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89!
嚴開正下樓的時候,已經做好飯的嚴母親與優美正從外面走進來,要叫他們回去吃飯了。
看見嚴開從樓梯上下來,嚴母問道:“你爸和你夏姨呢?”
嚴開朝樓上指了指,自顧自的進了會客室,點了根煙后就坐在那里悶悶的抽起來。
優美見嚴開臉臭臭的,好像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就沒有跟著嚴母上樓,而是進了會客室,給他沏了一壺茶端上來后,這才坐到旁邊心翼翼的問道:“主人,怎么了?不開心了?”
嚴開悶悶的道:“沒有不開心。”
優美道:“那你這是怎么了?”
嚴開道:“只是有點不高興!”
優美汗了一下,“發生什么事了?”
嚴開搖搖頭,什么都不。
優美見他不,也不好再繼續追問,只好默默的守在他的身邊陪著他。
過了足有好一陣,嚴泊恩夫婦終于和夏沐荷一起從樓上下來了。
夏沐荷有沒有哭不知道,反正眼眶始終紅紅的,沒了之前那股趾高氣昂的傲慢,跟在年紀差一大截的嚴父嚴母身后,仿佛個受了氣的媳婦一般委屈。
三人進了會客氣之后,嚴母第一時間就沖了上來,一把揪住嚴開的耳朵罵道:“你個兔宰子,出去了幾天,你還長脾氣了,竟然敢對著長輩吼了?”
當庭百眾的被母親揪耳朵,嚴開即尷尬又委屈,低聲叫道:“媽!”
嚴母罵聲不絕的道:“媽?還知道我是你媽?以前我是怎么教育你的?對待長輩應該怎樣的?連起麻的尊老愛幼都不懂,還大學生?我白供你這么多年書了?”
嚴開被弄得哭笑不得,只能一個勁的喊道:“媽!”
嚴母揪著他的耳朵不放,怒聲罵道:“你別叫我媽,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養你這么大,本事不見你怎么漲,脾氣倒是漲了,你,你以后敢不敢了,敢不敢了?”
嚴開看著母親激動的面容,知道她這不是作出來給夏沐荷看的,忙求饒道:“媽,我不敢了。”
看見嚴開被他的母親治得死死的,站在嚴泊恩后面的夏沐荷不但感覺解氣,也感覺有些滑稽,還差點兒沒忍住笑出聲來。
嚴母教訓了兒子一頓之后,這就揪著他的耳朵扯到夏沐荷面前,“快,給你夏姨道歉。”
嚴開看一眼夏沐荷,又看看母親,有些不情愿的喊道:“媽!”
嚴母手上使勁,喝道:“你道不道歉?”
嚴開再次抬眼看看夏沐荷,只見她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不由得狠瞪她一眼。
夏沐荷見狀立即對嚴母迭聲道:“大姐,大姐,你看,他還瞪我,還瞪我!你收拾他,狠狠的收拾他。”
這下,嚴母也被弄得有點啼笑皆非了,因為這鄭佩琳的母親看起來雍容華貴,氣質不凡,可性子卻跟個孩兒似的,哪有一點長輩的寬容大度,不過人家既然這樣了,她也只好在兒子的身上狠打幾下,“你還敢瞪你夏姨,你還敢瞪,看你敢不敢,看你敢不敢?”
嚴開害怕母親真被氣出個好歹來,只好道:“不敢了,不敢了!”
嚴母這才呼喝道:“趕緊道歉!”
嚴開委委屈屈,語氣十分生硬的對著夏沐荷道:“對不起。”
聽見他終于道歉,夏沐荷的心里才終于好受一些,嚴母也終于冷哼了一聲,放開一直擰著他耳朵的手。
“夏家妹子!”嚴母拉起夏沐荷的手,有些抱歉的道:“是我教導方,讓你受委屈了。我向你聲……。”
“不。大姐,你別。”夏沐荷這下有點受不起了,她跟嚴開毆氣是一回事,和嚴開的父母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忙搖搖頭,轉而對嚴泊恩道:“嚴大哥,這事情該我對不起,我這人習慣了發號施令,話沒有分寸,是我冒犯了。”
嚴泊恩是個憨厚老實的人,剛才之前確實窩了一口氣的,可是現在聽到人家主動道歉,不但氣消了,而且還有點難為情,忙道:“沒事,沒事的。你話直,是因為你沒把我當外人嘛!”
夏沐荷臉上終于浮起一點笑意,“對,咱們一家人不兩家話嘛!”
此言一出,嚴泊恩夫婦不由互看了一眼,暗里同時苦笑,咱們是不是一家人,現在還不準呢!
見緊張的氣氛終于有所緩和了,嚴母就道:“夏家妹子,已經這個時候了,飯我也做好了,咱們回家隨便吃口吧!”
夏沐荷點點頭,這就和嚴母一起走了出去。
嚴泊恩跟著出門的時候,略微有些同情的回頭看一眼自己悶悶不樂的兒子,同時心頭也不出口的欣慰,因為兒子的做法雖然魯莽粗暴,可卻不失為一個敢怒敢言的性情爺們。
對父母不但孝敬,而且極端的維護。有這樣一個兒子,他嚴泊恩驕傲呢!
回了家之后,嚴曉芯已經將做好的菜肴通通都端上了桌,正等著他們回來開飯呢。
這個哎呀親家母的神經雖然可能有點問題,可怎么也是人家第一次到訪,熱情好客又純樸寬厚的嚴泊恩夫婦一點也沒敢怠慢,好酒好菜的擺了滿滿一桌,豐盛得猶如過年。
飯吃了一半,一人從外面匆匆的走進來。
此人叫杜石柱,是嚴泊恩的副手,負責開名水產養殖公司的日常事物的,他是請示嚴泊恩,已經打撈上來并包裝好的螃蟹怎么處理,是不是放回水庫里面去?
到這個事,嚴泊恩原本漸消漸散的一肚子氣不由又聚了回來,忍不住看向坐在對面的夏沐荷,原本一樁好好的生意,硬是叫這個還不知道是不是親家母的女人的給攪和了。
只是事已至此,也奈何,嘆口氣這就要叫杜石柱把螃蟹放回水庫去。
沒想到夏沐荷卻張嘴道:“用不著這么麻煩的,嚴大哥,我問你一下,今天的訂單總共是多少公斤來著?”
嚴泊恩道:“有一萬七千公斤,這是我們公司有史以來最大的一筆訂單,可是……”
夏沐荷打斷他道:“現在還有多少沒有打包裝?”
嚴泊恩道:“大概還有一半吧!”
夏沐荷道:“那你讓他們把那些沒包裝好的螃蟹繼續打包裝吧!”
嚴泊恩莫名其妙的道:“呃?”
夏沐荷又道:“你水庫里還有多少可以出售的螃蟹?”
嚴泊恩下意識的道:“大概還有兩萬四多公斤吧!一般的投養密度是不可能這么高的,一般的養殖方式也不能長這么快的,不過我們有……”
夏沐荷蹙眉又打斷他,“這么少?”
嚴開額上冒起了黑線條,“這還少?”
夏沐荷竟然很認真的點點頭,“確實少了點,不過算了,少就少點吧,你叫人把這兩萬多斤螃蟹都打撈起來,然后趕緊打包裝。對了,不光要分等級,還要分公母!”
嚴泊恩疑惑難解的問:“夏家妹子,你到底要干嘛?”
夏沐荷道:“不干嘛,你不是頭痛沒有客戶嗎?那我給你介紹一個大客戶,幫你把螃蟹一次性清理掉!”
“啊?”嚴泊恩驚愕睜大眼睛,下巴也差點沒掉下來,“你,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這總共可是四萬多公斤的螃蟹,足足有四十多噸,你一次性就能部出掉?”
夏沐荷不屑的笑了下,又想譏諷他的時候,目光不經意的瞥到站在側對面正對她虎視眈眈的嚴開,心中微稟,只好忍了,正色道:“我這個客戶是個超級大客戶,四十來噸的螃蟹,他一天應該就能賣掉。”
嚴泊恩眼珠子都差點沒掉地上,吃驚得不能再吃驚的道:“真的?”
夏沐荷笑笑,沒有再理他,而是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后呱啦呱啦的就了一通嚴泊恩夫婦聽不懂的英語。
完了之后,她就掛斷電話,然后對嚴泊恩夫婦比了個手勢道:“k了!”
這么大一筆生意,僅是一個電話,三言兩語就搞掂了。
嚴泊恩這下是徹底震驚了,因為他從不知道,談生意是一件這么簡單的事情。
好半天,他才從巨大的震憾中醒過神來,聲音有點發顫的道:“夏,夏家妹子,你真的把我這四十多噸的螃蟹銷出去了?”
夏沐荷端起桌上的客家米酒,一口氣喝下半杯之后才道:“是啊,而且人家還嫌量太,不大愿意來呢!”
嚴泊恩心頭又是一驚,“這……這個收購商是很遠過來的嗎?”
夏沐荷道:“不是特別遠,就在馬來罷了!”
“馬來?”嚴泊恩再次大震,他的化水平雖然不高,可是也清楚這個馬來在國外。一時間,心頭不由五味雜陳,因為他哭爹喊娘的在海源賣不出去的螃蟹,竟然因為夏沐荷的一個電話就出了口,賣到國外去了,其震驚的程度當真是不亞于看到公雞在下蛋,母豬能上樹一般,“夏家妹子,你,你沒跟我開玩笑嗎?”
夏沐荷道:“開什么玩笑,人家現在已經啟程,這會兒就乘私人飛機過來了。”
嚴泊恩:“啊啊?”
夏沐荷一指嚴開,“不信你問他!”
嚴泊恩趕緊的看向兒子,誰都可能騙他,但兒子是絕對不會的。
剛才夏沐荷打電話的時候的雖然是英語,但嚴開卻聽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所以就點頭道:“爸,是真的。”
嚴泊恩費了半天的勁兒,仍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又問道:“那,那什么價錢賣給他?”
嚴開看一眼夏沐荷,“如果我沒聽錯的話,她剛才的是公的超過三百克的一百。母的超過三百克的一百五。而且是論只賣,不論斤賣。螃蟹越重,價格越貴。”
嚴泊恩的情緒頓時激動起來,因為要是按照這個價格,自己的那些螃蟹的價格可不只翻了一翻,而是賣出天價了。最后堅難比的問道:“那,結算方式呢?三,三個月嗎?”
嚴開又看一眼夏沐荷,“她先付一半,螃蟹航空到了馬來,再付一半!”
“啊!!”嚴泊恩興奮的驚呼失聲,身體一個蹌跙,整個人就坐不穩的往地上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