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縣衙,看到縣衙門口衙役正守著。
前面的大街上零星也有幾個人了。
蕭青衫大概看了看位置,道:“跟我來。”
姐弟倆走到縣衙的右側方向去,進入了一條巷子里面。
蕭青衫小指一曲,送到嘴邊,略略含著,吹了聲哨子。
蕭青石明白了,道:“原來你們是靠的這個聯系。”
沒一會兒,蕭青衫聽到了腳步聲,拉著蕭青石閃進了另一邊的胡同。
很快就有一個人落到了他們剛才站立的地方。
蕭青衫稍微探出頭,看到了牧安。
仔細看他身后。
確認他沒有人跟著之后,從這里走了出去。
牧安看見他們兩人連忙走了過來。
“小姐,公子。”
蕭青衫點頭,問道:“你在這里有沒有發現什么?”
牧安道:“前兩日王鵬宣的人給杜大人送了一只耳環,并且叫杜大人必須聽他們的話,否則的話,溫姑娘的性命必定不保。杜大人現在十分懷疑溫姑娘是不是還活著?所以要求和她見一面。”
“王鵬宣同意了?”蕭青衫問道,這可是救人的一個好機會。
“是,小姐猜得沒有錯,王鵬宣同意了,他要杜生三日后去知州府。”牧安道。
“去知州府見他。”蕭青衫輕輕皺眉,道:“這樣一來,恐怕就沒這么好救人了。”
蕭青石想了想,道:“姐姐,或許我們可以跟進去見一見溫姑娘。”
蕭青衫看向他,道:“你以為王鵬宣會這么傻么?那溫姑娘是想見就能見的嗎?這肯定只有杜生一個人才能夠見到。”
蕭青石摸了摸下巴,道:“你要是不試一下,那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蕭青衫無奈的看著他,道:“你還真是不撞南墻心不死,也罷,我們一起去見杜生,讓他帶我們一起去。”
蕭青石高興地跳了起來。
蕭青衫犯愁的嘆了口氣,道:“走吧。”
“好。”
蕭青石正要跟著蕭青衫去,忽然被人拉了一下,他回頭一看,是牧安。
牧安眼神幽深的看著他,道:“希望公子悠著點,否則到時候,你們很難帶著杜生從知州府里出來,相信主人是寧愿自己死,也會保護你們退出來的。”
蕭青石沉默了。
牧安放開他,拱手道:“屬下告退。”
蕭青石看向他離開的方向,輕聲道:“我絕對不會害姐姐的,你放心。”
說完,轉身而去,跟上了蕭青衫。
蕭青衫蕭青石扮成丫環和小廝,堂而皇之的進了杜生的書房。
杜生正要問未曾傳喚,他們來干什么?然后抬頭就看見了蕭青衫。
他愣了下,然后轉頭看向蕭青石,看著他的年紀,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
蕭青衫看著他,道:“大人傳我們來,是不是要帶我們去什么地方?”
杜生瞳孔大震,他們已經知道了?
可是去知州府是很危險的。
到時候若是暴露了,救不了人不說,反而還會賠上自己的命。
杜生正要開口說話,就聽到蕭青衫小聲的道:“外面有人監視,我們并非救人,而是跟你去知州府探聽虛實,若是能見得到溫姑娘,以后救她也方便些。”
原來是這樣。
杜生緊繃的心勉強松了些,道:“是,你們三日后隨本縣去個地方。”
兩人裝作十分恭敬的樣子,道:“是。”
“你去房門守著,你給本縣研墨。”杜生架子端得十足,淡定自若的指揮他們。
當然,這也就是在不知道他們兩人真實身份的情況下,否則的話,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這樣指揮他們。
“是。”
蕭青石出去,站在房門外守著,看著前方。
這樣的動作,讓外面那個探子,沒辦法正面看著他們這邊。
上去給杜生磨墨的同時,蕭青衫迅速往外望了一眼,發現那探子已經不在墻頭了,對杜生道:“杜大人,事急從權,接下來你稱呼我為明月,稱呼我弟弟為清風。”
杜生點頭,拿了一張紙出來,一邊裝作寫公文,一邊道:“蕭姑娘,真不好意思,隱瞞了我的真實身份。”
蕭青衫道:“這也無妨,你不是也就知道我們的名字,已經我們互相的關系,并不知道我們的身份。”
杜生道:“其實我很好奇,蕭姑娘,你為什么要幫我?”
蕭青衫好笑道:“杜大人難道沒有聽說過,為朋友兩肋插刀?我雖然身份不能現在告訴你,但在心里面,我已經把你當成是我的朋友了。當然,還有一部分,是看不慣那知府王鵬宣。”
蕭青衫話鋒一轉,憎惡的道:“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不知道害死了多少條人命,府里的下人,他們不是人命嗎?由得他亂殺亂打,我曾看過那些尸體,實在慘不忍睹,若是我能做到,不單單是要救你心上人,我還想殺了他。”
“不可!”杜生阻止道。
“為什么?”蕭青衫愣住,她沒想到杜生竟然阻止她殺王鵬宣,難道他不該死嗎?
杜生道:“殺人償命,姑娘犯不著為他賠上一條性命,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他作惡多端,相信皇上一定會發現他的惡行,以法來重懲他。”
沒想到他是這樣想的,蕭青衫愣了下,笑了起來,道:“其實你也挺嫉惡如仇的。”
杜生有些羞赧的笑道:“哪里?我到底還是太懦弱了些,姑娘才是真正的俠肝義膽。”
“別說了,有人來了。”蕭青衫忽然之間發現了一道腳步聲從房頂上由遠及近,及時提醒杜生。
杜生什么都沒聽到,但還是在第一時間相信了她的話,低頭假裝十分專心的寫文案。
但是蕭青衫仔細一看,發現他寫下的全都是溫如畫的名字。
蕭青衫無聲搖頭嘆息,心不靜,心不靜啊。
如此這般,怎么能夠靜下心來,為百姓多做一些事呢?
不過,蕭青衫很快就想起了孤羽豐。
若是換上自己,面對他被人囚禁,恐怕也沒有辦法完全保持一顆平常心。
想想看,蕭青衫其實還是有些同情杜生的。
來到這側屋頂的探子,沒有聽見里面有任何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