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真生氣了,小桃瑟縮了下,硬著頭皮說了聲“是”,然后話音未落人就跑了。
孤羽豐忍俊不禁,“你生氣了?”
“沒有。”
“還說沒有?嘴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聞言,蕭青衫真的去摸了摸自己的嘴有沒有翹到天上去。
孤羽豐笑出了聲。
蕭青衫惱火地轉到一邊去。
孤羽豐捧著她的臉,給她轉了回來,看著她那雙因生氣而更加靈動的眸子,道:“好了不要生氣了,朕今天可是陪你出去玩了一下午,你不會連朕的氣也要生吧?”
蕭青衫臉色緩和了很多,別扭道:“明明是你自己也想出去玩。”
孤羽豐眸中笑意加深,道:“好,是朕也想出去玩。喬妃,你覺得朕這個暖室如何?”
蕭青衫愣了下,往那些奇花異卉上看了下,道:“這些都是你種的?”
孤羽豐搖搖頭,道:“朕哪有這個時間?平時會叫人過來照看,朕有時間就會過來看看。”
蕭青衫起身,走到一株藍色繡球花面前,蹲了下來,抬手碰了碰花瓣。
嫩嫩的花瓣刮著指腹,有輕微的癢。
“這里叫四季軒,但花并沒有分四季。”蕭青衫道。
孤羽豐目光溫柔地看著她,道:“四季軒不是為這些花而取名的。”
“那是?”蕭青衫下意識地轉頭望向他,一下子就撞入他那溫柔的眼神當中,像是被燙了下般,刷地轉了回去。
“難道你沒發現,這里離四季園很近嗎?”孤羽豐問道。
蕭青衫反應過來,好像還真是。
孤羽豐看了看這滿屋的花,忽然間,看到一株薔薇,伸手摘了一朵下來,對蕭青衫道:“喬妃,過來。”
蕭青衫起身,走到他面前,“干嘛?”
孤羽豐站了起來,將手中的薔薇往她頭上戴去,可是比了好幾個地方,都沒下去手。
蕭青衫笑道:“找不到地方戴?”
孤羽豐無奈地拿了下來,不甘地掃了眼她的鬢處,挫敗地道:“那倒不是,只是這花無論怎么戴上,都有些違和。”
“違和是因為它是真的,而這些都是假的。而這些假的,又太過精致貴氣,而這朵花勝在自然,因此不能相合,”蕭青衫解釋道。
孤羽豐看著她頭上的孔雀冠出神,問道:“如果一定要戴上,應當如何?”
“拆掉我頭上的這些東西,綰個簡單發型,單獨簪它一朵就行了。”蕭青衫說著就要去拆。
孤羽豐抓住她的手,再問道:“若是不拆呢?”
蕭青衫笑道:“皇上,你想考我?”
孤羽豐“嗯”了聲,有些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急促,“若是不拆該如何?”
蕭青衫從他手中將自己的手救出來,看著手里的薔薇,又看向了薔薇花藤的方向。
伸手去摘了兩朵小點的,對稱地插到兩邊鬢角處。
如此一戴,不僅不違和了,反而還增添了許多亮色。
然后轉頭對孤羽豐,笑顏如花,道:“現在怎么樣?”
孤羽豐怔了怔,道:“可是,不是原來那一朵了。”
蕭青衫笑道:“但它們同根不是嗎?花還是薔薇,只是以更為相和的姿態與孔雀冠一起出現在了我的頭上。”
“是相和了,花還是薔薇,可為什么就相和了呢?”孤羽豐問道。
蕭青衫摘下兩朵小薔薇,放在他的手里,道:“它們雖然還是薔薇,但它在人的眼里,存在感弱了很多,不與孔雀冠爭輝,自然就相和了。”
“這樣,對它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孤羽豐看著薔薇有些心疼。
蕭青衫笑道:“哪兒有?你看它們插在兩邊的時候,是不是像被護在了孔雀的翅膀下面一樣?”
孤羽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蕭青衫繼續道:“若是兩不相融,強行相合,只會傷了對方。但若是一方被分散了實力,看似弱下去了,反而引得另一方相護,兩者相互融洽,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否則的話,這薔薇,寧可不要。”
蕭青衫說著,就要作勢扔了手里那朵大的。
“不要!”
孤羽豐瞬間醒神,伸手去搶她手里的花,緊張得很。
“哈哈哈哈……逗你的。”
蕭青衫向他展示了手里的薔薇,好好的待著,并沒有丟。
孤羽豐松了口氣,又氣又好笑地看向她,“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蕭青衫燦爛地笑著,搖了搖手,不回答他的話,道:“你就這么緊張這朵花?想要嗎?”
看著面前越來越大膽的女子,孤羽豐眼眸中難以掩飾的愛意加深,道:“想!”做夢都想。
“想要,先過我這關!”蕭青衫旋身往后,拉開距離,挑釁似的朝他揚了揚手里的薔薇。
孤羽豐欺身上前,伸手去搶,被避開了,他去抓她。
但蕭青衫整個人跟魚兒似的,愣是沒讓他碰到分毫。
幾個回合下來,看著她氣焰更勝,孤羽豐讓她逗得氣得牙癢癢的,十分想咬她,叫她再得意。
突然,孤羽豐看到她長長的裙擺,想到個壞主意,趁她轉身的功夫,一腳踩著她的裙擺——
“啊!”
蕭青衫一個不穩,往地上跌去。
孤羽豐伸手攬住她的腰身,將她抱住,從她手里拿過薔薇,勝利地笑道:“朕拿到了。”
在他懷里的蕭青衫,一張俏生生的臉紅如胭脂,惱羞成怒地道:“還不放開!”
孤羽豐哪兒舍得放開?
看她害羞的樣子怎么看都看不夠。
以前他還是徒弟的時候,哪能看到師父這么可愛?
可是師父已經生氣了,不放不行。
于是孤羽豐放開了。
蕭青衫從他懷里出來,臉紅還未褪去,惱怒地道:“你耍賴。”
孤羽豐負手,彎腰歪頭看著她,笑道:“難道不是你先逗朕,朕才耍賴的嗎?”
蕭青衫推開他的臉,板著個臉道:“好好說話,別湊這么近。”
“朕在好好說啊。可能你總讓朕覺得像青石吧,青石那會兒還沒長開的時候,朕那會兒開始教他的時候,就總愛摸著他的頭,然后看著他的眼睛說話,教他一些心得。”只是不會湊這么近就是了。
孤羽豐在心里面默默的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