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嫂的悠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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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軍華要去農場,這一走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藍天暫時又走不了,至少在春花面前。(比奇屋biqiwu的拼音)莫軍華如今是落難之際,她要是撇下莫軍華一人走了,回頭春花就跟孫奶奶他們告狀,說她冷血無情,等她回來,孫奶奶就要批她,所以她要跟莫軍華一起去農場,再從農場去五華山。

春花養了一個多星期,身體養的棒棒的,小臉蛋紅艷艷的,天天往外跑。莫軍華調走,春花以后不能來營里,莫軍華打算明天送她回醫院。

春花還記得之前莫軍華的話,晚上領著趙利過來,給莫軍華相看。莫軍華見到趙利沒什么表情,這小子在他眼皮子低下,拐走他妹妹的賬還沒跟他算。

趙利來的路上給自己做了n遍的心里準備,見到營長該怎么做,又是該怎么跟營長說話。結果見到莫軍華,一緊張敬了個軍禮,然后笑得一臉討好地看著莫軍華,“營長。”

那個蠢樣簡直不忍直視,春花閉了閉眼,去了廚房,眼不見為凈,愛咋咋地。

藍天看得好笑,倒了杯茶給他,點了點對面的沙發,“坐吧,趙利,今天這里沒有營長,沒有連長,只有春花的哥哥,春花的對象。你們聊,我去廚房幫忙。”男人的事,還是男人解決比較好。

趙利喝了一杯水,想了想,長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反正他是不會放棄春花的,哪怕這個人是他尊敬的營長也不行,這樣一想,慢慢放松了下來,看著莫軍華沒那么緊張。

“你要想清楚了,我馬上調走了,以后不是炮兵團三營的營長,名聲也不好聽,娶了春花,你也要面臨被人在背后說風言風語的壓力,你還要娶嗎?”

廚房門口大開了一條縫隙,春花藍天兩人趴在門口邊偷聽,春花聽到莫軍華的話,明顯很緊張,憋著氣,屏住呼吸,額頭沁出了一層細汗,藍天真擔心她給憋死。

“營長,我喜歡春花,不是因為你的關系才喜歡春花的,就是喜歡她那個人。我不會因為營長的關系放棄她,更不會因為別人的風言風語放棄她,這輩子我認定了她,三哥,將把春花嫁給我。”那句‘三哥’是趙利鼓起全身的勇氣喊的,喊完抱著頭,等著被營長揍,等了一會,拳頭沒有落下來,偷偷睜開眼看,看到營長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轉瞬即逝。

趙利驚悚了,營長竟然會笑,他不會遇到個假的吧。抬眼再看,還是那張靦攤臉。

“竟然你已經決定了,改天跟春花回趟莫家村,春花的婚事,你要跟爹娘商量。”

這是答應了。

趙利一高興,沖動地跑過去抱著莫軍華,打蛇隨棍上,“三哥,你真好,我都聽你的,回家跟咱爹娘商量。”

廚房里的春花聽到趙利的答案,嫣然一笑,回頭看到藍天似笑非笑的眼神,羞澀地低著頭,默默地干活。

趙利留下來吃晚飯,晚上的菜都是春花炒的,藍天只摘了摘菜,別的春花不用她幫忙。桌上春花老是偷偷瞄趙利,然后羞澀地低垂著頭,趙利一晚上看著春花呵呵傻笑,幾次差點將飯塞進鼻子里。

藍天還是第一次看到春花春心萌動的樣子,感覺她種的好白菜,被頭傻豬給拱了,突然看趙利各種不順眼。

春花趙利兩人的關系正式確定了下來,商定過兩天回趟莫軍村,趙利還有幾天的假期,來回一趟的時間夠。趙利父母早亡,從小跟著爺爺長大的,爺爺去世好幾年了,家里沒什么人了。

明天就是莫軍華待在三營的最后一天。

早上起來吃了早飯,莫軍華收拾東西,藍天將她擺出來的瓶瓶罐罐收了,桃木家具也收了,換回莫軍華之前買的家具,連同電視機,錄音機一起送給趙利。

喜歡上春花后,趙利在兩年前,偷偷摸摸申請了家屬樓,春花愁這些東西搬不走的時候,趙利跳出來說他有房子,在四樓。

幾人將莫軍華屋里的東西搬空了,看著空蕩蕩的房子,春花滿意笑了。她哥買的東西,憑什么留給后來的人。

莫軍華背著包裹,藍天夸著她的小包,出門時深深看了眼身后的門口,看到門口慢慢關上,才提著麻袋走,一行人下樓。蘇青張田丁磊他們幾人已經在樓下等他,蘇青那個二貨看到莫軍華撲過來,抱著他哭的稀里嘩啦,那個傷心欲絕,好像莫軍華快要死了,看得藍天那個眼抽。

張田江小山兩人趕在莫軍華發火之前,將蘇青拉開。

莫軍華的視線,一一掃過他們,這些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兵,經過兩次戰役活下來的人,是刺頭,也是他手里最出色的兵。

“不要以為我走了,你們就能翻天了。以后給老子老老實實待著,被我知道你們在背后挑事,哼。”

一個冷哼說明了可怕的后果,蘇青張田丁磊幾人一僵,挺直了腰桿,軍鞋一扣,敬禮,“是,營長,保證完成任務。”

莫軍華走了,離開了炮兵團,離開了三營,誰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在回來。

車子一路搖搖晃晃開出了炮兵團,兩邊的景物飛快后退,莫軍華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什么,藍天閉目養神。

不同了,這世的劇情跟前世相去甚遠,莫軍華發配去了農場,弄不好這一輩就耗在農場做個農夫了。藍天不知道是好似壞,莫軍華還能不能凳上前世那個高高的位置?天道會不會將這份因果算到她頭上?

“營長,后邊的路要你們自己走過去,車開不過去,我只能送到這里。”車子從早上開到下午四五點,前面的駕駛員突然朝后面的莫軍華說。

閉目養神的藍天坐起來,看到前面是個三岔路口,岔路右邊一條兩三米寬的馬路通向林子里,軍用吉普車可以開進去,駕駛員開的車是團部用來購物資的大卡車,開不進去。

“往前走個五六里,就是農場了,那里有一棟二層的樓房,好像團里還安排了幾個人,在這邊看守。”具體幾個人他不知道,因為他以前也開車送過一兩個人過來,但從來沒接人出去過。

“行,就送到這里,老張,多謝你送我過來。”莫軍華掏了包煙塞給老張,“這里離農場不遠,我們自己過去。路途遙遠,開車回去,路上當心點。”

老張推辭了兩下收了煙,去后面打開車門,幫忙提麻袋下來。

藍天站在路邊等,莫軍華提著東西過來,司機跟莫軍華告別,開車走了。

兩人本就沒什么東西,藍天的東西收進了袖子乾坤,莫軍華一個背包,兩個麻袋裝的糧油菜肉之類。

從他們來的方向,藍天猜測這里應該是團部后面山脈的深處。

藍天四下張望,這地方很偏僻很荒蕪,左邊是開墾出來的果園,有桃樹,有梨樹,還有板栗樹,一大片的看不到頭,果樹稀稀疏疏,沒有合理的栽培,果樹上掛著拉稀的果子,又小又難看,幾棵果樹上的果子加起來還抵不上她家后山一棵果樹。

右邊是個水塘,一池秋水碧波蕩漾,蔚藍的天空倒仰水面,遠處翠綠色的荷葉鋪開在水面,宛如一條碧路通向遠方的天際。

池塘周邊都是茂密的森林,樹木參天,綠意瑩瑩,但荒無人煙。

“走吧!”莫軍華看了眼四周,提著麻袋往那條毛路走,藍天后面跟著,看著前面隔著兩步距離的一步一步走的莫軍華,思緒慢慢放空。

兩人剛走幾步,藍天突然回頭看向身后,問,“莫軍華,里面還有部隊嗎?”

“沒有了。”莫軍華以前帶兵訓練來過這里,附近的地形他了然于心,知道的情況比司機還多。

這邊的農村有四個人看守,都是從各團里抽過來的老油條,不服管教的那類,說抽調好聽一點,其實跟莫軍華一樣,都是發配過來,想在回到原來部隊的可能性比較少,除非立了什么大功。

看看這邊的情況,想要立功比登天還難。

難道開墾農場,還能開墾出一朵仙花來不成,結果顯而易見的,這輩子的軍旅生涯,只能耗在農場了。不服,可以,想出人頭地,可以,退出部隊,不是部隊的人,自然用不著待在山窩窩里。

藍天指著后面說,“可是,你看,后面有軍用車看過來。”

因為馬路是沿著水塘修的,周圍視野開闊,可以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有幾輛吉普車向這邊開過來。

莫軍華回頭,順著藍天的手指看去,果真看到遠處有幾輛車看過來,不由瞇了瞇眼,這是有部隊到這邊來拉鏈,先過來踩點,以前他帶兵去陌生的環境,也要先踩點。

“跟咱們沒關系,走吧。”這次莫軍華讓藍天走在前面,走了沒多久,身后響起了汽車的‘嘟嘟嘟’聲,兩人往邊上走點,等車過去。

“營長。”

后面有人喊營長,聲音聽著像二貨蘇青,藍天回過頭去,看到蘇青趴在車窗上,朝著兩人揮手喊。

莫軍華也聽到了,轉過身看車窗上趴著的蘇青,車內坐著的丁磊,后備廂站著的張田,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他們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