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少作為寶寶的親生爸爸,付出一些亦無不可。
兩人便一直這么耗著,他想結婚的心意并非不懂,而是不想就這么進入圍城。
她沒有能夠施壓的家人,僅有的朋友在勸人方面該說很不靠譜,在某些方面也是其身不正,這都給不了楊大少想要的幫助。
世人異樣的眼光有,但她從不放在心上。
也因為楊大少朝夕相伴,人們覺得該只是過些時候辦婚禮。加上她在工作場合沒有相熟的朋友,過的倒也算閑適。
今天中午,楊棟如約而至,兩人順著南城醫院旁的林蔭小道外出覓食。
施樂穿著米色的孕婦裝,從背后看上去與她未懷孕前并無兩樣。高挑的身材,只有腹部高高隆起,走至她前面的人才能清晰辨出這是一名孕婦。
楊大少如以往般走在外側,為她護住所有可能出現的狀況。
她看著顯得有些忠厚老實的男人,心里明白有難為到他。日子處久了,原本的心動已經上升至親情。
自然也不想看他愁眉苦臉,可楊少想要的,她目前給不起。
再想到,經常哈著臉來看小兩口的楊老,她更加頭疼,老人家想什么一眼便知,如今這尷尬的狀況,真是一言難盡。
無數次想過,自己能否退讓?順應世俗將該辦的事辦了,可一想到那紅本本,心里便有些涼。
這種情緒大概要歸功于那對無良父母,讓她總對婚姻懷著不信任。
施樂懷有一個奇怪思路,若與楊棟就這么生活下去,該能長久,而一旦結婚,反倒不長久。也不知是從哪里來的觀念。
再加上寶寶的因素,如今這么著,自己能掌握話語權。一旦寶寶成為楊家人,她覺得以自己微弱的力量,該不能與強大的楊家抗衡,她不想將危險置于自身,更不想一時心軟就弄丟寶寶。
至于男人說的話,她只聽一半,并且也就是聽聽,絕不會當真。
“恩人!”只聽得一名女子驚呼著跑到兩人面前,看到施樂的大肚子,整個人驚的張大嘴巴。
“這五個月了吧?”該說這位眼神不錯,一看便知。
她見恩人面露不解,忙自我介紹:“你之前幫過我,當年如果不是遇到你,我這一生就毀了。”
施樂看著眼前的清秀佳人,貌似有些眼熟,但也僅此而已,真想不出她姓甚名誰。
倒是身側的楊棟似記起什么,沉聲問道:“你當年是四小老師,姓關?”
關祿看著儼然以保護者著自居的男人,仔細回憶后問一聲;“您是當年那位警官?你們?”
她顯然看出兩人關系,忙祝福道:“原來你們在一起,真太合適了,恭喜恭喜。”
施樂與楊棟對視一眼,在旁人眼中他們與夫妻無異,便也不辯解,囫圇應了。
“你如今怎么樣?”施樂終于想起女人是誰,當年隨意的一個舉動,不料竟對人影響至深。
“我去年生一對雙胞胎,老公在學校行政部工作,當年沒有您幫我解決那個人渣,后果可能不堪設想。”關祿想起從前便心有余悸。
自己年輕時識人不清,以至招惹那樣空有外表的渣滓,險些落得聲敗名裂。
若不是眼前這位看上去清冷卻熱心助人的女子,真就完了。她當時有過就此丟下一切的想法。
人在極度不利的環境下,誰又知道會不會存在一線轉機?
任何時候,都不要有輕生念頭,因為人沒了,才是真的失去一切。當你無助了,貴人也許就在不遠處。
自那以后,關祿的生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完全與不堪的過去說再見。
如今,她的人生開啟新篇章,一切都歸功于眼前女子。在關祿眼里,她就是從天而降的女英雄,這樣說完全不會覺得過。
“幸福就好!”施樂笑著對眼前已為人妻為人母的女子說道。
她羨慕能一胎二寶的媽媽,自己已經不可能,肚子里確認是一個寶寶,性別也大致清楚,該說是她想要的。
施樂不止一次的想象寶寶的模樣,每每這時候,便會看一眼總在近處的楊棟,莫名擔心起女兒若是像他,會不會粗獷了些?
再對鏡子看一眼自己清麗的眉眼,便默默祈禱著寶寶更像自己,如此也會有更多成就感。
不清楚別的父母怎么想,反正對施小姐來說,寶寶像自己是件令她愉悅的事。
關祿看著依舊不喜與人多言的女子,打開手提包,從里面取出一份包裝精美的首飾盒,隨附的鑒定書上成分克數清晰可見。
她雙手捧著首飾盒向施樂遞去,大大的眼睛里帶著幾分懇求:“恩人,若不是你,我沒有現在的生活,這是給孩子的一份禮物,您一定要收下,不然我良心不安。”
施樂推拒的手頓了頓,清澈的眼眸里透出幾分疑惑:“給孩子?”她臉上不由自主的添上幾分柔和。
如今只要想到寶寶,她就會淺淺笑著,溫柔看一眼偶有胎動的肚子,整個人似被籠上一層母愛的光輝。
“對,給寶寶。”關祿一邊說著,一邊將首飾盒打開,只見一條掛有“福仙寶寶”吊墜的足金手鏈映入眼簾,做工精細,品牌也是首屈一指,這份禮物的價值該說不輕。
施樂喜歡這款首飾,因為很適合小家伙,但若是陌生人送,便會心生壓力,畢竟無功不受祿,當年那點小恩惠委實當不起如此謝意。
關祿見她不肯收,便有些急,忙聲明:“這只是一份小禮物,你們結婚沒能趕上,如今要生小寶寶,怎么都該備份薄利,您若不收,我只能一直跟著您。”
“你當真想送寶寶禮物?”施樂撫了撫肚子,再瞥一眼被關祿捧在手心的手鏈,若有所思。
“對,您就當幫我解開心結,這幾年我一直在附近走動,就是想尋您,直到今天才遇上。”
關祿一臉誠摯,這些都真心話,作為一個知恩圖報的現代人,她從不認為需要回避恩人,以逃避過往,那是懦者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