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隊而來的軍醫見狀,立即湊上前去準備實施急救。,
然而當軍醫摸到嚴小開的脈博與氣息的時候,臉色頓時黯然下來,無力的沖鄭佩琳搖了搖頭。
鄭佩琳怒吼道:“你沖我搖什么頭,你啞巴了?你說到底能不能救他?”
軍醫被罵得十分無辜,但他并沒有頂撞,因為作為一個醫生,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十分理解鄭佩琳的心情,所以只是道:“長官,對不起,他已經……過世了,請節哀!”
一顆心原本就開始下沉的鄭佩琳終于徹底的沉入谷底,忍不住撕心裂肺的痛哭起來,心里也懊悔到了極點,嚴小開的尸身還是暖的,如果她能早一刻趕來的話,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
軍醫知道這個時候說什么也無法安慰于她,只能給自己找活干,看見不遠處躺于血泊中的雨女,趕緊的跑了過去,摸摸她的鼻息,發現還有氣,于是忙進行搶救。
相比于鄭佩琳,尚欣則更是后悔,因為她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也太過沖動了,若不是她冒冒失失的闖來,嚴小開絕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巨大的悲痛與后悔齊襲心頭,她當場就哭得昏過去。
嚴小開的一班下屬此時也通通圍上前來,看到他們的頭兒已經身亡,流淚的流淚,發呆的發呆,因為他們難以相信,這個能裝逼,能耍賤,腹黑得幾乎無所不能的頭兒就這樣走了!
正在眾人絕望得心碎成片片的時刻,一個身穿白裙,面蒙薄紗的神秘女人從外面的竹林上方飄來。
是的,不是走,是飄來!
徐徐地緩緩地無聲飄來,就像是身上吊了隱形的鋼絲繩一樣。
遠遠看去,那隨風蕩起的衣裙,那輕盈苗條的身材,那雪白的肌膚,那不帶人間煙火的氣質,就像演臥虎藏龍里的章子怡一樣,婉如女神從天而降!
場中的人此時全都沉浸于悲痛之中,直到這個女人落到地上,這才反應過來,稍為失神后,便迅速的警戒起來,手中的長槍短炮紛紛瞄準了她,尤其是嚴小開的那些手下,神情特別緊張,如臨大敵似的。
女人無視那些黑洞洞的槍口,緩緩的道:“你們不想讓他死,那就全都給我讓開!”
她的語話說得很平淡,可是卻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感覺,在那強大的氣勢震懾下,眾人雖然沒有讓開,可也沒有誰扣下板機。
女人這就抬腳往里走,看似慢得不行,可一瞬間就到了抱著嚴小開的鄭佩琳面前。
看著已然氣絕的嚴小開,她喃喃的自語道:“終究還是慢了一步么?”
鄭佩琳的哭聲也被她弄得一滯,警惕的問道:“你是誰?”
女人沒有回答她,只是輕輕的蹲了下來,伸手就要去探嚴小開的脈搏。
原本有些心神恍惚的鄭佩琳突然仿似被踩著尾巴似的吼道:“你要干什么?”
女人沖她微搖搖頭,仍然什么都沒說,但那只手卻堅決的摸到嚴小開的手腕上。
鄭佩琳很想一把推開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可是看著她詭異的動作,心里又浮起一絲渺茫的希望。
一陣之后,她終于張了嘴,聲音婉轉動聽,仿佛優美的旋律,“不要急,他仍一息尚存!”
一息尚存?
怎么可能?
脈博和呼吸通通都沒有了!
女人仿似看出了她的疑慮,解釋道:“練過內功的人與普通人不一樣的,我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內息尚有一絲浮動。”
鄭佩琳雖然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么,但卻感覺很有希望的樣子,眼中不自禁的浮起一抹亮色,也不管這女人是誰,更不管她說的是真還是假,迭聲道:“那你有辦法救他嗎?”
女人猶豫了一下,啟齒道:“有是有,不過……”
鄭佩琳忙道:“既然你有辦法救他,那就請你救救他吧,只要你能救活他,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女人疑惑的問:“真的什么都可以?”
鄭佩琳決然的道:“是的,就算讓我替他去死都可以!”
女人目光定定的盯著她看了一下,微微頜了頜首,然后雙手齊出,迅速的在嚴小開的身上連點了數下!
完了之后,她就沒有動靜了!
鄭佩琳看看嚴小開,也仍然沒有絲毫的動靜,疑惑的問道:“這樣就可以了?”
女人沒有說話,緩緩的吐過一口氣后,便從身上掏出一個仿如名貴手飾盒一樣的扁長盒子。
鄭佩琳起初不知道這是什么,待她打開盒子之后才發現,那竟然是一個針盒,但里面的針卻不是銀色的,深紅的錦布上,密密麻麻的排列著長長短短,粗粗細細的各種金針。
當女人青蔥玉白的手指捏起一根長長的金針,要往嚴小開的胸口扎去的時候,鄭佩琳終于忍不住道:“等一下!”
女人被喝得滯了下,薄紗上的美眸露出疑惑之色。
鄭佩琳道:“你真的有把握救他嗎?”
女人平靜的道:“我只能說,我會傾盡全力!”
她這話,說了等于沒說。簡直可以說是一句廢話!
不過鄭佩琳卻仿佛被說服了,沒有再進行阻止,嚴小開最壞的情況便是現在這樣了,除了死馬當活馬醫之外,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女人見她不再出聲,這就揚起那根近十公分的金針,深深的扎進了他的心口。
扎完了這一針之后,她便毫不停滯的一針接一針的朝嚴小開身上刺去。
這個女人的氣質是優美的,她的動作更如云流水,舉手投足間好像不是在施針救人,而是表演一種極為好看的舞蹈。
只是鄭佩琳認真看看,卻發現事實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這么輕松,因為女人每施一針,額上就會多一層密集的細汗,盒子里的金針只施到一半,她整個人已經仿似從水里撈出來似的,秀發,衣裙通通都濕了。
然而就算如此,她看起來仍然沒有絲毫的狼狽之感,反倒讓人更覺她美得難以收拾。
當最后一枚金針終于扎到嚴小開身上的時候,女人仿佛精力已經通通耗盡,嬌盈的身軀晃悠一下差點栽倒下去,努力的深吸一口氣,這才勉強穩住,抬眼看向仍臉露焦急的鄭佩琳,張嘴道:“好了,他的命,勉強被我的金針渡穴給吊住了!”
鄭佩琳趕緊的去查看嚴小開,發現他還是和剛才沒施針前一樣,連忙又去摸他的鼻孔,也沒發現有氣息呼出,不由道:“哪有啊?他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你不懂的!”女人搖頭,解釋道:“我是說,他的命勉強被我吊住了,并不是說我已經救活了他!”
鄭佩琳一頭霧水的道:“什么意思?”
女人道:“想要徹底救活他,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鄭佩琳忙問道:“那你需要什么?或者說我可以做什么?”
女人沒有說話,只蹙著秀眉擺了擺手。
鄭佩琳又道:“你是要錢嗎?你盡管說,你要多少我都給你!”
女人不置可否的搖頭,“這里不是說話和救人的地方,咱們先離開再說吧!”
鄭佩琳擔憂的看著嚴小開道:“可是小開他現在這樣……”
女人道:“放心吧,有我的渡穴金針在,一時半刻間,他不會有危險的。”
鄭佩琳感激不盡的看她一眼,然后忙站起來,沖手下呼喝道:“快,把車開過來。”
一旁正挽扶著尚欣的狐貍趕緊飛奔著去開來了一輛商務車,不用鄭佩琳吩咐,嚴小開的那班屬下已經七手八腳的將車門打開,推倒了后面的椅子,弄成一張床的樣子,然后把嚴小開小心翼翼的弄到這張床上。
鄭佩琳與女人雙雙上車,尚欣見狀趕緊的也擠到車上。
車子便離開北苑,迅速的駛向主道。
鄭佩琳見女人仿佛疲憊得不行,閉著雙目靠在車上,忍不住問道:“那個……姐姐,咱們現在上醫院嗎?”
女人張開眼睛看他一眼,“你覺得醫院里的醫生能夠救他嗎?”
鄭佩琳道:“這……”
女人突地又很跳躍的問道:“你剛剛叫我什么?”
“姐姐呀!”鄭佩琳以為她不喜歡自己這樣親熱的稱呼她,于是問道:“那我該叫你什么?”
女人的臉上什么表情,被薄紗蒙著看不清清楚,但她柔順的柳眉卻劃起了優美的弧形,仿佛在笑的樣子,“就叫姐姐吧,但你要記住,今天這么叫,以后也得這么叫!”
鄭佩琳不懂她這是什么意思,只能點頭答應道:“好!”
女人道:“不去醫院,找一個安靜又安全的地方!”
鄭佩琳忙答應一聲,然后交待狐貍道:“回小樓去。”
停了停之后,女人竟然問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交待完司機回小樓的鄭佩琳忙應道:“想,姐姐能告訴我嗎?”
女人道:“有何不可,但你知道我是誰后未必會高興。”
鄭佩琳:“呃?”
女人抬眼看向旁邊一直默然不語卻又緊張無比的駕著車的狐貍道:“哎,你知道我是誰嗎?”
狐貍回過頭來看著她,“我?”
女人輕哼道:“我并沒有得老年失憶癥,我見過你的。”
狐貍點頭,“確實!”
女人指著鄭佩琳道:“你那告訴她,我是誰!”
狐貍猶豫一下,終于道:“她叫李雪濤,是殺陛皇朝的公主!”
李雪濤點頭,又補充道:“將嚴小開傷成這樣的胖子,是我的皇兄!”
鄭佩琳的臉色驟變,刷地掏出了腰間的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李雪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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