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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進屋等我,我很快就好。”
陸青野貼心地把毛巾給孟晚棠拿過來。
孟晚棠擦干了,身上穿上衣服就回屋。她掀開被子躺進去,閉上眼開始醞釀瞌睡。
她不相信陸青野那么喪心病狂,會把睡著的她直接給搞醒。
陸青野洗了澡進屋,發現人睡了。
“小騙子。”
他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后干脆湊過來,摟著她的腰……
孟晚棠睜開眼,感覺這一覺睡得跟沒睡一樣。
身上雖然不至于像車碾過似的,但這身體就很沉。感覺這一覺的睡眠質量一點兒都不好。
按理說陷入深度睡眠,醒來后應該精神抖擻才對。
她穿衣服的時候,終于發現有點不對。
孟晚棠還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
她穿好衣服站到地上,才知道自己想的沒有錯。
“陸青野!!!”
孟晚棠咬牙切齒。
這男人又不是男主,怎么跟男主一樣像個泰迪似的?
孟晚棠黑著臉從屋里出來,發現家里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孩子們應該去上學了。
陸彩華去上工,那陸青野去哪兒了?
她掀開鍋,鍋里放著一個荷包蛋,還放著一個面窩窩。
早飯只剩下他一個人的,說明陸青野已經吃完了。
她到院子里一看,自行車也不在。
估計陸青野昨天晚上都沒睡覺,吃完早飯就去單位上班了。
馮東陽明明昨天說不用陸青野去上班兒。
他一大清早就跑走,絕對是心虛。
跑得了和尚,能跑得了廟?
孟晚棠冷笑,等他回來她再跟他算這筆賬。
孟晚棠把荷包蛋吃了。
面窩窩放回碗架子里,又把碗筷子洗了開始準備午飯。
中午吃的二米飯。
幾個孩子吃飯的速度賊快,就跟幾百年沒吃過飯似的。
孟晚棠看到目瞪口呆。
“慢點吃,別噎著了。”孟晚棠發現小胖吃飯的速度也明顯見長。
狗剩在旁邊吐槽:“媽,我大姑做飯真的太難吃了。你都不知道這兩天我們過的是什么日子?”
“你大姑做飯不是挺好吃的嗎?”孟晚棠又不是沒吃過。
狗剩無語:“要不是我大姑做飯的手藝還不錯,你以為我們會吃?”
“你這話不覺得前后矛盾?”
二妮天天跟狗剩玩,性格也變了很多。
她大著膽子說:“舅媽,你不在家,我媽做飯的時候根本就不放油,那個菜特別難吃。”
孟晚棠:“……”
陸彩華狠狠地瞪了一眼二妮:“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趕緊吃,別廢話。”
二妮雖然不服氣,但是也不跟她媽頂嘴。
看得出來,小姑娘還是挺尊重她媽媽的。
“姐,家里孩子們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咱們家的條件頓頓吃肉肯定是吃不起的,但是這油咱們可以適當的多放一點兒。肚子里沒有油水,哪來的力氣?萬一營養跟不上,以后都成了小矮個子,可咋整?”
陸彩華聽著就嘆氣。
“我們小的時候連飯都吃不上,一個個喝水,喝個水飽。他們現在頓頓都能吃飽飯,就是吃得不好罷了。竟然還不知足,還挑三揀四。”
孟晚棠笑著說:“你這么比可就沒什么可比的了。咱們這一代一代人這么努力,為的是什么?還不就是為了讓孩子們能過上更好的日子。”
陸彩華也知道她說得有道理。
“我這就是窮怕了,早就養成了習慣。”
“我懂你。可咱們這么努力不就是為了吃上一口肉,為了能讓炒菜的時候多一點兒油嗎?不然咱們辛辛苦苦地干活兒圖啥?”
陸彩華覺得孟晚棠說得非常有道理:“你說得對。”
幾個孩子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個的古靈精怪的。
孟晚棠瞪了一眼狗剩,她就知道這事兒肯定是狗剩挑頭。
狗剩頓時嬉皮笑臉,還給她夾了一塊兒雞蛋,十分狗腿子地說:“媽,你出去這幾天都累瘦了,快多吃一點兒,好好補補。”
“謝謝我的好大兒。”
孟晚棠吃著雞蛋,覺得眼前這小日子過得也挺好的。
吃過飯,孩子們去上學。
大人要繼續去上工。
孟晚棠想著自己好幾天沒去衛生所,收拾一下東西,打算去衛生所看看。
到了地方,她看到一個女同志臉上蒙著紗巾,只露出一雙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要找誰。
她想了想,上前問道:“同志,請問你找誰?還是要看病?”
那個頭上戴著紗巾兒的女同志看到孟晚棠,猶豫了一下才問。
“同志,我想向您打聽一個事兒,衛生所里邊兒哪個大夫看的最好?”
孟晚棠很想來一句我。
可她沒有那么厚的臉皮。
“同志,你想看什么病?我們衛生所的大夫都還行。如果你覺得一個大夫不靠譜,我們所有大夫都可以輪著給你治一遍。”
那個女同志瞬間抓到孟萬棠話里面的漏洞。
“你也是個大夫?”
孟晚棠點頭:“沒錯,我也是個大夫。”
“那你能給我看看我的臉嗎?”
那個女人把頭上的紗巾兒偷偷地扯下來一塊兒,只讓孟晚棠一個人能瞅見她的臉。
孟晚棠看到女人那蠟黃的小臉,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你跟我來,這兒不方便。”孟晚棠轉身往自己辦公室走。
那個女同志急忙跟上來。
她還不忘把辦公室的門給關上。
坐在椅子上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跟孟晚棠說:“實不相瞞,我家是鎮上的,下個月我就要結婚了。可你看我這張臉,這還怎么嫁人啊?”
那小姑娘說著就把圍巾都取下來,露出整張臉。
那張臉就像是被人染了涂料似的黃得不能看。
“大夫,你看我這樣還能治嗎?”
孟晚棠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讓她把手放在脈枕上。
“同志,你先把手放在這兒,我給你把個脈再說。”
“哦,好好好。”
女同志十分配合地把手放上去。
孟晚棠按住她的脈搏,眉心緊鎖,一臉沉思。
那個女同志看著她的表情,心里忐忑不安,都快被嚇死了。
她講話的時候,聲音都帶著哭腔兒。
“大夫,我這病是不是不能治了?我是不是得了絕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