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蕭青衫立馬拒絕,然后義正言辭地道:“姨娘錯了,槐宇乃我們喬家唯一的香火,怎么能夠讓他這么小就冒這樣的險?你有想過后果嗎?萬一槐宇出了什么事,你讓最疼愛槐宇的老祖宗怎么辦?”
聽到‘老祖宗’三個字,原本覺得可以的喬寒山頓時拒絕了,道:“槐夏說得對,還是等槐宇再大些,我再帶他出去歷練歷練。”
喬寒山都這樣說了,作為一個妾室,人微言輕,陸氏只好應下了。
喬槐冬喬槐宇兩姐弟相互看了一眼,沒有出來說話。
蕭青衫知道陸氏打的什么主意,不過就是想讓喬槐宇去風華城認識認識人,積累積累人脈。
這點她不反對。
但要拿她做借口?
門兒都沒有。
斷了陸氏的念頭,蕭青衫繼續自己的目的,道:“父親,我還是想早些去風華城。一來,我可以好好學習一下風華城講究的禮儀,免得到時候給父親丟臉。二來,女兒想去看看蕭夫人。”
喬寒山一愣,道:“你想去看蕭夫人?”
蕭青衫點點頭,理由信手拈來,“我們家和蕭家素有淵源,去了風華城,哪有不去拜訪之理?更何況蕭夫人病重,我作為父親的女兒,更應該去看看。”
喬寒山凝重下來,沉吟片刻,道:“夏兒,你去收拾收拾東西,明日一早,爹與你一道去。”
“老爺!”徐氏陸氏皆驚叫一聲。
喬寒山站了起來,道:“就這樣決定了。”
說完,他便背著手,走出去了。
蕭青衫看著他沉重了很多的背影,微微有些觸動。
回到桃夭院,喬槐冬喬槐宇也跟了過來。
蕭青衫挑眉,看向他們,問道:“有事嗎?”
喬槐冬喬槐宇對視一眼,然后有些猶豫地看向了旁邊的喬夫人。
喬夫人現在對他們兩個很警惕,但面上仍舊和藹地道:“槐冬槐宇有什么事就直說吧,天色已經很晚了,你們也該早點回去休息了。”
兩人刷刷在蕭青衫面前跪下了。
喬夫人嚇了一跳,連忙去扶他們,“槐冬槐宇,你們這是做什么?快起來。”
喬槐冬愧疚地道:“母親,您就讓我們跪一下吧。”
喬槐宇接到后面道:“是啊母親,以前都是我們的錯,不應該和大姐作對,現在大姐要去給皇上做妃子了,我們舍不得,這才知道以前是做錯了。”
喬夫人見他們這么誠心悔過,心一軟,便跟一旁尋思的蕭青衫道:“夏兒,你能原諒他們嗎?”
原諒他們?
蕭青衫不覺得自己有什么立場可以代替死去的喬槐夏原諒他們。
況且,她還沒有查出來到底是不是他們動的手?
如果是的話。
免不了,她要替喬槐夏報了這個仇。
蕭青衫看了他們一眼,忽然眼睛一閉,倒了下去。
“夏兒!”
喬夫人睜大了眼睛,手疾眼快抱住了她。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喬槐冬喬槐宇都愣了下。
喬夫人心急如焚,也顧不得那么多了,轉頭跟喬槐宇道:“槐宇,你腿腳快,快去請大夫過來。”
現給的機會哪兒有不抓住的道理?
喬槐宇應了聲,利索地爬起來,跑去找大夫了。
喬槐冬反應也快,連忙過來幫著扶著蕭青衫,然后合力把人抬回了喬槐夏的閨房。
蕭青衫這一暈是要拒絕原諒他們,沒想到喬夫人不僅沒有理解她的意思,還讓他們幫忙。
以后少不得要欠上一個人情。
也罷,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蕭青衫便和喬寒山一起,辭別了所有人,踏上了去風華城的路。
第三天,他們就走到了風華城的地界。
正當趕路的時候,突然從樹林里面竄出了十幾個山匪。
馬車突然急剎,里面打盹的蕭青衫差點跌出去。
“怎么了?”
蕭青衫本想撩開簾子看看,卻被喬寒山推了回去。
“在里面坐好,外面無論發生了什么,都不準出來,也不準偷看。”
匆匆交代了一句,喬寒山便和那些山匪對上了。
蕭青衫若真的是喬槐夏,說不定會相信他,聽了他的話。
外面明顯人數眾多,除了喬寒山以外,只帶了四個手下。
對上這群山匪,沒有多大勝算能打得過。
不過現在還沒打起來,就先交給喬寒山應付。
若是實在打不過了,她再出手相助。
只是那樣,她將面臨暴露身份的危險……
蕭青衫眸子微沉,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沒過多久,外面果真打了起來。
蕭青衫看了咋咋呼呼的小桃一眼,抬手便將她打暈了。
馬車里面安靜了,她稍稍掀開點簾子,看外面的。
刀光劍影,喬寒山的手下護住馬車,勉強形成了一個保護圈。
他們武藝還算不錯,山匪嚴密的攻勢之下,還能穩穩的護住馬車。
甚至在防守的過程中,還砍倒了幾個山匪。
若不是要護住馬車,她相信他們不會打得這么束手束腳的。
“啊!”
近處傳來慘叫之聲,蕭青衫回身掀開簾子,看見護著馬車的一個人中了一刀。
這一刀砍在左臂上面,血飚了出來。
薄弱之處已顯,馬車護不住了!
蕭青衫顧不了那么多,正要出手救人,忽然幾道銀光劃過,擋開了那些山匪砍下來的刀。
銀光落在地上,是銀子?!
蕭青衫嘴角抽抽,正想說這是誰家的敗家子?就聽到馬車上站了個人。
“你是誰?報上名來!”外面土匪問道。
上邊悠悠地傳來干凈帶笑的少年聲音,“習武之人,就是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是你等竟然在此干搶劫的勾當,我的名字,你們不配知道!”
“找死!”
蕭青衫聽到上邊人跳了下去,頓時外面又混戰成了一團。
她稍微挑開了點簾子來看,只見一個穿白衣的少年,手拿一桿七尺紅纓槍,將土匪們引到范圍更開闊的空地上,轉身和他們打了起來。
容貌看不清楚,但這少年的槍法用得好,掃、挑、打、扎等等,都用得不錯,槍在他手里,宛如有了生命,指哪兒打哪兒。
許久沒見過此等槍法,蕭青衫心里忍不住夸贊,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