覺得有些心不在焉,惴惴不安,就好像,會有什么事情發生一樣。

裴盛陽走到街上,外面燈火通明,卻人影稀少,半天不見一個。

晚風在吹著,他心中郁結,連那徐徐的晚風,也無法吹散。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仰望了一眼星空。他只覺得,眼睛里,有一些酸澀。

小區門口有個小賣鋪,現在還沒有關門,亮著燈。

裴盛陽走了過去,伸出手,遞上了十塊錢,道:“來一盒煙。”

那掌柜的收了錢,問:“要白沙還是芙蓉王?”

“都行。”裴盛陽道。

掌柜的摸了一盒白沙,給他遞了過來,裴盛陽接過煙,卻發現,自己沒有火,又問:“有打火機嗎?”

“兩塊。”掌柜的摸出一盒打火機,扔在了柜臺上,又上下打量了裴盛陽一眼,“你不常抽煙的吧?”

“嗯。”裴盛陽摸過了打火機,將煙點上了,狠狠的抽了一口,咳嗽了半天,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認得你。”那掌柜的又說。

裴盛陽低著頭,并不想說話,準備離開,然而,那掌柜的又說,“今天家里住不成了吧,要不然,你就在我這小賣部里呆上一晚上?后面有張鋼絲床。”

裴盛陽愣了一下,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了掌柜的。

那掌柜的顯然有些不好意思,“別這樣看我,你們兩口子之前上過報紙,搬來的時候,還是你父母給張羅的呢,我們都知道,還去湊過熱鬧。”

“大家都說,你能娶了那樣一個賢惠的老婆,真是福氣呢。”掌柜的說道,臉上,明顯帶上了同情,“可我這店,剛好開在小區大門口,大家進進出出的,我都清清楚楚。”

裴盛陽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了起來。他渾身,都在輕輕的抖。

掌柜的拉住了他,讓他在里面的鋼絲床上坐下,又給他倒了一杯熱水,遞了過來,“你放心,這事兒,也沒幾個人知道。我也就是瞎猜的。”

“你都知道些什么?”裴盛陽抬起頭來,目光定定的盯著掌柜的,掌柜的被盯得渾身發毛,臉上訕笑著道:“你這是怎么了?”

“你說,你都知道些什么?!”裴盛陽又問。他雖然雙手抱著杯子,沒有動手的意思,可是,掌柜的卻立刻慫了下來,渾身都在冒冷汗,此刻,他心里一定后悔極了,誰讓他沒事兒多管閑事,還多嘴。

他恨不得立刻抽自己兩個嘴巴子。一面,只得對著裴盛陽擠出笑臉:“沒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板,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況。”裴盛陽嘆了口氣,放緩了聲音說。

“這……”掌柜的面露難色。

“有什么難說的?”裴盛陽露出了一個自嘲的苦笑,“你知道什么,就說什么。”

“這個情況,多長時間了?”裴盛陽壓抑著內心的悲涼,問道。

“大概……大概從你們剛搬來不久吧……”掌柜的閃爍其詞,“那會兒,搬來之后,總有一個男的,和你老婆進進出出,纏你老婆纏的挺緊。”

“剛開始,我們聽說,他是你弟弟,也就沒多想。”掌柜的說,“可是,這來的,也太頻繁一點兒了吧……”

“尤其,你剛開始,那會兒還在醫院里養著呢……”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關門,出來看見了他們兩個,正在大門口摟摟抱抱呢……我才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簡單的……”掌柜的說道。

裴盛陽鐵青著臉,將嘴唇都快咬出血來了。

“去年,你醒過來了之后,那個男的,就來的少了。”掌柜的說,“可是,你沒幾天,就去外地上班了,那男的,就又來的多了……”

裴盛陽啞著嗓子,道:“知道了。”

卻見掌柜的還想說什么,欲言又止。

裴盛陽抬起頭來,笑了笑,“怎么,還有我不知道的東西嗎?還有比這更可怕的事情嗎?”

掌柜的有些于心不忍,卻猶豫了一下,一狠心,索性全都講了出來:“除了你弟弟,還有一個男的……”

“是誰?”裴盛陽問。

“我也不認識,沒見過。那男的比較瘦,比較高,一副學生氣的模樣,頭發留的比較長,看著像個學藝術的……”掌柜的說,“他也常來。但,似乎總和蘇珊娜鬧的不太愉快。”

“有一次走的時候,我看到他的眼睛很紅腫,似乎哭過。他在我這里,也是買了一盒煙,抽完了才走的。”掌柜的說。

“我知道了。”裴盛陽低著頭,弓著腰,將水杯放在了桌子上,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站了起來。

他瞅了一眼,看到店里有一張鐵板凳,拎著就往外走。

店老板一看這陣勢,嚇了一跳,連忙撲了過來,死死的抱住了裴盛陽的腰,又去扯那張鐵板凳的腿兒,“孩子,有話好好說!”

“你放開!”裴盛陽鐵青著臉,渾身帶著憤怒的火焰。

店老板死死的抓著那板凳腿兒,就是不放手,“不放,這可是我的東西!”

“行!”裴盛陽松了手,丟下了鐵板凳,就要走,沒料到,那店老板還是抱著他的腿,死死的不肯撒手。

“這又是怎么了?!”裴盛陽冷著臉,“板凳給你擱下了!”

“孩子,你可不能干傻事兒呀!!”那店老板比裴盛陽大幾十歲,是個五十開外的老頭兒,叫裴盛陽孩子也不為過,“冷靜點兒,冷靜冷靜!”

“你要是覺得這口氣咽不下,咱可以報警啊,也可以想別的辦法呀!”店老板說,“為這種女人,鬧出個什么事兒來,不值得!”

“報警?”裴盛陽冷笑了兩聲,“這種事兒,警察管得著嗎?!”

“管得著管不著,也可以嚇唬嚇唬他們呀!”店老板又說。

“那我的臉,豈不是丟盡了?”裴盛陽咬牙切齒。

店老板愣了一下,又道;“可你鬧出這么大動靜來,街坊四鄰不也都會知道了?”

裴盛陽就好像被戳破了的氣球,一下子泄了氣,敗下陣來。

他一臉痛苦,一臉頹廢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店老板連忙將他往回拖,一面安撫道:“消消氣,不管怎么說,你們還有個孩子呀,千萬不要鬧得太僵,也要為孩子考慮考慮呀……”

“孩子?孩子……”裴盛陽笑了兩聲,失魂落魄的往后退了兩步,頓時,覺得心里冰冷一片。

他還有個兒子呢。

呵呵,看這目前的狀況,那孩子,還不知道是誰的呢!

他本來,都向部對打好了報告,而且,已經得到了審批了,這次回來,就是準備回來領證的。

不管他忘記了什么,也不管他之前的生活是怎么樣的,更不管他對這個女人心底有沒有波瀾,可,事實是,他們已經在美國舉行過婚禮了,還有神父的證婚。

況且,他們之間,還有了孩子,他必須,對這個女人負責,對這個孩子負責。

也因此,他回到部對的第一件事,就是向領導打報告。

部對里對結婚報告的審批,是十分嚴格的,據說,這一次,領導本來不準備批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裴盛陽為此,還被專門叫到辦公室里,問詢了一下情況。

領導得知兩個人孩子都有了的時候,而且,還在國外舉行了婚禮,才不得不簽字了。

為此,領導還嚴肅的教育了他一番呢,責備他在男女交往過程中太過隨意。

裴盛陽當時,只相信親友們對蘇珊娜的評價,因此,領導拐彎抹角的問詢,并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現在想來,應該是早有征兆了吧,領導才會那么問,生怕他的婚姻出了問題。

可,現在,還是出問題了。

裴盛陽冷著一張臉,不知道心里究竟有多么痛。他只覺得丟臉極了。

老婆不但將綠帽子戴到了他的頭上,還快要弄得人盡皆知了!

怎么,面對一個知道了這種事情的人,他都恨不得將對方滅口了,還在這里呆的下去?

裴盛陽冷著一張臉,不顧店老板的勸阻,徑直出了小區大門。

也許是見裴盛陽沒有回家,店老板反而松了一口氣,可是,遠遠的望著裴盛陽消失的身影,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裴盛陽一口氣,跑了很遠。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一直跑到了一座人行天橋上。他愣了愣,腳步慢了下來,靠近了天橋的欄桿,趴在上面了。

天橋下,來來往往的車輛,閃爍著一串串黃澄澄或紅彤彤的燈光,一輛接著一輛疾馳而過。

這會兒還有行人,只不過,行人很少。

天色,非常黑。裴盛陽就站在天橋上的一盞路燈下,他看著橋下穿行的車輛,覺得心里發冷。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會遇上這種事情。

失憶的痛苦,也在一直折磨著他。

他不知道,自己丟失的記憶,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他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傻瓜,被人任意玩弄,哄騙。

他覺得分外的孤單,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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