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室韶光

第一百七十九章 傳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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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筱文不懂文試看下來也覺得賀長楓的文章徜徉恣肆,觀點大膽,這跟他本人的脾氣倒是不大一樣。

“這些年輕人啊.”圣人搖頭失笑,“仗著有才脾氣是傲了些。”說的是那幾個四杰,其中就包括賀長楓。

“傲些也好啊,朝堂上溜須拍馬的人還是太多了。”圣人剛說完,又自顧圓了回去。

“依朕看,一甲里頭符師禮的和賀長杰的取其一吧。”

究竟是皇后的侄子,又是太后掛念的親事,符師禮就落在了一甲里頭,賀長楓則是定為了二甲第一名,日后就能稱一句賀傳臚了。

而符師禮則是定為探花郎,倒不是前面另外兩位貢士的文章有多好,而是一位年逾六十,另一位也早已到了不惑之年。

如此“一日看盡長安花”,不太合適。

消息傳回京城,瓊林宴上,古大學士主持了這場塵埃終落定后的宴席。

北面就是皇家御苑金明池,遙遙相對,在座的有多少進士是花了幾十年才走到這一步,那挑燈苦讀的夜里,又想象過多少次瓊林宴上意氣風發?

回首看見桌上擺著的是金碗銀盤餐具,而多少人家中為了供他們讀書,連吃一頓白米飯都是奢侈。

如今總算是熬出了頭,有些心志不堅定的進士,覺得如今一身輕松了,被內侍伺候著多喝了幾杯御賜的酒后便放開了。

醉意上頭有大笑的、扯著身邊內侍嚎哭的,鼻涕眼淚一把抹在身上.

還有白發蒼蒼的老進士,太過于激動乃至暈過去的。

殊不知這一場瓊林宴亦是圣人對他們最后的考驗。

大學士和臨任總管的內侍康壽廣默默觀察著每一位進士的表現,等結束后都會記錄在冊。

而圣人決定委以他們什么官職,絕不會只根據放榜的成績來判定,還要看這人酒后、在他最得意的時候,是否會失態?又到何種程度?

辛苦這些平日里苦讀的進士們,在自己的慶功宴上還要被人像挑大白菜一樣翻來覆去觀察,而自己渾然不知,正抱著不認識的另一人放聲宣泄喜怒。

這御賜的酒雖然是好東西,但是賀長楓只象征性的喝了兩杯就不再飲酒了,而是夾菜吃了起來。

也不多吃哪一道愛吃的,而是每一道幾乎都吃了兩口,雨露均沾。

康壽廣笑著和古大學士討論:“那位賀傳臚,倒是個沉穩的。”

“哦?”古大學士年紀上來了,眼神有些不好,他瞇了瞇眼才對上焦,“年輕人沉穩就好,文章倒是銳得很。老夫還擔心圣人不喜歡他的文風,給扔到三甲去哩。”

頗像個操心小輩的長輩。

康壽廣笑笑,他也是貼身伺候圣人的,康壽忠是一把手,他算是老二,對圣人也了解的很,心道:也就是這兩年了,要碰上的是五、六年前的圣人,這些個傲氣的年輕人指定就跟您說的一樣落個同進士了。

隨著年紀和閱歷的增長,人總是會越來越包容小輩的脾氣。

宴會結束,喝得爛醉如泥的被他吩咐叫人馬車送回住處了,清醒的則照例問一句,若是要送也能替他們安排馬車,但賀長楓謝絕了他的好意,堅持自己回去即可,態度一如從前禮貌。

這讓康壽廣對他的印象又更好了些。有些人發達了就開始看不起內侍,罵他們是閹黨,全然忘了自己求人時一口一個公公笑得比閹人還諂媚。

賀長楓考中了傳臚,賀家在京城里自然也變得熱門起來了,順帶著國公府的賀韶光那里也多了許想拐著彎搭關系求見的人。

然后這些想搭關系的人就發現,竟然這幾位青年才俊里賀長楓早已經成親了!

連符師禮也是,已經定下親事了,并且兩家的說辭也都一樣,妻子沒過門/嫡妻還沒有子嗣,概不考慮納妾的事。

這不是,有力氣沒處使么?

等他們將目光轉而放在另外兩杰聞人塵、駱元政身上,聞人塵已經氣得在父親的書房里跳腳了:“狡猾!好一個狡猾的賀長楓!”

自己拿他當朋友,他竟然不動聲色讓那些追名逐利之徒對準自己!

既然他們倆都這樣了,也別怪他不地道!

于是他打開門揚著張笑臉相迎那些慕名而來的人,然后故技重施,將人都推去了駱元政那——他用的理由是,自己早有心儀之人,并立誓永不納妾。

聞人塵的爹在書房里揮灑他那遒勁的書法,聞言哼了一聲:“他小子哪來喜歡的姑娘?若有,他盡管請了媒人提親去!又是編出來誆人的幌子。”自己的兒子還不了解么?

聞人塵雖說二十多了,只怕是還沒開竅呢。

不過聞人父親也覺得這個節骨眼找上門來的親事還是罷了,所以就由他去了。

不過有了賀韶光做對比,賀長楓的處理方式顯然還是客氣了。

她笑吟吟地迎人進來喝茶,然后聽到對方打探賀長楓的無非是親事,說自己家里有個妹子/女兒年紀正合適.

到這兒,賀韶光覺得這算正常,溫聲告訴對方自己大哥已經娶親了,對方還是管氏一族的長女。

本來說到這兒,正常的人那就識趣道喜了,再聊些別的。

總有心急的,接下去就說自己家還有個庶女。

其中暗藏意思不言而喻。

賀韶光的笑變得假得很,她咬字特意放重了說:“這位夫人,我家大嫂可是管氏長房的嫡長女。”您配嗎?

禮貌嗎?

到這兒又有些人反應過來了,人家賀家剛起來一點,怎么會這個時候得罪管氏這么好的姻親呢?于是也識趣不再提了。

但還有些人,譬如眼前這位姓陳的夫人。

賀韶光不知道她是陳月嫻哪門子的親戚,難道不知道她跟陳月嫻認識的不太愉快嗎?

倒是這不知趣的性子一模一樣.

對面還在孜孜不倦的演講著

說她家庶女如何乖巧聽話,如何規矩好。

賀韶光放下茶碗,也不笑了,漠然道:“您說笑呢?有您這樣的嫡母,兒女的規矩能好到哪去?”

那夫人說話換氣呢,聽她突然轉變了的態度一口氣沒提上來,怔愣個眼珠子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賀韶光卻是什么也不想聽她講了,直接讓丫鬟關門送客。

手段之干脆,動作之利落,行為之不體面,消息傳出去唬了老太太一跳:“你可莫誆我,韶光何時會這樣了?”

周媽媽也覺得有趣,反正陳家也不是什么值得來往的親戚了,于是就當門趣事講了給老夫人聽。

老夫人聽完失笑道:“這陳家做事也太不好看了,他們大房那去年不是說當家的跟著人做生意賠了銀子,把宅子都賠進去了么?”

“是,您記得清楚,還找咱們府上借錢來著。”

“這錢可還了?”老太太不清楚這些事。

周媽媽門兒清:“沒呢,說是再寬限幾月,咱們也沒催人家。”

“嗯,既然他們家的人做事不好,那就找個日子拿欠條去清算了吧。”日后也不必來往了,一家子糊涂蛋。

這下陳月嫻一家可真是欲哭無淚了。

嫁出去的那些姑娘也不可能一直拿自己的嫁妝補貼他們,況且她們其實也沒多少嫁妝。

一家人變賣家產拿剩下的錢買了個三進的小院子擠著,仆人也遣散了只留貼身的,過起了再沒有指望的生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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