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嚴開跟著安本崢一出門,上官云塵一等隨行護駕。
在加長悍馬車里,安本崢一坐在嚴開的對面,安本陽菜和大官人正值戀奸情熱,自然是希望膩在一起,可是看到父親那陰轉多云的神色,為了避免狂風暴雨,還是識相的獨自坐到了一角。
在車隊前行的時候,安本崢一銳利的目光一直死死的扎在嚴開身上。
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女婿自然就成了情敵,對于這種情結,嚴開表示理解,所以他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只是微閉著雙目養神。
好半天,安本崢一終于張嘴道:“嚴開。”
嚴開睜開眼睛,問道:“安本先生有何吩咐?”
安本崢一問道:“你家里有幾口人?”
嚴開微愣了一下,然后道:“我爸,我媽,還有我妹,四口之家。”
安本崢一道:“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嚴開有些納悶,這是查戶口嗎?不過還是如實的道:“以前種地,現在養螃蟹。”
安本崢一皺起了眉頭,又問道:“那你對入贅怎么看?”
嚴開疑惑的道:“呃?”
安本崢一道:“就是當上門女婿!”
嚴開道:“這種事情,我還沒有想過。”
安本崢一眉頭更緊,臉色也更不好看,“沒有想過?”
嚴開道:“是的!”
安本崢一道:“那你現在跟陽菜已經這樣了,你就沒有什么打算嗎?”
嚴開道:“打算是有的,但我覺得現在這個并不合適!”
安本崢一道:“那你現在該什么?你們都睡到一個屋里頭去了,昨晚……哼!”
安本陽菜聽到父親昨晚,想起自己和嚴開忘情之下的大呼叫,頓時一陣臉紅耳赤,頭也低低的垂了下去。
嚴開臉皮厚,則是無所謂,仍是淡定的道:“我覺得,現在首先要做的是平熄這場退婚風波,麻生慶吉不肯退婚,必定還會出幺蛾子!”
安本崢一不以為然的道:“麻大嘴我都不怕,還會怕一個兔宰子?”
“麻大嘴?”嚴開聽得一頭霧水。
安本陽菜湊過來,低聲道:“麻大嘴是慶吉君父親的外號。”
嚴開恍然,“安本先生……”
看見父親臉上浮起的不悅之色,安本陽菜輕輕的拽了一下嚴開的衣角,“開君,你該改口了呢!”
嚴開微愣一下,“那我該叫什么?”
你當然該叫爸,安本陽菜差兒脫口而出一句,但最終還是臉皮子薄,只是道:“最少也得叫伯父。”
嚴開只好道:“安本伯父,有道是明槍易擋,暗箭難防,麻生家族可不得不防,還有現在約見你的松崎召安,也不見的是什么好人!”
“個個都不是好人,就你是好人是嗎?”安本崢一瞪他一眼,然后又緩緩的道:“這官場也好,商場也罷,有幾個是好人呢?”
嚴開道:“麻大嘴是什么樣的人,我不是很了解,但這個松崎召安卻絕對是個危險的人物。”
安本崢一疑惑的問:“你了解他?”
嚴開頭,“多少知道一些!”
安本崢一道:“呃?”
嚴開道:“我沒法太多!”
安本崢一道:“那告訴我重!”
嚴開沉吟半響,終于道:“陽菜的綁架案與他有關。”
安本崢一愣了一下,半響才冒出一句:“你干嘛不早?”
嚴開道:“有區別嗎?”
“當然有!”安本崢一雙眼精光暴射,露出雄獅一般的霸氣,“我一直在調查那個藥物研究所,可始終查不到幕后主使的人。原來竟然是這個松崎召安!”
聽見他的話里頭有著蠢蠢欲動的意思,嚴開問道:“安本伯父,你要做什么?”
安本崢一冷聲道:“我安本崢一從不仗勢欺人,但絕不表示我就好欺負,人若犯我,我一定要讓他頭破血流,永世不得翻身。”
嚴開聽得心里有些急,“安本伯父,這件事情并不像你想得那么簡單,切忌不要沖動。”
安本崢一道:“我管他是簡單還是復雜,我只要知道一就夠了!”
嚴開道:“哪一?”
安本崢一陰沉無比的道:“他想傷害我的女兒,那他就是我的敵人,我就將與他不共戴天。”
嚴開想了想道:“伯父,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們年輕人去干吧!”
安本崢一疑問道:“你?”
嚴開頭,“陽菜是你的女兒,可她是我的女人。”
安本崢一仔細的又看了他幾眼,然后對安本陽菜指著豪車最遠處的一個座位道:“陽菜,你坐到那邊去。”
安本陽菜雖然不知道父親要和自己的男人聊什么,但看起來還不壞的樣子,這就乖乖的坐到了遠處。
看見她坐遠了,安本崢一就坐了過來,低聲的問道:“子,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嚴開道:“抱歉,這個請恕我不能。但我為了陽菜,什么都愿意去做,什么也敢去做。”
安本崢一道:“殺人放火你也敢嗎?”
嚴開不以為然的道:“我已經做過了。”
安本崢一:“呃?”
看他這樣子,顯然已經開始接受自己跟安本陽菜的事情,換個法就是這人已經是自己的哎呀老丈人,嚴開就直接道:“我一到倭國,就找到了屢次綁架襲擊陽菜的那班殺手,直搗他們的老巢,將他們滅得一干二凈。”
安本崢一聽得臉色一變,失聲的問道:“羅修寺近千條人命,是你干的?”
嚴開抬眼看向窗外,輕輕的吹起口哨,什么也沒聽到的樣子。
沉默,有時候就是承認!
安本崢一活了一大把的年紀,自然是懂得這個道理,目光更是驚詫的落到嚴開身上,因為他沒想到自己這個女婿會是如此狠辣的角色。
嚴開語氣淡淡的道:“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不是個嗜殺的人,但正如你所的那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定會將他含家鏟!”
“好!”安本崢一沖他豎起大拇指,“我的女兒果然有眼光,你的家世雖然比麻生慶吉差了十萬八千里,可你的為人卻比他強了不只一半。”
“伯父過獎了!我其實是個很低調的人!”
“哈哈!”安本崢一笑了一下,這就道:“調頭,回去!”
嚴開道:“為什么?”
安本崢一道:“既然這件事你在處理了,那我還有什么好操心的。”
嚴開搖頭道:“不來已經來了,帶我去看看吧,我雖然對他了解不少,可還沒見過他呢!”
安本崢一想了想,這便頭。
約摸半個時后,車隊駛進了一處私人莊園。
下車的時候,安本崢一對安本陽菜道:“陽菜,你就留在車上吧,我跟開去就行了!”
安本陽菜乖巧的答應一聲,她不但喜歡看到嚴開跟父親交談,也喜歡看到兩人一起去辦事,因為他們走得越近,就表示自己跟嚴開的事情越有機會。
嚴開也下令讓上官云塵等人留在車上,近身保護安本陽菜的安全。
在嚴開背著高爾夫球桿跟著安本崢一往莊園的別墅走去的時候,松崎召安已經迎了出來。
這是一個年約五十的中年男人,十分瘦削,留著山羊胡子,帶著紫色的平光眼睛,鏡片后隱約可見的雙眼是細長的,透著一股與吉明澤芳類似的陰險狡詐。
不過讓嚴開失望的是,松崎召安隨行的人雖然不少,但吉明澤芳明顯不在其例。
在安本崢一與松崎召安寒暄握手的時候,嚴開悄悄的給完顏玉那邊發去了一條暗碼,詢問吉明澤芳現在的信號位置。
不多一會兒,完顏玉那邊就有了回復,信號就在嚴開現在所在的私人莊園里面。
嚴開心頭微驚,立即下令要求完顏玉率眾前來,隨時準備支援。
與完顏玉那邊聯絡好之后,嚴開就警惕起來,悄悄的左顧右盼,尋找吉明澤芳的蹤影。
不能不一下的是,人老靈,鬼老精,安本崢一也是個老奸巨滑之人,面對著綁架自己女兒的罪魁禍首,暗里雖然恨得咬牙切齒,但表面卻還是一派和氣,甚至談笑風生。
善于隱忍的人,才能成為人上人,安本崢一能成為倭國第一首富,絕不是沒有道理的。
在眾人進入別墅的時候,一個身著運動裝,戴著太陽帽,長發束成馬尾狀,看起來青春靚麗,無比窈窕的女人迎了出來。
看清這女人清麗秀美的面容之際,嚴開忍不住滯了滯,這個女人他認識,化成灰未必認定,可是裝扮成這樣卻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不錯,這個女人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吉明澤芳!
嚴開曾幻想過很多種與她重逢的場面,可沒有一個是現在這樣的,所以站在那里好半天也沒反應過來。
松崎召安將吉明澤芳介紹給安本陽菜后,吉明澤芳就走了過來,盈盈的笑著對嚴開道:“開君,好久不見了!”
已經平伏下心神的嚴開也淡笑道:“是啊,吉明姐,別來無恙嗎?”
吉明澤芳撇著嘴道:“有恙,最近我過得可不怎么好呢!”
松崎召安聽到嚴開的名字,眼鏡背后的目光立即就刀子似的剜到嚴開身上,但兇狠的神色轉瞬即逝,笑容又回到他的臉上,“澤芳,你們認識。”
吉明澤芳頭道:“是的,我和開君打過交道。”
嚴開笑著接口,“不錯,而且是很深的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