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上九州行

第一百七十三章 玄芬(上)

第一百七十三章玄芬(上)第一百七十三章玄芬(上)→:一待紅光褪去,阿曼尋著右手背上,一條五指根部連接手腕的鏈條痕跡,不經想起自己在歸墟的異樣感受。

倘若歸墟之下,關乎靈柩解封。

那歸墟內與她共鳴的氣息,必與她息息相關,思已至此,阿曼瞥了眼屋頂上的葉上秋,葉上秋是葉悔的心腹。

關鍵的棋得下在關鍵處,現在還不是她挖坑葉上秋的時候,于是乎阿曼環視閣內一圈,尋得械閣右角重器架。

阿曼想起之前天水門庭的仰頭脖酸,垂首“嘶”了聲酸爽,末了行至重器架背后,裝模作樣的觀摩起架中關月斧。

一感葉上秋目光移來,阿曼指節一動,靈魂脫體間化障為界,結界內阿曼拿出小瓷盒,她記得白忘憂說過。

“點燃此香,可通萬物”

于是阿曼輕點瓷盒頂部,下一秒靈焰灼香,白煙裊裊間一名渾身纏繞鐵鏈的白衣女子,映入阿曼眼簾。

阿曼看著女子清麗容顏上傷痕累累,心下猝然一疼,反手召出靈柩斬斷女子身上鐵鏈,鐵鏈‘哐呲’一斷。

女子逐漸睜開雙眸。

“你...”

就著眼前模糊,女子揉了揉眼睛再看阿曼,尋得阿曼如她在歸墟巖內所救之人,不經雙眸一睜,脫口道。

“你是城主?!”

聞得女子驚訝,阿曼下意識反口一問。

“玄芬?!”

一聲熟悉,跨越百年。

玄芬從未想過數百年后她還能再見曼嬅,心底壓抑的懊悔瞬息爆發,直讓玄芬俯首跪地間眼淚奪眶而出。

“城主!玄芬對不起您!”

玄芬聲淚俱下,阿曼趕忙扶住玄芬。

“你別這樣!我...”

“城主!都怪屬下當年失責,若不是屬下貪于愛戀,赤蓮豈會逃出月煌,而你又怎會為保九州棄城而亡,屬下..”

阿曼見玄芬越說越激動,趕緊喝止道。

“你要再這樣,我就走了!”

說著,阿曼作勢起身,嚇得玄芬一把拽住阿曼,鼻子一吸,眼淚一擠,妥妥一副小白兔的委屈,瞧得阿曼扶額一笑。

“我讓你出來,不是為了聽你贖罪,而是希望你能替我解惑!”

聲于同時阿曼指向自己后頸下方的禁術印記。

“我,我對以前的事不太記得了!”

玄芬一見重蓮印,想起曼嬅燼滅歸墟的過往,心里愈加難過。

“城主!都是屬下...”

話剛出口,玄芬就瞧阿曼起身,這下徹底咬緊雙唇,悶聲道。

“屬...屬下閉嘴!”

玄芬一邊說,一邊吸鼻子,逗得阿曼沉聲一笑,末了言回正傳。

“你剛說我為保九州追殺赤蓮?為何!”

“因、因為赤蓮的身份!”

聞得玄芬顫音,阿曼眉峰一揚。

“什么身份?”

“毀滅!”

說著,玄芬看向阿曼,深沉了口氣繼續道。

“世有沙華瑰麗絕艷,降臨九州化雙生之軀,然您是希望賦予蒼生六動十八相,而物生兩極,赤蓮的毀滅則是九州滅頂之災!”

話至此時,阿曼腦中閃過婚宴上她對赤蓮的一劍穿心,恍然一悟。

“所以這就是我追殺赤蓮的根本原因?”

話音落下,阿曼見玄芬點了點頭,心下一呵,怪不得她當初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赤蓮,如是一來,阿曼就著心底疑惑又道。

“那赤蓮為何會認識葉璨?”

玄芬擒著阿曼眼底認真,呡了呡唇。

“當年城主受邀趕赴賦神宴,宴后城主前往撫州平定滄海之亂,直至城主歸來,有一日急于外出時恰逢冥界進攻!”八壹中文網

“冥界?”

阿曼念及風藤送來的萬華令,遲疑一語,聞得玄芬點頭道。

“對!彼時城主留我與蘇國師還有蒼將軍鎮守城內,可我未能看住赤蓮,所...所以...”

“所以赤蓮逃了?”

“城主贖罪!無關蘇國師與蒼將軍,望城主...”

阿曼見玄芬又開始謝罪,趕緊截話。

“那蒼將軍又是誰?!”

“蒼芍,蒼山水靈,不知城主您可還有印象?”

關乎蒼山水靈,阿曼倒沒什么印象,不過白忘憂手中的瀲水扇,倒是讓阿曼琢磨著扇上靈氣,嘗試一問。

“那蒼芍與冥界有何關系?”

此話一出,玄芬想起當初前來宣戰的冥尊白決明,咬了咬牙道。

“城主,蒼將軍雖與白決明有情在先,但蒼將軍絕沒有背叛你!”

自古忠、情不可兩全,但蒼芍的誓死護城,玄芬置身其中怎會視而不見,于是玄芬唯恐阿曼不信,抬手便要起誓。

“我發誓!真的!真...”

阿曼一把握住玄芬,順勢輕點玄芬額頭。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玄芬雙眸一眨。

“城主這是信了?”

“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我月煌的忠臣將士!”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她的臣隨戰而亡、誓死護城,無論是蘇木還是蒼芍,更甚是如今的香曲與玄芬。

縱使活下來都是飽經滄桑,眼下玄芬一言,阿曼總算明了葉悔為何會將‘赤蓮’認成她,無非伺機造勢的偷梁換柱。

誰讓她當時為避嫌疑,故意遮面隨行,不過滄海之亂的刻意,倒是挺符合賦神宴后第一戰,畢竟此戰連接她與葉悔。

只不過赤蓮既是她月煌城的絕密,又怎會讓布局者知曉并加以利用,思緒間阿曼回歸當下,念及赤蓮,看向玄芬道。

“那你可記得是誰放出赤蓮?”

“這...”

玄芬正準備回應‘不知’時,聞得阿曼身上月麟香,忽的一愣。

“就是這香味!”

阿曼被玄芬盯得眉峰一蹙。

“你說什么?”

“那人身上有城主這香味!”

一語中的,阿曼心下一沉。

怪不得文淵會處心積慮的離間她與葉悔,原來這貨早有前科在身,由此阿曼想起葉悔爭執時提及的私會一事。

“那你可知我賦神宴后密會文淵一事?”

玄芬雖不知阿曼為何提及此事,但這件事,她聽陪曼嬅赴宴的沅老提過,于是順勢一應。

“難道不是城主喝酒了嗎?”

“喝酒?誰說的?!”

聞得阿曼錯愕,玄芬眨了眨眼。

“沅老啊!”

說著,玄芬還不忘指了指阿曼右手背。

“而且九歌還被你丟進熔蓮池里洗了半天泥水澡吶!”

正所謂擦香香、洗澡澡實屬人生舒爽,可泥水澡絕對是九歌作為九州絕頂武靈的靈恥大辱,直讓玄芬現在想來都憋不住笑道。

“我聽沅老說九歌都快被你氣到化形冒煙了!”

阿曼見玄芬說得振振有詞,腦中浮現出自己耍酒瘋的樣子,不經連打數個寒顫,末了啟齒“呃”了聲尷尬道。

“那...那我為何喝酒?”

“還不是城主你自個兒接了葉璨的敬酒嗎?”

話中肯定,阿曼恍然想起自己不喝酒的本能反應,臉色一黑,原來癥結在這里,怪不得她此生滴酒不碰啊!

...她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完全的自作自受啊!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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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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