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舞

019 您該不會被我家買通了吧

清晨,初升朝陽強勢劈開薄霧,光線若神光投射到高墻或者地面上。

宮門口,許多jing美的馬車轎子停在此處。

秀女們戴著面紗下轎的下轎,下馬車的下馬車,一時間群芳爭艷,美女如云,暗香浮動。

從來沒有見過這場面的蕭青衫,剛下馬車,看美人兒眼睛都快看不過來了。

“難怪那么多人都想當皇帝,這么多爭奇斗艷的美人,若是我來的話,真恨不得她們都是我一個人的。”

小桃翻了個白眼,道:“小姐,別忘了,你也是這么多的美人之一。”

蕭青衫隔著輕紗摸了摸自己的臉,可惜是個小家碧玉型的,若是換成她以前的樣貌,早就打扮成男子,去撩撥這些女孩了。

可惜可惜。

這時候,宮門口出來一個嬤嬤,叫所有秀女排隊入內。

蕭青衫隨便排在了一個的后面。

小桃小梨便等在馬車這兒。

以花簪為證,登記了名字,踏進久違的皇宮,蕭青衫只有一個愿望,那就是落選走人。

第一關是在絕藝殿。

絕藝殿考核二選一,左邊是舞,右邊是琴。

蕭青衫站在絕藝殿門口,毫不猶豫地選了琴。

讓她打架可以,讓她去跳舞,她寧愿去死。

進了琴室,清香拂面而來,入目便是排排整齊的七弦琴擺著,幾乎每隔一尺便有個琴桌。

遠遠眺望一圈,這里擺著不下兩百把琴。

進琴室的倒也有一兩百人。

蕭青衫被領到一個琴桌前坐了下來,接著就有個嬤嬤站在她的面前,手里拿著兩枚紅木令牌,一塊寫著‘入選’,一塊寫著‘落選’。

蕭青衫瞄了一眼那個‘落選’牌子,眼神里升起了濃烈的渴望。

最前邊的嬤嬤宣布了下規則,大致就是秀女只管彈,彈得好壞都由面前的嬤嬤評定,之后決定是否入選。

接著就開始了。

四處響起靡靡琴音,可謂是絕佳享受。

蕭青衫手指按在琴弦上,姿勢可謂是懂音律著。

接著,遮在面紗下的嘴角勾起一絲惡劣的弧度。

纖纖細指撥弄琴弦,歪七八扭的琴聲頓時響起,恰到好處避開了所有正確的旋律,宛如魔鬼之聲,瞬間席卷了琴室內所有纏綿悱惻的琴音。

很快便有好些個琴音被帶偏的。

琴室內的琴音很快就變了味。

面前的嬤嬤臉色也變得很難看,一副難以忍受卻還要忍受的模樣。

堅持了一刻鐘,嬤嬤實在忍不住了,道:“好了,你不必再彈了。”

蕭青衫乖乖地停了下來,巴巴地望著她。

嬤嬤松了口氣,左手拿起令牌,右手拿起小筆,瞅了她一眼,快速揮毫而就,道:“你跟我出來。”

蕭青衫內心激動,她要出去了。

起身跟著嬤嬤走出了殿門,嬤嬤把牌子給了她,笑瞇瞇地道:“恭喜姑娘入選。”

“什么?!”蕭青衫笑容頓失,拿著牌子翻來覆去看。正面入選,反面上寫‘桃花’,下寫‘絕佳’。

嬤嬤笑道:“老身守這琴關四年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秀女發揮得如此恰到好處。”

蕭青衫嘴角抽抽,懷疑地看向她,“嬤嬤,您該不會是被我家里的人買通了吧?”

嬤嬤笑容一僵,頓失臉色大變,陰沉地道:“姑娘慎言。”

說完,便轉身走了。

蕭青衫完全沒摸到頭腦,怎么還被選上了呢?

她撓了撓頭,想不出來。

沒有辦法,她只能轉身去了第二關。

第二關,在風雅殿。

考核依舊二選一,書或者畫。

蕭青衫走了進去,看到旁邊也有些秀女陸陸續續進來,咬了咬下唇,去了畫室。

畫室這邊是每個桌案上都擺著一件物什,有花有草有葉,還有一些jing美的擺件。

第二關的畫,是要求秀女對著那些東西畫,不論畫出什么,依然由面前的嬤嬤評判。

嬤嬤被買通的念頭此時扎根蕭青衫的心底,與自己期盼的結果截然相反,讓她十分惱怒。

拿起了畫筆,看著面前鮮艷欲滴的牡丹,刷刷畫了只豬頭出來交差。

看到嬤嬤拿著畫時,那震驚的表情,蕭青衫舒服了,這下子該放她走了吧?

畫成這樣,再怎么走后門兒也不可能通過的。

此時蕭青衫簡直是胸有成竹,已經在幻想自己回去路上了。

嬤嬤復雜地看了她一眼,將畫折起來收好,接著又在令牌上面批注,道:“你跟我出來。”

蕭青衫跟著出去了。

臉色差成這樣,應該是不會過了吧?

她就差樂出聲了。

嬤嬤將令牌給了她,道:“入選,去下一關吧。”

“啊?什么?!”蕭青衫震驚地望著她。

嬤嬤也不想再解釋,令牌塞她手里,就轉身走了。

蕭青衫看著手里的入選令牌,翻過來一看,上面依舊寫著‘桃花’、‘絕佳’。

“這,這到底怎么回事?”

蕭青衫皺緊了眉,心情沉重去了第三關。

第三關是刺繡。

蕭青衫直接明擺了自己不會。

結果又是入選了。

蕭青衫意識到不對勁了,喬家有這個能耐,可以讓她通到第三關嗎?

當然是不能。

那這又是哪里出了問題?

沒等她想明白,便被又一個新陌生嬤嬤帶到了第四關——武!

蕭青衫記得,皇室有明確規定,武藝jing通者不為妃。

當年她明知道孤羽豐喜歡她,還敢在他面前晃,便是因為這個,她篤定他擰不過祖宗的大腿,沒那能耐去壞了這規矩。

不管之前的如何,如今這一關,是考到了祖宗規矩上。

蕭青衫有絕對的把握,只要她展示了jing通的武藝,絕對會被選下去。

換了一身青衣短打,到了演武場。

這回面對的不是嬤嬤,而是兩個太監。

這兩個太監坐在椅子上,中間的茶桌上擺著兩塊紅木令牌。

蕭青衫把三塊紅木令牌掛在兵器架上,抽取了一柄長槍。

喬寒山家有一套祖傳的槍法,曾經他沒少求她指教,她指著指著,指到最后耍得比他還jing。

為此還把一大好男兒給氣哭了。

她萬萬沒想到,當初的只是好奇,到如今她竟然不得不用利用這套槍法來讓自己落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