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生驕

第一二一章 絕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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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長樂此刻也是胸口發悶。

從西相手腕上涌過來的內力,確實讓他幾乎脫手。

但他知道自己一旦松手,西相瞬間就能反客為主,將自己挾為人質。

自己一旦成為人質,后果不堪設想。

段元烽和傅文君等人絕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殺,也必然會被脅迫撤兵。

如此一來,懸空寺這伙人就能死里逃生。

走脫了這伙人,后患無窮。

所以他咬牙死死攥住,也幸好那一瞬間自己體內的獅罡之氣涌過去,終究沒能被西相震開雙手。

但對方四境修為,內力渾厚,即使沒能震開自己雙手,但兩股內力碰撞,卻還是讓魏長樂感到胸口一時透不過氣。

他也知道,對方雖然無處借力,但如果繼續催動內力,下一次自己恐怕就難以抵受。

所以想也不想,猛然間一個側甩,將西相砸在地上。

西相雖然身體韌度極強,但這一下身體直接與堅硬的石頭,卻也是痛苦不堪,悶哼一聲。

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魏長樂卻又掄起西相身體,向另一邊狠狠甩下。

于是所有人都見到,魏長樂發出低吼,就像瘋了一樣,將西相左掄右甩,每一下都是結結實實甩在石臺上。

換作一般人,即使能夠掄起一個人,也不可能有如此恐怖的力氣將人這般狂甩。

但魏長樂手中的西相,卻宛若一捆稻草。

甲士們握緊手中兵器,卻都是一臉駭然。

照魏長樂這樣的甩法,普通人經不起三五下,估摸著就能被活活摔死。

但魏長樂一口氣甩了幾十下,似乎要將全身的氣力都要用盡。

方才用匕首行刺魏長樂的那名刺客被斬斷了手臂,早已經被幾名甲士一擁而上,按在了地上不能動彈。

等到魏長樂感覺全身力氣似乎被抽干,再也掄不起來,終于松開手,也不管西相是死是活,一屁股坐了下去。

西相被丟在地上,卻如同一灘爛泥,趴在地上,動也不動。

幾名甲士立時沖上前,將西相按在地上。

但這時候甲士也發現,西相已經是頭破血流,腦袋上血肉模糊,多處凹陷下去,許多地方甚至都能看到骨頭。

至于五官,早已經是模糊不清,看不出人相,恐怖至極。

石臺上也滿是斑斑血跡,都是從西相身上濺出來的鮮血。

甚至左眼珠子都被砸出來,變成一塊血團。

甲士們雖然見多了血腥的場面,但這樣恐怖的場景,卻還是讓人毛骨悚然。

不用去探鼻息,也知道這刺客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其他甲士也都是沖過去,將礦丁圍起來,不讓任何人再接近到魏長樂身邊。

“二爺......!”一名甲士見魏長樂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額頭還直冒汗,小心翼翼道:“刺客死了!”

魏長樂一怔,這時候才看向西相。

見到西相血肉模糊的樣子,反倒是一臉發懵。

“他真的死了?”似乎不相信西相就這樣死去,魏長樂有氣無力吩咐道:“探探鼻息。”

西相尸身邊一名甲士抬頭道:“二爺,死了,真的死了,被你活活摔死了!”

眾甲士看魏長樂的眼神,就宛若看著神祇,充滿敬畏。

魏長樂呆了一下。

四境修為的武夫,被自己活活摔死?

如果不是尸身就在眼前,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但他依然覺得如在夢中。

他想起身過去親手觸碰,好好確定一下,但剛站起一半,卻感覺兩腿酸軟無力,根本無力起身。

好在邊上有甲士看出不對,立刻伸手扶住,緩緩攙扶魏長樂站起。

卻忽聽魏長樂嗦了嗦氣。

卻是魏長樂感覺自己的兩條手臂酸疼不已,一個勁地發抖,起身之后,臂膀抽動一下,連著肩頭也是劇痛,忍不住嗦了口氣。

“二爺,你.....你沒事吧?”身邊甲士關切道。

魏長樂搖搖頭,“張貴,他人怎樣?”

他如風車般轉了小半天,此刻也是頭暈腦脹,一時間還真辨不清楚方向。

一名甲士上前來,神情黯然,拱手道:“二爺,張都頭.....張都頭戰死!”

魏長樂身體一震,望過去,只見到兩名甲士正低頭站在張貴身邊,一臉黯然。

張貴躺在地上,口鼻的血液已經凝固。

方才張貴為了保護魏長樂,生生受了西相一掌。

西相的修為,連傅文君都不敢硬接他掌力。

張貴被那一掌打的結實,當時便即斃命。

陡然間,魏長樂無力地身體卻再次涌出力量,推開攙扶自己的甲士,順手奪過他手中刀,對著西相的尸身又連砍了數刀。

只有這樣,他才能發泄心中的憤怒。

礦丁被甲士圍住,見得魏長樂刀砍尸身,都是心驚膽戰,惶恐不已。

十幾刀過后,他才丟開大刀,一扭頭,便瞥見被甲士控制的那名斷臂刺客。

魏長樂緩步過去,兩名甲士也是緊隨在他身邊,以防再生變故。

斷臂刺客的斷臂已經被甲士纏上了布巾,不讓鮮血流的太快。

見魏長樂過來,甲士將斷臂刺客扯起來,又按住他跪下,反扣雙臂。

魏長樂上前去,抓住他發髻,向后一扯,那張邋遢不堪的面孔仰起來。

“咦!”魏長樂身邊一名甲士吃驚道:“怎么是你?”

魏長樂扭頭看過去,問那甲士:“你認得他?”

“二爺,他是黑槍軍的周恒!”甲士毫不猶豫道:“我見過他多次,絕不會有錯。”

其他甲士聞言,便有兩名甲士湊過來,看了那刺客面龐,都是很肯定道:“二爺,確實是周恒。聽說他跟隨蘇長青到了山陰,想不到竟然在這里。”

那刺客因為失血過多,面色慘白,此刻卻是哈哈大笑起來,道:“不錯,老子就是.....就是周恒。”

“原來你在這里。”魏長樂冷笑道:“是你勾結惡黨,出賣了蘇長青?”

他在菩薩洞見過蘇夫人,從蘇夫人的陳述中,斷定周恒已經背叛蘇長青,參與圈套綁架了蘇夫人。

先前他就懷疑周恒很可能躲藏在懸空寺,看來還真是被自己猜中。

魏長樂一口吐沫直接吐在周恒臉上,冷笑道:“老子最厭惡你這種吃里扒外的東西。”

“魏長樂,既然落到這步田地,老子也無話可說。”周恒倒是硬氣,“只可惜那禿驢大言不慚,竟然輕敵死在你手里,連累于我。”

他口中的禿驢,自然是指西相。

兩人自然是做好了預謀,周恒吸引注意,西相再趁機出手控制魏長樂。

有了魏長樂在手,一切自然就轉危為安。

但誰也想不到,四境修為的西相,竟然生生被魏長樂摔死。

魏長樂笑道:“你放心,你死之后,你的家人很快就去陪你。”

周恒驟然變色,“你.....你想干什么?”

“廢話。你勾結叛匪,意欲謀反,還真以為家人能活?”邊上一名甲士恨聲道。

張貴死在西相手中,周恒分明是西相的同黨,這些甲士自然對周恒也是恨之入骨。

“我不是謀反。”周恒立刻叫道:“我.....我轉投馬氏,不是.....不是謀反!”

魏長樂知道他的意思。

背叛蘇長青,雖然也等同于背叛趙樸,但卻并不算是謀反。

畢竟轉投馬氏,而馬氏也是大梁兵馬,無非是改換門庭。

魏長樂不和他廢話,冷聲問道:“蘇長青在哪里?”

“我不知道。”周恒道:“我只負責在這里監工,其他事情管不了。”

他話聲剛落,魏長樂抬手就是一巴掌,隨即又反手抽回來。

“啪啪啪”之聲不絕,片刻間,已經是抽了十幾個耳光,直打的周恒嘴角冒血才停手。

周恒臉上馬上就腫起來。

“拖下去,找繩子綁起來!”魏長樂沒有興趣和他屁話,吩咐道:“先別讓他死了。”

幾名甲士立刻將他拖拽下去。

他又吩咐甲士讓這處石窟內的所有礦丁集合在石臺,那些本在木架上的礦丁也都被叫下來,聚在石臺上。

礦丁加起來大概有五六十人,見得連續有人被殺,都是心驚膽戰。

“大人,他們行刺,與.....與我們無關。”一名壯丁壯著膽子向魏長樂道:“我們都是被騙到這里,只盼你們來解救,絕.....絕無想過害你們。”

西相二人假扮成礦丁,混入人群,出手行刺。

雖然行刺失敗,但礦丁們卻唯恐魏長樂因此遷怒到其他人,都是驚恐。

其他礦丁聞言,紛紛點頭。

“大人,我們....我們只想回家。”一名礦丁竟然哭出來,“我還有妻兒,我想見到他們。我答應過.....掙了銀錢,回去讓他們過好日子.....!”

其他礦丁聽到這句話,也都是悲從中來。

不少人低聲抽泣,亦有人嚎啕大哭。

魏長樂抬起手,示意礦丁們靜下來。

在甲士的呼喝聲中,石窟內很快一片死寂。

“這里有多少人?”魏長樂待眾人靜下來,才問道。

一名歲數稍大一些的礦丁上前兩步,道:“回稟大人,我們不能隨意走動,只能待在這幾個礦洞做工。”轉過身,指向其他幾個洞口,“那幾條通道通向其他幾處礦洞,都有人在里面做工。”

“這幾處礦洞加起來有二百來號人。”邊上一人跟著道:“礦洞里除了金礦,還有鐵礦。采集的金礦和鐵礦石都會用輪車運走。”

他抬起手,指向魏長樂剛才進來的那條石道,“都從那條石道運出去,運到哪里,我們并不知曉。”←→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