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耿耿等到那輛公交車就坐了哪輛,一直坐到終點站。
下車找到附近的郵筒,把三封信投了進去。
朱如意母親麥贏是個俏寡婦,沒什么文化。
只生了朱如意一個孩子,也沒有再嫁。
在靳年達等人的關照下在研究院家屬院里弄了個商店供應研究院家屬的日常生活所需,一個小商店所掙有限。
朱如意家里沒有爸爸,外面有很多爸爸,她那些爸爸給她的錢也有限,畢竟還要養家。
朱如意能買12505200的手表,穿著時髦新潮就值得推敲了。
得讓121那邊好好查查,看看朱如意的尾巴在哪里。
她擔心麥贏跟121的頭腦走得太近,收到舉報信不會重視,還會為朱如意開脫,就多準備了兩份,寄給和121有關聯的,麥贏影響力沒有滲透的地方。
三管齊下,不信朱如意不被扒一層皮。
遲嬌嬌吃飯的時候沒看到遲耿耿,隨口問了一句,“遲耿耿還沒起床?”
“早起床了,飯沒吃就走了。”許蔚又給三寶添了半勺粥,看他抱著碗喝粥特別高興。
她結婚三年沒有孩子,看到別人家的孩子也挺治愈的。
三寶像個天使一樣,不吵不鬧也不說話,給吃就吃,讓干什么干什么。
遲嬌嬌撇撇嘴,失去嘲笑遲耿耿的機會她心情不好,今天至少得多吃一碗。
遲蘭程看了三寶一眼,那孩子怕是有點問題。
大寶從碗里抬起頭叮囑三寶,“三寶,吃完碗里的就飽了,不能再吃了哦。”
三寶沒說話,只眨了下眼睛。
二寶剛扣完一碗粥,對,就是扣。
他把碗扣到嘴上稀哩呼嚕一陣就把粥喝完了,又走到許蔚那邊去盛,“嘿嘿,我還能再吃兩碗。”
“半碗。”大寶冷冷說道。
二寶撇撇嘴,給自己添了半碗,飯勺還不停的往里面加,眼睛不斷瞄大寶。
看到大寶瞪過來了,連忙丟掉飯勺端著碗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吃飯。
遲志田眉開眼笑,家里孩子都長大了沒意思。
現在多了大寶三個,家里真熱鬧。
蘭征,許蔚,耿丫頭三個都回來了,他終于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這些天帶病上班還真有點撐不住,趁著今天周末一家子聚聚,他也休息休息。
吃完飯,遲志香和錢秀華他們幫著洗碗,許蔚和遲蘭程出門去采購遲耿耿要辦席面需要的東西,遲青松,遲青云跟著去幫忙。
遲耿耿這里的家具還沒打完,遲蘭征繼續去打他的家具。
大寶吊著胳膊,領著三寶在院子里曬太陽。
二寶早去胡同里野了,不到飯點不回家。
錢秀華領著兒媳婦和妯娌小姑子收拾完廚房,就著廚房里的食材開始準備,中午湊合吃一口,晚上做好吃的大家好好聚聚。
大寶也去幫忙,三寶像個尾巴似的跟著他,乖乖的待在身邊不搗亂也不哭。
家里的女人們都挺喜歡他,乖巧懂事,還長得像個洋娃娃。
三爸媽和靳所長肯定都長得好看,才能生出這么漂亮的孩子。
向紅雪的視線不斷往三寶身上飄,靳所長有三個孩子,耿耿有兩個孩子,他們都是結過婚的,搭伙過日子應該不錯。
旁邊削土豆皮的大寶察覺出她的意圖,遲耿耿只適合當盟友,做二嬸不行。
她那個爹媽妹妹都不是人。
二叔要攤上這樣的岳家就不用搞研究了,安撫耿耿都安撫不過來。
夏銀聽說靳百川給遲耿耿做了擔保,連保證書都沒填就把人領走了急得頭要掉了,第一時間趕來發現鐵將軍把門。
她在外面徘徊了很久,也沒有等到人回來,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朱如意來了,“這是解家祖宅宅,不是靳家祖宅,你來這里干什么?”
朱如意身上疼得厲害,幾乎一夜沒睡有些憔悴,還有些煩躁,收到顏彥的消息得知夏銀出門了,她猜夏銀肯定是來金花胡同找靳百川。
今天靳百川休息。
顧不得身上疼,抄近道趕來果然看到了夏銀。
她陰沉著臉越過夏銀像往常一樣拿鑰匙開門,捅了半天鑰匙捅不進去。
夏銀笑出杠鈴聲,“聽說大寶把你從靳家趕出來了,這里又換了鎖,朱如意,看你以后還怎么囂張!”她笑著跑了。
朱如意氣急敗壞,抬腳踹了一腳房門,踢到腳指頭,疼得抱腳跳。
跳到一塊水跡上,吧唧摔了個四腳朝天。
她的腿……好……疼,朱如意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靳百川家里,小張留守,聽到夏銀和朱如意在門口吵架假裝不在。
遲耿耿家里的人都在忙碌,沒留意到大門口的動靜。
畢竟大門口離廚房挺遠的,對面的陳東,現在在派出所。
斜對門的黃菊英正在家里為賣房子哭根本沒聽到外面的動靜,金疙瘩白霜這會兒還在睡夢之中跟靳百川不可描述……
蔡大媽他們三家人倒是聽到了動靜,孫大娘媳婦苗翠紅出去瞄了一眼,看到朱如意倒在地上派攤上事兒就退回去了,該做什么做什么。
其他人以為沒什么事兒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蔡大媽買菜回來,發現朱如意躺在地上,連忙張羅街坊她送到醫院去了。
朱如意醒來聽到醫生宣布她右腿骨折了,又氣又恨,又委屈,打了石膏在醫院生不如死的躺著,暫時被圈在了床上。
她拿出小本本又給夏銀添了一條罪名,害她骨折,以后她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夏銀離開金花胡同后在洗選廠后面的倉庫里找到三條,那混蛋嘴里叼著半根煙席地而坐正在跟幾個同事打牌,“三條,你出來一下。”
同事朝三條擠眉弄眼,那大臉盤子你哪兒認識的?
三條把手里的牌丟到地上,捋了一把頭發,站起來邁著自以為瀟灑的步伐朝夏銀走過去,“夏銀,來找我搞對象啊?”以前他喜歡遲耿耿,還真沒看上這個小圈子。
遲耿耿不搭理他,夏銀找上門,他也看不上,都被人睡爛了他怕得病。
夏銀丟給他一個白眼,捂著鼻子轉身往外面走。
煤灰裹著剩菜剩飯的味道以及男人的臭腳丫味兒,熏死人了,“跟我來,我有點事情找你商量。”
“啥事不能在這里說?”女人真是麻煩,三條不情不愿的跟上。
夏銀走到外面的一棵大槐樹下才松開捂鼻子的手,挑眉上下打量三條。
三條脖子一梗,“我知道你看上我了,但我不稀罕你!”
神經病,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狗東西就是給我提鞋都不配,她不想跟三條糾纏這些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