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神醫可謂是說到做到,蕭夫人的命果然幾天就被他給保下來了。
雖然還不能自如的下床走動,但是jing神已經好了很多。
蕭青衫為保自己不被揭穿,晚上悄悄溜回了自己以前的房間,把夜行衣藏了過去,接著又去府里存藥的地方弄了點外傷藥,把那天晚上弄出來的傷痕全都消去。
幸好這幾天,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蕭夫人身上。
加上她對府里十分熟悉,所以她才能夠自如的四處走動不被發現。
其實讓她也有些意外,這么多年過去了,府里竟然一點變化都沒有。
連她的房間,好像都時常有人打掃。
仿佛她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一樣。
蕭青衫每每想起都忍不住嘆氣,心頭沉重。
在府里呆了幾日,除了晨昏定省去向奶奶請安以外,根本不敢在她面前多呆。
奶奶是府里面最了解她的人,若是一不小心露餡了,那就糟了。
她也去看過了娘。
見到娘的病情慢慢好轉過來了,她打心眼里高興。
現如今沒什么好擔心的了,她也該想想自己了。
蕭青衫一直有個愿望,能享受一下那種怡然自得的清閑時光。
每日欣賞日出日落,無聊了便游青山,或焚香撫琴,過那種與世無爭的逍遙生活。
上輩子她到死也沒敢去奢望這樣的日子,但如今看來,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蕭青衫回頭看了下屋里的琴,這是前兩日奶奶怕她無聊,又不知道她喜歡什么,特地派人送來的。
走到琴的前面,隨手撥弄了兩下。
琴弦發出錚錚脆鳴,令她心喜,不由得露出了幾分發自內心的笑容。
“小姐,您終于笑了。”小桃驚喜地道。
蕭青衫看向她,問道:“我最近沒有笑過嗎?”
小桃道:“那倒也不是,只是小姐您笑得好勉強。”
蕭青衫走到桌子邊坐了下來,撐著下巴,瞇著靈秀的墨眸看著她,問道:“小桃,我問你,你覺得現在的我和以前的我有什么區別?”
小桃是喬槐夏的貼身丫鬟,與她朝夕相伴,若是有什么區別,也是她最能看出來。
小桃走到她的面前,道:“小姐現在比以前成熟了,而且感覺上很不一樣。”
“哦?”蕭青衫好奇地道。
小桃笑道:“以前的小姐就是小孩子,愛發脾氣也愛鬧,現在的小姐會讓人覺得很可靠。”
“那你是喜歡現在的小姐,還是以前的小姐?”蕭青衫微不可查的若有所思著,繼續問道。
小桃想了想,道:“都喜歡,無論是以前的小姐,還是現在的小姐,雖然性格不一樣了,但是都心地善良,對小桃很好,這一點從未變過。”
“不過我想,夫人應該會更喜歡現在的小姐。”
蕭青衫微微一愣,問道:“為何?”
小桃嘆了口氣,道:“因為夫人以前經常傷心流淚,然而小姐自從那日變得不一樣了后,夫人就算哭,也是高興的哭。現在的小姐,更讓夫人放心了吧。”
聽了這席話,蕭青衫對她改觀了不少。想不到這丫頭雖然平時大大咧咧,倒也如此心細,觀察得這么細微。
“小桃,我如今的變化,萬萬不可到處說了去,知道嗎?”蕭青衫囑咐道。
小桃點點頭,認真地道:“小桃知道,小姐說過,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二小姐和三少爺一直都想害小姐,我小桃怎么可能讓他們有機會了解小姐呢?”
蕭青衫內心有些觸動,這是她前些時候說過的話,沒想到讓她記下來了。
蕭青衫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笑著點了一下她快仰到天上的鼻子,道:“好,咱們小桃最棒了,以后娘若是問起你的話,你也要注意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別一股腦勸說了,知道嗎?”
“啊?連夫人也要瞞著啊?”小桃苦惱起來。
蕭青衫想到自己剛來的時候,小桃把她什么事兒都抖給了喬夫人,鄭重地點了下頭,道:“必須要瞞著,她知道得越少,對她越好。”
“那好吧,小桃知道了,小姐要做孝女,小桃只好舍命陪俠女了。”小桃苦著張包子臉答應了。
蕭青衫一愣,“俠女?”
“是啊,小姐不是最想做俠女了?”小桃疑惑地望著她。
蕭青衫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狡黠地笑道:“你忘了你們家小姐沒什么記憶了嗎?”
唔,手感不錯。
“對哦,小姐,放開我啦……”小桃哀求道,又不敢反抗,只能委屈地望著她。
蕭青衫開懷地笑了起來,道:“小姐我就是喜歡你這張包子臉。”
“小姐!”小桃聲音越來越凄慘,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蕭青衫大發慈悲放開了她。
小桃一邊用控訴的目光敢怒不敢言地看著她,一邊揉著自己被捏紅的臉。
蕭青衫瞇眼笑著,沒想到寒山這女兒倒是隨他,以前老子削尖了腦袋想去闖蕩江湖當俠客,沒想到半路未遂,被家里的老太太以死相逼逼回來了,現在女兒又想做俠女。
只可惜,又是半路未遂啊。
蕭青衫幽幽一嘆。
為喬槐夏感到惋惜。
忽然靈光一閃而過。
蕭青衫看向小桃,問道:“小桃,你可知我腦袋后面的傷是誰造成的?”
小桃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當時小姐在花園的假山上玩,口渴了,叫我去端水,我端水回來的時候,小姐就已經昏倒了,腦袋后面也腫了起來。”
說著,小桃就忍不住念叨起來:“我還說給小姐請大夫,可是您非說不用,拿藥酒揉揉就沒事了,還說不找到誰拿石頭扔您的您你甘心。現在好了,人沒找到,您自己還失憶了。”
蕭青衫微瞇眼睛,心道:“也就是說,連喬槐夏本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害她。”
若是她死了,這其中獲利最大的就是喬槐冬喬槐宇。
嫡女一死,喬槐冬喬槐宇就更有可能晉升嫡子,將來也少一個人跟他們爭家產。
蕭青衫再往深處猜想,倘若之后喬夫人再意外身亡,府里還能有誰能夠成為他們的阻礙?
若是真按照她設想的這樣。
那此等心計,委實太過惡毒了些,真是兩個十三四歲的小孩能夠想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