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嚴小開震驚的樣子,尚欣也意識到這玉佛恐怕非比尋常。
只是嚴小開只顧著自己把玩,一句話都不說,她又急得不行,實在忍不住了便問:“傻阿大,這玉佩到底有什么玄機啊。”
嚴小開表情有些怪味的道:“其實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玄機,只是比較值錢罷了!”
尚欣下意識的問:“值多少錢?”
嚴小開道:“多到你無法想像。”
尚欣愣了一下,隨亦嗤之以鼻的道:“能有多少啊?幾千塊就能買到比這個更漂亮的了,了不起這塊玉佩就值個一兩萬好不好,這很難想像嗎?”
“一兩萬?”嚴小開冷笑起來,“一兩萬你連塊玉佩的底座都買不到!”
尚欣疑惑的問:“底座?”
嚴小開把玉佩遞了過去,指著后面鑲嵌著保護玉佩的仿佛白銀一樣的東西道:“尚大小姐,你看看清楚,這不是紋銀,是白金,比黃金還貴呢,僅是這個底座恐怕就值幾萬塊了。”
尚欣對首飾并沒有什么認識,不過她的身上也掛著個白金吊墜,是母親送給自己的十四歲生日禮物,她曾看過那張首飾發票,標價是三萬八,聽到嚴小開這樣說,趕緊把手塞進衣服里,將吊墜掏出來,與郝婞那個底座對比起來。
仔細看過之后,尚欣發現兩者的形狀雖然不同,但質地卻完全一模一樣,極為吃驚的道:“天啊,是叫,這底座真的是白金做的呢!”
嚴小開點頭,目光卻看向仍是茫茫然的郝婞。
尚欣急忙又問,“傻阿大,那這個玉佩到底值多少錢啊?”
嚴小開搖頭道:“具體值多少錢我也不敢說,不過像是這樣的極品帝皇綠,估摸著也得在你剛剛說的價錢后面再添三個零。”
“三個零?”尚欣心里一震,不太確定的道:“你是說一兩千萬?”
嚴小開點頭,“或者更多!”
尚欣又叫了起來,轉頭對身后的郝婞,“天啊,婞姨,你竟然端著個金碗在討飯呢!”
郝婞尷尬的道:“俺,俺也不知道這玉佩這么值錢的!不過就算知道……俺恐怕也不會拿去典擋的。”
尚欣:“嗯?”
郝婞幽幽的道:“因為俺什么都不記得了,身上也沒有任何的證件,除了這塊玉佩,什么都沒有。”
嚴小開疑惑的問:“你是什么時候發現自己這個樣子的?”
郝婞道:“有三四天那樣了!”
嚴小開又問道:“那最開始的時候,你發現自己在哪呢?”
郝婞努力的想了想,道:“在車站的長椅上,醒來的時候就是自己一個人,俺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從哪來,后來有幾個人上來,圍著俺問這問那,俺感覺他們不是什么好人,就大叫起來。”
尚欣聽得心里一陣發緊,忙問:“然后呢?”
郝婞繼續道:“當時周圍不少人,他們見俺喊了起來,就走開了,俺就跑出了車站,跑了好久好久,后來就淪落在街頭上,剛開始的時候,俺是想找份什么工作的,可是俺也不知道自己能干啥,身上又沒有證件,連飯店洗碗工都不肯招俺,俺只能撿別人喝過的礦泉水,吃剩的東西,后來餓得實在沒了辦法,只能……”
說到傷心處,郝婞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尚欣連忙安慰她,“婞姨,別怕也別哭,我們會幫你弄清楚身世的。”
嚴小開聞言微汗,心說你自己還一身屎呢,你幫人家?可是看到郝婞梨花帶雨,無比可憐的柔弱模樣,心里也不由一軟,點點頭道:“在沒弄清楚身世之前,你就跟著我們吧。”
郝婞哽咽著問道:“可是……可是……這樣會不會很麻煩你們?”
嚴小開搖頭道:“不會的,多一個人,多一副碗筷罷了,我老板大把鈔票,她不會介意的。”
郝婞疑惑的問:“你老板?”
嚴小開一指尚欣,“嚅,她不就是!”
尚欣白嚴小開一眼,然后才回頭向郝婞點點頭,“婞姨,傻阿大沒說錯,我暫時是他的老板。你跟著我們吧,沒關系的。”
郝婞顯然還是不太明白,“你們是?”
尚欣道:“我們是南漂!”
郝婞顯然是沒聽懂,臉上透起茫然之色。
嚴小開笑了起來,“她的意思是,去北邊京城打混的就是北飄,到南方深城打拼的就是南飄。我叫傻阿大,她就尚欣。”
郝婞恍然明白過來,收起眼淚溫婉的擠出一抹笑意,“那俺現在也是南漂了!”
嚴小開有些啼笑皆非,你就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你還漂個什么勁兒!
三人聊到最后,問題又回到了原點:找房子!
這個時候,日頭在西邊只剩半個腦袋了,再磨蹭下去,三人恐怕真的要露宿街頭了。
再次驅車往前走的時候,嚴小開問尚欣,“尚大小姐,你剛剛可是說了的,找房子的事情由我作主的!”
尚欣點頭,“我是這樣說過,可你也不能那么隨便,因為我要是住得不舒服,心情肯定就會不好,心情不好我的脾氣就會變得很爆臊,你就別指望有好日子過,所以這個事情,你還是掂量著辦吧!”
嚴小沒好氣的道:“就你屎尿多!”
尚欣氣鼓鼓的狠瞪他一眼。
嚴小開視而不見,轉頭看一眼她身后的女人,“郝婞姐,你對住的地方有啥要求不?”
郝婞受寵若驚的連連擺手,“俺怎么敢有什么要求,只能有個住的地兒,甭管怎樣的,俺就知足了,你們肯收留俺,俺真的已經感激不盡了!”
嚴小開道:“郝婞姐,你太客氣了,誰沒有個難處的時候呢!”
尚欣也點頭道:“對,婞姨,你用不著跟他客氣的!我都當他是苦力一樣的。”
郝婞忙擺手,“那怎么使得,阿,阿大是好人,剛剛要不是他,俺可能就被那些人帶走了。阿大,你不但救了俺,還收留俺,俺真的不知該怎么感激你好吧?”
嚴小開看著那張柔弱又唯美的臉,又垂眼落到她那美好的胸部上,心說你要是真有良心,那就來個以身相許吧,我是真不介意的。不過嘴上還是虛偽的道:“沒啥,沒啥!”
尚欣有些不平衡的道:“婞姨,救你的全是他,沒我一點兒事嗎?”
郝婞臉上終于有了點笑意,“尚小姐,當然還有你,俺心里可感激你呢!”
尚欣幽幽的道:“婞姨,不知道為什么,第一眼看見你,俺就感覺你特別親,雖然你和我媽長得并不像,可是你給我的感覺真的像我一樣,看見你淚流滿面的跪求在那里,我心里可難受了,所以想也不想的把身上的現金都掏給了你。”
赦婞感動的伸手把她攬進自己的懷里,柔聲的道:“尚小姐,這世上像你這么年輕這么漂亮這么善良的女孩兒真的很少呢!”
正專心駕車的嚴小開也戲謔的接了一句:“郝婞姐,像你這么氣質這么漂亮的女乞丐,俺也是沒見過的。”
郝婞臉上一紅,輕嗔道:“你不要學俺說話喲。”
嚴小開道:“可俺控制不住哩!”
郝婞的臉更紅了,“阿大,你真壞呢!”
尚欣忍不住了,伸手狠打嚴小開幾下。
嬉笑打罵之中,嚴小開將車駛進了一條街道。
尚欣扭頭看向窗外,發現這條街她和嚴小開來過,在這還看了好幾處的房子,不過都不合她的心意罷了。
不多一會兒,嚴小開就將車停到了一棟約七八層的公寓式的大樓前,然后就徑直下了車,在門前摁了下門鈴電話,里面答應后,也不知道他和對方說了什么,很快就出來了一個老大娘。
嚴小開這就和老大娘在一邊竊竊私語的攀談起來。
尚欣雖然沒有下車,不過對眼前棟房子及周邊的環境還是勉強滿意的,因為這兒臨近大街,交通便利,側邊不但有停車場,附近還有大型超市,菜市場,周圍還有不少的高檔餐廳以及娛樂場所。
如果住在這兒的話,應該還算湊合的。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嚴小開仿似和那個老大娘談好了,遞過了一疊鈔票后,跟著老大娘走進了大樓,再出來的時候,嚴小開手里已經多了一張收據以及一串鑰匙。
尚欣和郝婞這就下車來,準備跟他去看房子。
嚴小開卻問道:“咦,你們兩干嘛?”
尚欣道:“跟你看房子啊!”
嚴小開道:“房子不在這呢!”
尚欣疑惑的道:“不是這棟房子嗎?”
嚴小開搖頭,“不是!”
尚欣和郝婞面面相覷,“那在哪兒?”
嚴小開道:“上車!”
尚欣和郝婞只能無奈的再次返上。
嚴小開這就駕著車,往街道深處駛去。
駛到長街盡頭后,嚴小開捌進了一條巷道,又行了一兩個公里左右,已經是巷子盡頭了,捷豹跑車才總算停到了一個院門前。
尚欣抬眼往外面看一眼,秀眉立即就蹙了起來,“傻阿大,你別告訴我,你決定租這兒吧?”
嚴小開笑道:“尚大小姐,你真聰明,你竟然猜中了!”
尚欣狂汗不停,大聲叫道:“這兒又舊又破又臟又亂,怎么住人啊?”
嚴小開道:“你知道什么?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租下這里的!”
尚欣氣得不行,“就這樣的破房子,白送再貼錢給我,我都不肯住,你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傻阿大,你昨晚是不是洗冷水澡,把腦袋洗壞了?”
嚴小開淡淡的道:“你愛住不住,反正我是一定要住這里的!”
說著,嚴小開這就徑直下了車,掏出那老大娘給的鑰匙去開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