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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公子,你有興趣嘗嘗小梨的手藝嗎?”
“啊?”
蕭青石完全懵了,不是在說她和皇上的事嗎?怎么一下子就聊到吃上面去了?
小桃都有些聽不下去了,道:“蕭公子,你未免有些太為難我們娘娘了,皇上是什么性子的人?豈是娘娘能夠輕易左右的?如今娘娘在宮里生存已是不易,如何能管得了皇上?倒是蕭公子,您是皇上身邊最紅的人,為什么您不多勸勸皇上?反而要我們娘娘來趟這趟渾水。”
“小桃。”蕭青衫微微皺眉。
小桃急得跺了下腳,道:“娘娘!”
“本宮心里有數,你別啰嗦了。”蕭青衫眼看著自家弟弟被小桃說得頭都快抬不起來了,忍不住喝止了她。
“對不起娘娘,我沒想到……”蕭青石白凈的面皮上露出些紅暈,立刻站了起來,朝著蕭青衫跪了下來,道:“青石唐突了,請娘娘處罰。”
蕭青衫微微點頭,眼中露出繼續欣慰,闖了禍不跑,還知道自己承擔,不錯。
“你也是一片真心為了皇上和本宮,起來吧,本宮不怪你。”
“娘娘大量,青石多謝娘娘。”蕭青石站了起來。
蕭青衫又閑話家常,問了他一些家里的事情,還有課業什么的。
蕭青石后面完全都是處在一問一答當中,越答,越有一種好像真的在面對長輩的錯覺。
可明明面前就是個長得跟桃花一樣精致的少女,而且只比他大一歲,甚至看起來比他還小一些。
這種感覺略微有點詭異,蕭青石也不由得想起孤羽豐之前的懷疑。
別說皇上了,他都忍不住在心里面浮現了點。
快到中午了,小梨也來這里提醒她用膳,蕭青衫停止問話,叫他一起去用膳。
兩人剛起身,外面就傳來了裴近南的聲音,“皇上駕到!”
這么久都沒來過了,他怎么來了?
蕭青衫看向了蕭青石,蕭青石看向了她。
他們兩個都以為是因為對方。
但無論怎么樣,人的確是來了。
沒法,只能多叫人備一副碗筷,再多加兩個菜。
蕭青衫也不是那么鋪張浪費的人,款待蕭青石也就準備了四葷兩素兩湯,共八個盤。
平時她自己用,也就兩葷一素一湯,只是時不時地會再來只雞鴨鵝肉什么的。
只有最開始皇上在她這兒吃的時候,她隨口說了句把皇上的膳食也端來。
好家伙,直接端了二十八個菜上來。
要不是當時要應付皇上,還要應對喬寒山時不時地給她拆臺,她肯定會說上一句——“好浪費”!
不過蕭青衫也知道他已經夠節儉了。
當初她有幸跟先帝一起吃過幾次,五十八個菜擺滿了整個大桌,而且每樣菜都只能夾三次。
吃得蕭青衫痛不欲生,她生平最愛之一,就是吃了。
讓她看著喜歡吃的菜,卻只能吃幾口,還要眼睜睜地看著滿盤菜都幾乎是沒動的樣子直接端走,簡直就是巨大的折磨。
蕭青衫招呼兩人落座以后,就把呆在這兒伺候他們用膳的人給攆走了。
孤羽豐看著這十盤菜,笑了起來,道:“喬妃,朕是短你吃糧了嗎?招待朕也只有這幾樣?”
蕭青衫給他遞筷子,皮笑肉不笑地道:“臣妾也沒想到皇上會過來,不過臣妾覺得,這么多也夠了,蕭公子,你說是不是?”
突然被扯進來的蕭青石,尷尬地笑了笑,沒有答話。
按照他心里面最真實的話來說,這么多已經足夠了。
可是皇上還在這里,他怎么可以這樣說?
孤羽豐看著她,墨色的眸子中忽然現出了些笑意,道:“好,今日就依喬妃的。”
蕭青衫給兩人斟滿酒,然后才自己落座。
孤羽豐看了看自己的酒杯,又看了看她的面前,問道:“你為何不喝?”
蕭青衫單純是怕自己喝多了亂說話,但她顯然不能這樣說,于是道:“回皇上,臣妾不會喝酒,而且也怕酒后失儀。若只是在皇上面前,倒也沒什么,但蕭公子也在,皇上不如今日免了吧。”
孤羽豐聞言,忽然心里又生一計。
不過青石在此處,今日就先放過她。
“好,免了。”
蕭青衫都已經打好主意拉著青石一起勸,沒想到孤羽豐這么容易就放過了她,不禁有些詫異。
“用膳吧。”孤羽豐道。
既然孤羽豐不緊抓著,蕭青衫自然也樂見其成,拿起筷子習慣性地伸向了自己愛吃的菜。
孤羽豐看著,問道:“喬妃也愛吃韭菜?”
“皇上,這叫蒜薹。”蕭青衫糾正道。
孤羽豐挑眉,“這分明就是韭菜。”
蕭青石看了一眼,不認識。
“皇上這是要指蒜薹為韭菜?”蕭青衫似笑非笑地問道。
孤羽豐笑瞇瞇地道:“就是韭菜。”
默默夾菜的蕭青石:幼稚。
圓圓的、跟小棍似的的菜,蕭青石夾了起來,狐疑地看了眼兩人,吃了下去。
脆甜脆甜還帶著肉味的味道充滿口腔,蕭青石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味道,吃一口喝一口酒,完全不管旁邊兩個雖然笑著,但火藥味十足的兩人。
蕭青衫是之前的氣還沒有消。而孤羽豐純粹就是猜她身份猜太久了鬧的,就是這種你明明知道可能就是了,對方偏偏不承認。
明明費勁了心思,眼看就要揭穿了,結果瞬間就被打回了原型。
擱誰都得有點氣。
兩人又都不能直接朝著對方撒氣,就只能借這倒霉的蒜薹吵架。
這一頓飯在斗嘴中度過。
飯后,孤羽豐拎走了喝得醉醺醺的蕭青石。
蕭青衫一副“看吧,我就知道是為了小石頭”的表情目送兩人離開,卻沒有看到裴近南走之前意味深長的表情。
別人不知道,他可知道。
快到中午那會兒,皇上問蕭公子走沒?他說被喬妃娘娘留在宮中用膳了,皇上那臉立刻就沉下來了,二話不說直奔這里來。
那醋意沖天的樣子,他裴大總管可是生平第一次見。
目送他們離開,尤其是看著孤羽豐的背影,她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給搞忘了,但是又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