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不妙了?”嚴小開疑惑的問道。
“那個張根已經醒了,剛剛我們局長派人找他做思想工作,他不但拒不肯向你認錯,而且一口咬定,就是你毆打了他。說就算你不告他,他也要告你!”
嚴小開冷笑起來,“這個家伙,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畢運濤將他拉到一邊,聲音更低的道:“哥們,你有所不知,他除了李樹貴這個親戚外,還有個堂哥叫張青山,任市府辦公室副主任,他已經介入這件事了。”
嚴小開恍然的道:“我說他突然哪來的底氣,原來是又找了高人呢!”
畢運濤道:“哥們,那你準備怎么辦呢?”
嚴小開道:“既然他死不悔改,那就把他一告到底唄!”
畢運濤道:“可這……”
畢運濤只能無奈的點頭,因為這件事他想管也管不了了!
西門耀銘在那邊擺了半天的姿勢,始終見畢運濤還不過來,這就問道:“哎,到底打不打了?”
畢運濤擺手道:“現在沒心思跟你打了!”
西門耀銘道:“怎么地,知道不是我的對手,臨陣退縮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頭上就挨了一記肘粟,嚴小開道:“你很能打嗎?要不要跟我過兩手?”
西門耀銘一下就蔫了,苦笑道:“哥,我哪能是你的對手啊!”
嚴小開道:“來吧,我讓你一只手。”
西門耀銘連連搖頭擺手,“不不不,哥,我有自知之明,你別說讓我一只手,就是讓兩只手,我也打不贏你。”
嚴小開道:“那瞎叫喚啥,還不趕緊進去洗洗,找飯吃去!”
西門耀銘忙答應一聲,和畢運濤進去洗手洗臉去了。
完了之后,眾人準備去吃飯。
出門的時候,一班同學再不像之前那樣,對嚴小開視而之見,而是爭搶著請他上自己的轎車。
“不用了!我自個有車,我還是開車去吧,免得一會兒你們還要送我回來!”嚴小開笑著擺擺手,然后沖候在門前的優美喊了一聲,“優美!”
優美趕緊的從過來,恭聲喚道:“主人!”
一句嬌滴滴的“主人”,弄得眾人耳朵差點聾了一下,盡管在胡舒寶坦誠她與嚴小開的關系的時候,他們就猜到這姿色絕美的女人可能是嚴小開的秘書或隨從什么的,可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像個奴仆一樣喚他為主人。
聽著這聲主人,眾人就忍不住浮想聯翩啊!
嚴小開道:“一會兒我和舒寶可能要喝酒,你給我們開車吧!”
優美忙答應一聲,然后去地下車把車開了出來。
當銀色的悍馬閃著霸道的光芒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他們的眼睛差點被閃瞎了,因為這樣的豪車,光是一個車轱轆,就能換一輛他們的緊湊型車。
在優美替嚴小開拉開車門的時候,他很有紳士風度的先把胡舒寶請上了車,然后才自個坐了進去。
這一幕,瞧得一班同學有點眼直,毫無疑問,今時今日的嚴小開,早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窩囊廢了,不知不覺間,也早已成為了這一班人中的主角。
畢運濤與西門耀銘互顧一眼,忍不住道:“哎,賤人,你說他這逼裝得是不是該叫衣錦榮歸才對呢?”
西門耀銘冷哼道:“怎么,看不得我哥好?有本事,你也給裝一個!”
畢運濤撇了撇嘴,“我要裝得起,還用得你說啊!”
西門耀銘道:“裝不起還不趕緊跟上?想不想蹭吃蹭喝了?”
一行人,六輛車,陣勢有些浩蕩的往海源最老字號的海源酒樓駛去。
不過他們到的時候有點兒不巧,正值飯點,包廂都滿了。
胡舒寶聽服務員說了情況后,這就對眾人道:“要不,大家委屈一下,就坐大廳。”
西門耀銘聞言,立即沖畢運濤擠眉弄眼的道:“輪到我了,輪到我了!”
畢運濤莫名其妙,“什么輪到你了?”
“當然是輪到我裝逼了唄!”西門耀銘神經質的一笑,走上前去道:“在深城,我哥說了算。但在海源,只要有我在,誰都不用委屈。哎,那個誰,你去把你們經理紅姐叫來!”
服務員見這廝有些面熟,雖然說不上名號,但敢這樣說話的,無疑是牛叉的主,所以趕緊識相的找經理去了。
不大一會兒,一個身穿職業套裙的女人走了出來,顯然就是經理紅姐,見了西門耀銘后,忙堆起笑臉道:“喲,這不是西門少爺,您可老長時間沒來了!”
西門耀銘也不跟她廢話,直接道:“紅姐,今兒個我哥跟他的同學要在你這兒吃飯,一二三……十一個人,快,給我弄個大包廂。”
紅姐有些為難的道:“西門少爺,您能大駕光臨,真的讓我們蓬蓽生輝,可實在是對不住,現在這個時候,包廂都坐滿了……”
西門耀銘不悅的打斷她道:“怎么地?是不是我太久不來了,說話變得不好使了?”
紅姐忙道:“不,不是的,您說話好使,可是您看,這確實是坐滿了……”
西門耀銘伸手一指側邊敞著門的大包廂,“坐個屁,當我睜眼瞎啊,那邊的包廂不是還空著嗎?”。
紅姐道:“那個包廂已經被訂了,要不這樣……西門少爺您稍等一下,我讓人給您沏壺好榮,您跟您的朋友先跟大廳這兒坐一會兒,我盡量去給您安排。”
“你還是給別人安排吧!”西門耀銘說著,直接走進了那包廂,霸道的道:“我就要這個包廂了!”
紅姐見他已經走進去,而且坐下來了,不由得苦笑,但兩相權衡之下,她只能選擇得罪那訂包廂的客人,因為這位爺脾氣大,來頭更大,實在是得罪不起啊!
見和西門耀銘一起來的朋友還站在外面,她就趕忙道:“幾位,里面請,里面請吧!”
胡舒寶道:“可是……這包廂不是已經被人訂了嗎?”。
紅姐強笑道:“沒事兒,我會安排的,誰的面子可以不給,西門少爺的面子我們可不敢不給,別說是我,就是我們老板來了,也得給他伺候好的。請進吧幾位,沒關系!小芳,上壺大紅袍!”
眾人見她既然這樣說了,這就走了進去。
只是他們剛剛坐下,包廂的門還沒關上,外面就突然來了一人,張嘴嚷嚷道:“哎,你們怎么回事?這包廂不是我訂了嗎?怎么讓別人給坐了?”
眾人感覺這人的聲音有些耳熟,回頭往門外看看,臉色不由一變。
冤家的路可不是一般的窄,這個訂包廂的人,不是別人,竟然就是那個群豐村的張根。
正招呼著嚴小開等人的紅姐臉色微變,趕緊的迎了出去,“張哥,張哥,你別急,來,咱們這邊說話!”
張根粗魯至極的罵道:“說你個毛逼,老子今晚要請市里的領導吃飯,人家馬上就要到了,你竟然給我整這幺蛾子,你讓他們趕緊給我滾蛋……”
正在他在門口叫罵的時候,西門耀銘突然又沖畢運濤擠眉弄眼的道:“又輪到我了!”
畢運濤疑惑的道:“輪到你什么?”
西門耀銘不出聲,卻刷地站了起來,沖到門口一記大耳光甩到了張根的臉上。
“媽了個逼的,你敢打我,你找死!”張根被打得半邊臉都紅了起來,怒火沖天的他立即就要揚手還擊,“我揍不死你丫的……”。
打他的西門耀銘卻絲毫不懼,反倒把臉湊上前去,囂張跋扈的道:“來,朝我這兒打!”
張根看清楚扇自己大耳光的人面容之際,揚起的手滯在了半空,結結巴巴的道:“西,西,西門少爺!”
西門耀銘冷哼道:“你還認識我呢?”
張根嚅嚅的道:“我,我哪能不認識您呢,咱們可是住同一條村上!”
西門耀銘喝道:“要不是看在同一條村的份上,我今兒個就不是扇你一記耳光那么簡單,我立馬就廢了你!”
張根沒敢吱聲,目光越過他,卻看到嚴小開,胡舒寶,畢運濤等一班人坐在里面,神色頓時又是一滯。
西門耀銘打完了人之后,像是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似的,看也不再看張根一眼,走進來對嚴小開道:“哥,沒事兒,就我們村的一個潑皮,我打他都覺得看得起他。咱們點菜,吃飯吧!”
嚴小開雖然沒有什么表情,桌上的其他人卻是面面相覷,因為這個時候,他們才意識到西門耀銘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親善溫和,而是名副其實的惡少。
張根被西門耀銘喝罵一句后,這才如夢初醒,趕緊的離開。
點菜的時候,西門耀銘伸手捅了捅畢運濤的腰,“哎,我剛剛裝得怎樣?厲害不?”
畢運濤很是無語,只能翻白眼兒!
張根最后被紅姐安排著坐在大廳里,沒過多久,他的表弟李樹貴和堂哥張青山等人來了。
看著張根的臉色不太對,李樹貴就問道:“怎么,又哪兒不舒服嗎?”。
張根指了指胸口,沒有吱聲。
張青山問道:“胸部不舒服?剛剛不是讓你在醫院徹底檢查一下再出院的嗎?”。
張根搖搖頭道:“哥,老表,我是心里不舒服,剛剛我被人打了!”
兩人愕然的道:“又被人打了?”
張根這就把剛才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張青山聽到堂弟無辜挨打,十分氣憤,差點兒就要通知市局來抓人了,可是聽到后面,得知打張根的人是西門耀銘,他臉上的憤怒表情就垮下來了,無力的道:“老根,打你的要是別人,我或許可以給你出頭,可他的話,算了,你還是自認倒霉吧,這人你惹不起!”
“我當然知道!”張根沮喪無比的道:“我心里不舒服也不是因為這個!”
張青山問道:“那是因為什么?”
張根道:“今天那個男的,這會兒也跟他坐在里面,而且他還管那男的叫哥!”
李樹貴失聲道:“什么?”
張青山愕然的問道:“你沒弄錯吧?”
張根苦笑連連的道:“我耳朵沒毛病,眼睛也沒問題,怎么可能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