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廠長,晚上我過來跟你匯報工作,你不在我就以書信的方式匯報。
遲蘭征離開后黎科長把家具廠和服裝廠看得更緊了,這幾天新進廠的同志,我全部放到了車間當工人。
他們一邊學技術,一邊擔起安全工作。
今天二車間搞事情三次,都被他們擺平了,按照你的交代已全部開除。
三車間也開除了幾個。
黎科長一個小時一次巡邏效果不錯,現在車間基本是在安定的環境下大力搞生產。
服裝廠那邊有幾次小規模搞事情的,都被三個車間主任解決了。
截止我去找你為止,二車間里馮琴的余孽被東方副主任悉數剪除,但那些從一車間和三車間換過去原本做雙面繡的工人這幾天在鬧情緒想罷工。
彭建國、東方亮、郭明珺他們三個主任和我們研究了一下,覺得這件事情還是得請你出面處理,否則會成為隱患。
黎科長跟我說,他可能會被人調走。
你不在工廠,劉廠長也不在,黎科長是我們的中堅力量。
如果他被調走,工廠會再次陷入群龍無首的混亂局面。
人事科已經亂了,舊勢力不服我的管理,推舉了丁俊艷為首領。
丁俊艷每天的任務有兩個,一,找我的茬,二,阻攔展廳布置。
今天早上封疆領著我協調過去的工人繼續修展廳的廁所,丁俊艷帶著人事科,廠委的領導去阻止。
他們說家具廠的整改是錯誤的才會導致這么大的亂子,不許再整改。
他們早就去車間要求停工,一車間車間主任不聽,二車間三車間自從新血液進去后車間全面復工。
今天在黎科長的強行干預下廠委和丁俊艷他們勉強退了,明天這樣的戲碼估計還會重演,她們放著工作不干,天天拖后腿,實在是浪費糧食。
我建議從明天起,人事科辦公室和廠委就不必發工資了,食堂一日三餐供應減少一半,這樣情況可能會好些。
遲志田把信疊起來,裝進信封里,他覺得吳必友這個建議很好。
“蘭程,你大哥進去了,你大嫂要上班還要照顧你媽和嬌嬌,許蔚不在家里就只剩下你了,明天讓青松陪你去請三天假,把家里的擔子擔起來。
青松,你繼續找劉敏,她一個姑娘家在外面流落太久對名聲有損。”
遲蘭程沒有異議。
待在家里比外面安全,爹是在為他的安全考慮,家里也確實需要人。
遲青松皺眉點頭。
遲志田要想想回去之后的事情,揮揮手讓他們去休息。
遲青松和遲蘭程,章泰離開后,遲志能搓著手跟遲志田叨咕,“大哥,田家這個親家不錯,張口閉口都叫你親家呢,你還那么客氣叫人官職。”
遲志田暗暗嘆氣,都是一起吃的飯,老四這腦子就是不如老四媳婦。
這聲親家人家叫得,他叫不得。
遲志能見遲志田不理他,摸摸鼻子去睡覺。
“叮——”什么東西撞在門鎖上發出的悶響,讓黎驍從睡夢中驚醒。
他翻坐起來,沒有去開燈,房間里伸手不見五指。
黎驍也能看清東西,他看到一個黑影出現在門口,反鎖好的房門就那么被打開了。
能這么熟練的開房門的……是自己人。
一個身影閃進去,反手關上房門,“早就聽說黎驍的敏銳程度能比肩王戈,事實證明他們說得對。”你就比王戈慢0.5秒而已。
黎驍抹了一把臉,原來是王戈派來的人,“怎么稱呼?”
“盛和!”
這名字黎驍聽過,但從未見過人,“王戈呢?我聯系他幾天了都沒聯系上。”
“他現在在回來的路上,讓我提前回來幫你,我兩個小時前回到北都,大概摸了下情況。”
遇上有人逼著瞿惠給人下毒如法炮制了一個,剛把瞿惠弟弟送到醫院就急匆匆趕來了,“需要我做什么?”
黎驍聽懂了弦外之音,王戈被人拖住了腳步暫時回不來,“有人要動我,我家里不同意我趟這趟渾水不會管。
我倒是不怕那些人,只是我被調走的話群龍無首的家具廠又要癱瘓。”
“這個簡單!”盛和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遞給黎驍。
雖然還沒看信,黎驍也像吃了顆定心丸似的,“我被人盯著行動受限,你幫我去找一個證人。
她叫劉敏,是遲耿耿辦公室的干事。
事發當天她跟遲耿耿密切接觸過,可能知道茶杯的事情。
遲耿耿被抓之前那天晚上她就沒回家,已經失蹤98小時。”
盛和打開門把外面的麻袋提進來放在地上,“我在路上撿了個人,你看看認不認識?”
黎驍打開電燈,盛和消失了。
好身手!!!
黎驍下床打開麻袋口,發現里面躺著昏睡的劉敏,那祖宗是從哪兒找到人的?
他觀察了劉敏一會兒發現劉敏是被人從后面襲擊的,而且還被人灌了安眠藥,叫是叫不醒的
黎驍拎起麻袋像拎小雞似的把劉敏送到醫院,并讓手下去通知劉家,人找到了。
在麻袋里。
在醫院里,趕緊過去陪床。
今天一大早,遲青松就陪遲蘭程去請假,剛出胡同沒多久就發現了情況,“二哥,咱們被人跟蹤了,先觀察觀察再隨機應變。”
遲蘭程點點頭。
他去單位請完假出來,跟遲青松往回走壓低聲音問,“現在呢?”
“還在后面。”遲青松有點蒙圈。
兩人騎著自行車回了胡同,那些人就消失了。
遲青松湊近遲蘭程低語,“人走了!”
走了?遲蘭程滿腦子問號,他們是誰?他們來干什么的?
他回到家把事情告訴遲志田,遲志田也不清楚是哪里來的勢力。
不過可以肯定一點,那些人對蘭程沒有惡意,事情似乎出現了轉機,可能是大寶那邊的力量起了作用。
“去把你爺爺的輪椅找出來,我要去上班。”
遲蘭程不放心,“爹,你的臉色不太好,頭也暈著,過幾天再上班吧。”
“過幾天再去就不用上班了,身體不好不要緊,我過去躺著也行,只要我占著那個位置就沒人打那個位置的主意。”我要是不去,他們會搶破狗頭。
人事科太亂了,吳必友一個人獨木難支。
新招了些干事,但他們還在實習期,輪不到他們上場。
他得過去主持局面,給吳必友一個喘氣的機會。
“車間的情況我看到了才能放心,在家里也躺不安穩,我還是去上班吧,你和青松送我過去,回來就不用你們了。”他有兩個助理和一個司機。
遲蘭程覺得有理就去找輪椅了。
遲青松知道勸不住就沒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