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一九六節對壘布衣聽到楊廣詢問他為什么回來的時候,恨不得掐死
楊廣不笨,從不動聲色鏟除了李閥可見一斑,可是他為人太執著,執著的甚至覺得他想做的事情沒有處理之前,就已經成功。
他只是想著出巡,只是想著和親,只是想著突厥事定后馬上去征伐遼東,卻從來沒有想到過迫在眉睫的危機,他可能等不到再去征伐遼東之前,就做了突厥兵的階下囚。
不過被外族抓走的皇帝歷史上多了去,楊廣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或許,他能躲避過這場危機,但是眼下化解危機已變的越來越困難。
蕭布衣馬快沒有用,他及時趕到也沒有用,因為所有的時間不是耽誤在路程上,而是耽擱在不停的質疑,不停的商討中,等到聽蕭布衣把一切簡單明了的說完之后,楊廣還問了句,“蕭布衣,你說的可是真的?”
蕭布衣啞然,半晌才道:“圣上覺得呢?”他反問的有些大逆不道,實在不是因為憤怒,而是深切的悲哀。楊廣皺緊了眉頭,倒沒有注意蕭布衣的不滿,只是對宇文述道:“宇文愛卿,你的意下如何?”
宇文述抬頭向北望過去,良久才道:“蕭少卿說的可能是真的,雖然前哨一直沒有回轉報信,可老臣這段時間一直在觀測天空,發現火光又逼近了一分,這么說……”
他話音未落,楊廣突然用手摸著所坐的地方。那里銀光反射,皺起了眉頭道:“你們聽?”
宇文述和來護兒都是認真地去聽,過了片刻,來護兒突然變了臉色,竟然伏地去聽動靜,片刻后就是霍然而起,失聲道:“圣上,老臣聽出有大軍正向這個方向迅疾的移動,還請圣上快些入城!”
蕭布衣無動于衷。心中冷笑,他已經知道突厥大軍離這里絕對不會遠了,而且是十分快速的在靠近,可他已經不想提醒。有的時候,有些人就是屬于懶驢的,不用鞭子抽打不知道危機。他感覺敏銳,不需伏地去聽。就能感覺到地面輕微的顫動。這和兵士入城產生的震動還是有些區別,這是一種來自地底的顫動,只有分辨極為敏銳之人才能感覺分辨。可讓他奇怪的是,楊廣不會武功。好像也感覺到了遠方大軍來臨地跡象。楊廣摸的那東西感覺是銀箔打造,難道有傳感的功能?
他一路南下,先有劉武周暗中阻撓。再是齊王楊暕心懷鬼胎。現在又輪到宇文述和使者多方作梗。極力的游說楊廣北上突厥。
蕭布衣已經明白了一點,那就是。并非所有地人都和他一樣為百姓著想,為大隋著想,順便再為楊廣考慮一下。現在楊廣的身邊的勢力已經是分崩離析,戍守邊疆重臣或許只想引突厥兵南下,讓楊廣被捉了去,重新劃分勢力,所以不停的阻撓破壞報信地人;楊廣的親生兒子也不見得喜歡他的老爹,二人關系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這個老爹不死,齊王就當不上皇帝,楊廣身強體壯,看起來再當了十幾年地皇帝也不成問題,齊王既然正常的途經等不得,就有可能寄希望于突厥,甚至已經暗自勾結,不然何以諸城祥和沒有戒備,他卻能緊閉城門,嚴陣以待?就算是楊廣身邊的宇文述,也不見得再是忠心耿耿,他和使臣都是游說楊廣北上,這中間地貓膩誰又說地明白?
這就讓蕭布衣有個疑慮,他派出地驛官就算到了各郡,能否有兵過來增援?能忠心為楊廣的大臣目前還能剩下多少,李淵呢,他是否會來沖鋒陷陣?
楊廣終于有了一絲慌亂,放棄了馬上去突厥地念頭,下令回城再說。
好在來護兒早就下了回轉雁門城的命令,這刻只余數千禁衛軍在城外留守,不然萬余兵士回轉的話,早就亂成了一鍋粥。
楊廣的大車到了城門的時候,遠方的顫動已經不用伏地去聽,站在地上就能感覺的到。
數千留守的禁衛軍已經有了慌亂,宇文述緊隨圣駕,來護兒卻是最后壓陣,倒是臨危不驚。
只是等到楊廣進了雁門城之后,所有的兵士都是一窩蜂的向城門口涌去,來護兒也是約束不住,只因為所有的兵士都聽到北方轟轟隆隆的聲音傳來,扭頭望過去的時候,只見到遠方天空處塵土飛揚,遮云蔽日!
眾兵士就算傻子都知道北方有千軍萬馬殺過去,在城外就是等死,如何不死命的向城內逃竄!
蕭布衣在城外卻是不動,只是見到來護兒的滿頭大汗的喝令,心中唏噓。這場混亂本來可以避免,可所有的時間卻在猜忌和遲疑中浪費掉。來護兒雖是大隋名將,可號令不行,教道不明,比起李靖的統軍而言,還是差了一些。
城門本寬,讓眾人蜂擁而至,反倒堵成一團,一些人被擠下馬來,被踐踏的慘叫,混亂不堪。
“順序入城,如有爭搶,斬立決。”蕭布衣突然大聲喝了句,伸手摘弓,一箭射了出去,釘在城門之上,‘崩’的一聲大響,箭簇微微顫動。
眾禁衛愣了片刻,來護兒也終于醒悟過來,如蕭布衣般伸手摘下弓箭,卻是一箭射死個爭搶的兵士,怒聲道:“監營官何在?爭搶入城者,殺無赦。”
來護兒威嚴尚在,眾兵士已經靜了下來,后隊在來護兒的怒目下,只怕不進城就先送了命,也不再奮勇向前,前方很快的疏導開,眾兵士順序入城,反倒快了很多。
轟隆隆的聲響更是急迫,來護兒望了一眼蕭布衣,見到他還是鎮靜自若,不由暗自點頭,心道蕭布衣雖是年輕,萬馬千軍前來報信。倒真是渾身是膽。
突厥兵未到,卻有一馬疾快跑來,來護兒見到那人大聲喝道:“劉藩,你來此作甚,齊王呢?”
劉藩卻是氣息不繼,只是道:“來大人,天幸你們已經進城,齊王探得突厥兵前來,讓屬下冒死來報。還請進城再說。”
他急急的述說,不望蕭布衣一眼,來護兒問道:“齊王那現在如何?”
“齊王本來想要冒死來和圣上匯合,被屬下們拼死拉住。”劉藩死字不離口,顯得忠心耿耿,“后來考慮到兩軍匯合后,雁門城糧草不足。反倒不如成犄角之勢對突厥兵進行鉗制更好一些,這樣一來,屬下們才勸阻住齊王守住縣……”
來護兒輕舒一口氣道:“如此也好。”
三人最后進入雁門城,城門合上之時。甚至可以見到遠方突厥兵矛尖刀鋒上地熠熠寒光,耀到半空中,明亮一片。
再過盞茶的功夫。馬蹄聲響的地動山搖。無數騎兵從北方。西面和東面涌了過來
林立。刺向半空,讓人一望觸目驚心。
來護兒帶著蕭布衣,劉藩二人入城,卻讓兵士先將方無悔從城門樓上解了下來,蕭布衣暗自感激,覺得這個來護兒雖老,可遠遠沒有到糊涂的地步。
來護兒見到楊廣上了城門樓,不由大驚,快步的奔上城門樓,急聲道:“圣上,突厥兵野蠻驕橫,這次人數眾多,還請圣上以龍體為重,回轉安歇。”
楊廣立在城門樓上,只望著遠方快馬接踵而至,號角鳴響起來,三路騎兵匯聚的黑壓壓的一片,兵甲閃爍,寒光森然,煙塵中突厥兵縱橫馳騁,鐵蹄踐踏,來往不絕的大呼小叫,指著城頭笑罵,全然不把他這個大隋的天子放在眼中,不由面色鐵青。
可只是望了會,楊廣眼中已經露出了驚駭之色,突厥兵連綿不絕地趕過來,不但匯聚在城門的北部,而且很快的北部顯得擁擠,不得不向北城的兩側散去。不停地有新的突厥兵涌入,再次散開,有如海潮般的無窮無盡。
沒有多久的功夫,城東,城西甚至是城南都有兵士前來稟告軍情,說雁門郡如今已經被突厥兵四面圍困,成為了孤城一座!
楊廣地身邊是密密麻麻的禁衛守護,個個持盾帶刀,用人墻隔開楊廣和城垛的距離,只怕突厥兵流矢傷到了圣上,可是楊廣望著有如汪洋般的突厥兵包圍過來,卻如赤裸般行走在狂野中,頭一次地感覺無能為力。
“使者呢!”楊廣突然道,他想到了一件他還可以做的事情。他說的聲音還算冷靜,可已經氣地渾身發抖。
蕭布衣一旁冷眼旁觀,倒是從來沒有過地冷靜,從齊王地手下劉藩進城的那一刻,他就沒有考慮過楊廣地安危,他現在要為自己考慮才對。都說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自己不過是楊廣的一個遠的不能再遠的表親,楊暕勾結也好,希望這個老爹死也罷,自己現在實在犯不著死命納諫,倒要小心劉藩咬自己一口才是真的。
早有兵士把使者帶上前來,竟然是宇文述親自抓他過來。宇文述顯然明白了事態的嚴重,回轉城中的第一件事就是控制住使者。
使者倒還算鎮靜,望見城下的突厥兵如螞蟻般,突然道:“大隋的天子呀,看來我們的人已經等不及你親自去見他們,主動的過來見你了。”
他說的多少有些譏誚,楊廣沒有暴跳如雷,突然沖他笑笑,“你以為大兵壓境,我就不敢對你如何?”
使者突然覺得一股寒意籠罩了周身,大聲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的!”
楊廣擺擺手,“我不斬你,來人,把他丟下城去。”
使者雖然竭力想要做出鎮定的樣子,可雙腿已經忍不住的顫抖,宇文述人雖老邁,力氣卻大,身先士卒的一把抓住了使者。使者大聲吼道:“你做什么,你收了我的……”
他話未講完,就被一聲凄厲的慘叫聲代替,然后飛出了城頭,石頭一般的墜落。
‘砰’的一聲大響后,給這慘叫聲畫上了休止符,蕭布衣不用去望,就能想像出從如此高的城墻掉下去,這個使者爛泥一堆地慘狀。
城里城外有了那么一刻的安靜。緊接著場外是號角聲響起,呼喝聲不絕,一列列的騎兵向城墻處沖過來,箭如蝗發!
蕭布衣雖然身經百戰,可是還是沒有聽到過這么慘烈尖銳的箭聲,空氣那一刻仿佛都被切裂,緊接著就是‘乒乒乓乓’的一陣響,四處插滿了利箭。
“保護圣上。”宇文述扔下使者的時候,早早的搶過了一面盾牌擋在楊廣的身前。須發戟張,見到突厥兵已經沖到了城下,來護兒厲聲喝道:“放箭。”
城垛上瞬間精兵盡起,挽弓反擊。他們居高臨下,放箭頗有威勢,城墻前馬鳴哀嘶,瞬間倒了一批突厥兵士。突厥兵見狀不好。也不硬攻,早早的圈馬回轉,躲到城垛上箭矢射程范圍之外。
城門前轉瞬兵甲鏗鏘,嘈雜紛亂。突然號角聲再起,突厥兵安靜了下來,波浪般分開。數桿黑毛大迎風飄展。幾個突厥兵持旗馳了出來。分列兩旁。
數十名甲冑在身地錦袍軍將簇擁著一身穿金色錦袍的人出了軍陣,蕭布衣遠遠望去。見到那人年紀不算蒼老,最少比他想像中要年輕的多,神情陰抑,身形彪悍,馬上端坐,沛然氣勢而出,周圍的兵將都是畢恭畢敬,暗道難道這就是統領草原地始畢可汗?
“始畢可汗狼子野心,沒有想到這次竟然親自前來。”來護兒臉色微變,饒是他身經百戰,可見到滿山遍野的騎兵也是心驚。
楊廣冷哼了一聲,始畢可汗卻是縱馬前行,馬鞭遙指道:“楊廣可在?”
群臣都是望向楊廣,等待他的行動,沒有想到他卻是動也不動,只是雙眉緊鎖。
“圣上,始畢可汗想……”宇文述欲言又止,轉瞬明白了楊廣的心思,知道他是怕,也多少是不想這種場合和始畢交談。突然沖到城垛前,厲聲喝道:“咄吉,圣上對你一向恩德有加,你這次興兵南下卻是為了哪般?速速退去,我大隋禮儀之邦,不會追究。要是不退地話,我只怕到時候刀兵相見,你是后悔莫及。”
咄吉是始畢可汗的名字,宇文述直呼其名,只是為了顯示輕蔑而已。
始畢可汗紋絲不動,他身旁的兵將都是笑的前仰后合,一個高聲道:“宇文述,你收了我們地錢財,只說要誘騙楊廣出關,這次怎么反復無常,反倒和我們作對起來?你現在開城投降,可汗念你勞苦功高,既往不咎,如若刀兵相見的時候,我只怕你后悔莫及的。”
“放你娘地狗臭屁。”宇文述勃然大怒,胡子翹起老高,顧不得楊廣就在身后,“咄吉,你這種拙劣地離間計騙得了別人,可如何能騙得了我大隋地圣明之君?”
他話一說完,伸手從旁邊的兵士手中搶過一張角弓,彎弓搭箭,奮力一箭向始畢可汗射了去。
宇文述身材魁梧,人雖七十有余,卻是臂力甚雄,這一箭射出去,去勢極快,可始畢可汗離地很遠,長箭到時已經是強弩之末。始畢可汗揮出馬鞭,竟然卷起了長箭,手腕一抖,馬鞭上的長箭上下飛舞,煞是好看,眾兵將都是齊聲喝彩。
蕭布衣見到始畢可汗手眼明快,顯然也是有功夫在身,這一路南下,阻撓甚多,讓他難免疑心宇文述也和外人勾結,只是聽到城下兵士這么說,反倒覺得宇文述勾結突厥的可能不大。
宇文述又發了兩箭,都被始畢可汗揮鞭擊落,城下譏笑不已
述憤然擲弓在地,怒聲道:“拿硬弓來。”
兵士喏喏回道:“將軍,這已經是目前最勁的硬弓,想要再找長弓……”
宇文述抬手要打,卻被來護兒一把拉住,沉聲道:“宇文將軍,大局為重。”
楊廣冷眼看著宇文述,也不知道想著什么,只是城下時不時的哄笑聲傳來,不由陣陣惱怒。向來都是他來向蠻夷之地施恩,今日被圍在他看來,已經是奇恥大辱,在這一刻的功夫,羞辱甚至超過了征討遼東的失利。
“誰能殺了咄吉,賞黃金百兩。”楊廣突然道。
眾兵將面面相覷,心道有錢掙也得有命花才是,城下四十萬的突厥兵圍著。就是個閻羅殿,又有誰能在千軍萬馬中殺了始畢可汗?
蕭布衣卻是彎身拾起了宇文述地棄弓,挽弓拉了下,搖搖頭,陡然間目光一動,望向身邊的兩個兵士道:“把你們兩個的弓箭給我。”
兩兵士遞過長弓,“大人,這弓和你手上用的仿佛……”
蕭布衣接過長弓,伸手一握。居然把三張長弓握在手上,來護兒大為詫異,陡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大驚。
蕭布衣握緊長弓。拿過三只長箭,陡然間舌綻春雷,大喝了聲,“咄吉受死。”
他這聲喊是對城外喊出。可是城樓上的兵士無一不覺得耳邊響個春雷,臉露驚懼之色。蕭布衣長身而起,縱到城垛之上,雙臂用力。已然拉滿了三張長弓。
他人在城垛,凌風而立,直欲飄然而飛。一聲大喊后。就算城下的騎兵都是靜寂下來。齊向城樓上望去。蕭布衣三弦并攏一起,搭上了三只長箭。陡然松手射了出去。
箭去流星,三箭齊發,空中只是‘嗖’的聲響,一箭正奔始畢可汗而去,眾兵將都是爆喝一聲,大聲吶喊,聲可洞天,卻都是目光灼灼的遠望結果,內心欽佩的無以復加。
始畢可汗霍然而驚,見到城樓上地蕭布衣有如天神般,喝聲沉雷仿佛,竟然不敢拿長鞭去擋長箭,霍然摘了盾牌擋在胸前。
‘當’的一聲大響,長箭射中盾牌,始畢可汗只覺得手臂酸麻,有如電擊般,幾乎拿捏不穩盾牌,不由駭然蕭布衣的神力。驀然胯下馬兒長嘶聲,‘咕咚’栽倒在地,始畢可汗滾到在地,才發現一只長箭貫穿了馬兒的脖頸,顫顫巍巍!
旁邊執黑色大地兵士卻是委頓在地,黑色大倒下來,蕭布衣放聲長呼道:“始畢可汗死了,爾等還不速退!”
他三弓三箭,取的目標都是不同,一箭當然是始畢可汗,另外兩箭分別射的是執大的兵士和始畢可汗地戰馬,大一倒,始畢可汗落馬,突厥兵后面不知道真相,只是見到旗倒人落,陡然騷動起來,有了不安之意。
蕭布衣卻是搭箭再射,不過始畢可汗也是狡猾,落倒在地后已經躲到兵將的身后。眾兵將見到始畢可汗落馬,早就拼死上前擋住,蕭布衣三箭只是射死一人,再想射的時候,盾牌手早就層層疊疊的擋在前方,壁壘森然,知不可為,只能放下長弓。
他也知道想要射殺始畢可汗千難萬難,是以射人射馬射掌旗使制造混亂,只恨身邊沒有李靖,不然以他地眼光和能力,這時候率一隊精兵殺出去,突厥兵驚慌失措下立足不穩,當可大敗。
來護兒見到始畢可汗落馬,不由大喜,急聲道:“圣上,臣請兵出戰。”
宇文述卻是急聲道:“不可,城中兵士不多……”
楊廣卻是驚喜交集,上前兩步看了去,發現始畢可汗這時已經上到馬上,雖然沒死,可也是狼狽不堪,不由放聲長笑。
始畢可汗搶了手下的馬匹,心中惱怒,手下早就重舉黑毛大,始畢可汗馬鞭一指道:“誰第一個攻上城墻,重賞黃金百兩,奴仆千人!”
他沉聲喝出,眾突厥兵聽到可汗的聲音,不由心中大定。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眾人聽到黃金奴仆地厚賞,早就蜂擁上前,一部分利箭亂射,壓住城垛上地兵士,另外已經有人沖到墻頭下,擲出鉤索攀援。
他們一路南下,也準備了些攻城地云梯,可那畢竟累贅,帶著不便,眼下還是遠遠的拋在后面,一些草原勇士仗著身手靈活,竟然只憑鉤索攻城,可見利令智昏。
來護兒見到突厥兵不善攻城,如今地攻城工具更是簡陋,心中大定,等到突厥兵辛苦的爬到半途,這才讓眾兵士放箭,長矛戳出,半空中慘叫連連,無數突厥兵落了下去,傷亡慘重。城兵倚仗高墻城垛堡壘守衛,傷亡卻少。楊廣早在宇文述的護衛下遠遠退去,見到突厥兵攻克不下,心中稍定。
始畢可汗見到手下死的不少,知道不是辦法,無奈早早的收兵,只是圍著雁門城,再做打算。
楊廣在眾人的簇擁下到了木制的行宮暫避,他木制的行宮又叫六合城,可見規模的浩大,每次晚間停宿的時候,都是將槍車布到外圍抵抗刺客和來兵,六合城中又是層層的機關,鋼錐,弩箭用來射殺來敵,鈴柱,石磐卻是報警之用,如今雖是倉促組裝,卻是一絲都不馬虎。
來護兒見到突厥兵暫緩攻勢,知道他們也在想著攻城之法,讓手下嚴加監視,一有動靜馬上來報,卻和眾臣過來和楊廣商議解圍之計。
只是眾人到了六合城上,雖是表面鎮靜,卻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惶惶之意。
突厥兵人數之多都是有目共睹,如今圍城不下,眾人卻也是無法破圍,形勢的險惡都是生平僅見。
跟隨楊廣的大臣除了右衛大將軍來護兒,左衛大將軍宇文述外,還有民部尚書樊子蓋,納言蘇威等一幫重臣,裴蘊虞世基也在,眾人往日哪個都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今日被困孤城都是愁眉不展。
除了群臣外,蕭皇后和弟弟蕭瑀居然也在,蕭布衣見到,點頭示意。皇后和國舅見到了親人,也都是大喜,方才蕭布衣在城門大展神威,蕭瑀早就聽人說了,又低聲告訴給皇后,蕭皇后卻是輕嘆口氣,輕聲道:“布衣這孩子,總是以身犯險,若是出了點什么事情,我怎么向堂兄交代呢?”
蕭布衣離的雖遠,卻是聽的清楚,心中升起一股溫馨,蕭皇后雖然和他不過是幾面之緣,可身在險境,卻是處處為他著想,怎么能不讓他心生感動[第一中文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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