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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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帶來的幾個麻袋都是給莫老爺子的，行禮只有莫軍華背著的那個軍用大包，藍天也就她那個小包包，實在沒什么好收拾的。

莫軍華去陽臺，將兩人的衣服收進來，將他的軍裝裝進軍用大包里，順便將包里藍天的幾套衣服拿出來。

藍天瞥了眼床上她的衣服，看著莫軍華，“什么意思？”

整理好軍用大包，莫軍華拉著藍天坐下，抬手幫藍天攏了攏她鬢角發絲。

“以前我是一個人，隨便怎么樣都無所謂，為了訓練方便，經常跟下面的大頭兵住在大通鋪，你過去沒有地方住。”

“你沒有分配房？”藍天挑眼看他。

不對吧！前世她隨軍，莫軍華是有配房的，不然她怎么來部隊？還是說莫軍華不想讓她去？

莫軍華真不想讓她去，藍天無所謂。

莫軍華捏了捏藍天的鼻子，丫頭明顯不相信他，該罰。

“到了我這個級別，部隊里都會分有配房。剛才我不是說了，以前是一個人，住哪里都是住，部隊分配的房子兩房一廳，一個人住里面太冷清，還不如住大通鋪。”

藍天垂眼哼哼。

“如今結婚了自然不一樣，我得為我們以后打算，想讓你住的舒服點，過得輕松點，生活好點。那房子我很久沒進去，里面還不知道什么樣，我先回去收拾下，打掃打掃，在給房子通通風，過段日子搬進去。”

藍天這次抬眼看他，“就這樣？”

莫軍華好笑地看著藍天，“你以為那樣？等家里收拾好，我在過來接你回家。”

藍天看了會莫軍華，他走了也好，晚上她便有時間提練蘊雷石，淡然道，“既然你已經想好了，就按你說的辦，我隨意。”

莫軍華家也好，莫老爺子家也罷，不是她自己的房子，藍天從沒當她是主人，將自己定位為客人，借住而已，借住誰家五所謂。

莫軍華這邊收拾的差不多了，背著包裹準備離開，藍天送他出去。

花園里只有莫老爺子在，吳宗宇林國豪幾人不知所蹤。莫軍華要走，自然得跟他老人家說一聲，兩人便往莫老爺子那邊去。

“大爺爺。”

“大爺爺。”

莫老爺子望向兩人，看到莫軍華手里提著包裹，眼里閃過驚訝，“你這是？”

“我是來跟大爺爺道別的，我要回部隊去了。”

“回部隊？這么快？不多住幾天？”莫老爺子看向藍天。

“今天是我最后一天的假期，我要趕回部隊，明日開始正常訓練，明天回來來不及。家里有段日子沒住，比較雜亂，住不得人，藍天先留在這里住幾天，等家里收拾好了，我再過來接她。”

莫老爺子沉默半響，才道，“也好。”

京城那邊剛才又來電話催，病人情況很不樂觀，讓他早點過去。聽吳鴻飛的語氣，這次他非去不可了，時間緊迫，再不過去，那邊要派人過魔都接他。莫老爺子已經答應明天下午走，晚上到京城，休息一個晚上，后天一早去看那位病人的情況。

“這里就是丫頭的家，你放心回部隊去，你林爺爺一家都是家里老人，他們會照顧好丫頭的，放心吧，去吧！”

“大爺爺，我走了。”莫軍華跟老爺子告別。

“大爺爺，我去送送他。”看著走遠的兩人，莫老爺子笑得眼瞇瞇，兩個年輕的感情好，他才會有曾孫子抱，哼著歌瞇著眼喝口茶。

“別送了，我自己去車站坐車，你回屋，外面太陽大。”

藍天送到門口，莫軍華讓她別送了進屋去。藍天也沒想送他，站在門口，將網兜塞給莫軍華，網兜里網著幾個罐子，罐子裝的都是趙莉做的酸辣干菜。

“這個給你，我嬸自己做的，給你下飯吃。”

莫軍華沒推辭，接過來裝進軍用包里，摸著藍天的頭說，“別想太多，我很快回來接你，快進去吧，等你進去了我再走。”

藍天點頭，轉身便回了屋里，莫軍華目送藍天進去，等看不到藍天的身影，背著軍用包跨步而去。

巷子里的住戶，好奇地往這邊看了眼，而后各做各的事。

藍天回到大堂，見莫老爺子也在，看樣子好像在等她，走向廂房的腳步一頓，轉而向莫老爺子而去。

“大爺爺在等我？”

莫老爺子笑著點頭，“大爺爺有事跟你說，咱們爺孫去樓上說話。”

藍天跟在莫老爺子后面上了二樓，二樓布置比較典雅，樓梯兩邊擺著盆景，墻上掛著字畫。樓梯口左邊是茶室，右邊是藥房。

莫老爺子帶著藍天去了藥房。

“你坐下，大爺爺那本東西給你看。”莫老爺子走到一個架子前，搗鼓了一番，拿出一個紫檀木匣子過來，擺到藍天面前。

“打開看看。”

“這是？”藍天看了眼匣子，又看了看莫老爺子，將匣子推了回去。特意用紫檀木匣子裝的東西，肯定很珍貴，不管里面裝的什么，藍天都沒興趣。

“大爺爺，太貴重了，藍天不能收。”

多少人求上門來想要看一眼，他都不給，這個給她看，還不領情。

莫老爺子氣得吹胡子瞪眼，拍著匣子道，“讓你看你就看，哪里來那么多廢話。你是我莫家子孫，這東西本來就是傳給你的，怎么不能看？你叔沒跟你說，咱莫家還有套祖傳的針灸，這匣子里就是。”

走的前一晚，她在家里吃飯，莫軍華在堂屋里跟她說了很久的話，提到過祖傳里有套針灸法，在莫大爺爺手里，讓她到魔都后無論如何都要看看，因為她是莫家子孫，這是她的責任，必須知道，用不用倒是其次。

“我叔倒是提過，就是這個？”

莫元樂交待的事情，藍天從不打折扣，貫徹地執行。將匣子打開，里面放著一本麻線裝訂的，陳舊發黃的手札，上面寫著五個大字——莫家針灸法。

拿出來，翻開第一頁，瞅見上面畫著人體經脈圖，上面標注著所有經脈的走向跟穴位，內容很詳細。看了眼，藍天便合上手扎，重新蓋上匣子。

“大爺爺，這書借我看一晚上，明天還你。”以她如今的修為，一個晚上拓印下來沒有問題。

“什么借不借的，這東西就是給你的，這是我莫家的寶貝，你要好好看，別辜負了你奶奶叔嬸對你的期望。”在莫家村沒待幾天，一家老小對藍天的態度，莫老爺子看在眼里，那真是當眼珠子疼愛。

“奶奶他們對我的好我知道。”藍天抿了抿唇，掃了一匣子，“可是這是孤本，給了我，您就沒有了。”

“誰說沒有了，都在這里。”莫老爺子指著他的頭道，“記在腦子里誰也拿不走，我默寫了一本傳給了你大師伯，這本孤本還是留在你那里比較好，等你將來有了子孫，一代代傳下去，才不會斷了我莫家的醫學。”

沖著匣子里的孤本，藍天的態度軟和了不少，目光似不經意掠了眼老爺子的面相，掐了個觀氣術，發現老爺子周身纏著股灰色氣體，視線瞟向老爺子的手腕，不見他戴那株桃珠手鏈。

果然不是她的錯覺，從昨晚上老爺子決定去京城后，藍天便發現他周身的氣場發生了變化，當時她沒在意，到了今天，氣場的變化已經很明顯，都可以看到他一股細微的灰色氣流繞身，此去京城怕是不太平。

“大爺爺，我奶奶給您的那株桃珠手鏈呢？怎么沒見您戴？”

手鏈？

莫老爺子一怔，晃了晃神，才想起藍天說的手鏈，抬手看向手腕，手腕上空蕩蕩的，“你說那個桃珠手鏈啊！”

莫老爺子想起來了，他從莫家村回魔都，在車站前，侄子莫元樂要將他戴的一株桃珠做的手鏈給他，說是開過光的，讓他戴著別取下來，他推辭了幾番，到后來，藍天她奶奶將她手上戴的給他戴了。

回到魔都，莫老爺子便取了下來收著，手鏈畢竟是他弟妹戴過的，他戴著不好。

“我一個老頭子，年紀一大把了，手上戴著女人戴的東西，不好看收起來了。”

“大爺爺，您將手鏈拿出來我看看。”藍天沉默了會，看著莫老爺子。

“行，你等會。”

莫老爺子起身去了藥房，手鏈跟匣子藏在一個地方，手鏈用手帕包著，取了出來擺藍天面前。

藍天打開手帕，拿起手鏈看了會，桃珠手鏈沒有什么異常，便將手鏈放回手帕上，推到莫老爺子跟前，“家里人戴的手鏈款式都是一樣的，沒有男女之分，這次去京城將手鏈帶上。”

莫老爺子看了眼手帕上的手鏈，沉默了很久，看向藍天，“丫頭，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來了？”

莫元樂來信沒有明確說過藍天的事，字里行間透露著丫頭不是尋常之人，丫頭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很正常，讓他不要擔心。

上次祭拜的事情，丫頭抱著他飛起來的事情，莫老爺子沒忘，而今丫頭特意交代他戴著這株手鏈，莫非這次的京城之行……

藍天神色冷然，清冷的眸子掃了眼莫老爺子，莫老爺子如有所思地看著某處，面上倒也平靜，看不出什么來，藍天卻是知道他心里的擔心。

“大爺爺只管戴著就是，我不是術士，不懂算命，看不出什么來，只是一種感覺，許是我感覺錯了也有可能，也不用擔心。再說大爺爺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一個病人而已，有沒有事到了京城您自然便知道了。”

想了下，藍天眼角抽搐，她又得扯出那個莫須有的師傅來，才會讓人信服，“手鏈我師傅做的，總共沒幾條，他老人家出手的東西都不是凡品，家里人一人戴著一條，防身而已，沒有事情便好，萬一有事可以替您擋擋災禍。這是唯一一條了，大爺爺要是覺得女氣，那我拿回便是。”

說著手伸向手帕上的手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