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色欲墜

第20章 要風光一輩子

第20章要風光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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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厘,你好。”眼前一個身材高大、素不相識的男生目光灼灼盯著她。

連厘視線從一捧嬌艷欲滴的玫瑰花移到男生臉上,禮節性彎了下唇角:“你好,找我有事?”

“就是……”被她直直看著,男生心房里的春水瞬間洶涌澎湃,頓生靦腆。

他深呼吸,語速極快的一口氣說完:“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從大一開學典禮你作為新生代表演講上臺演講那會兒我就喜歡你了,請問你能當我女朋友嗎?”

“她不能!”一道煙嗓聲乍然響起。

薛舒凡穿著套休閑套裝,斜搭一個雙肩包,快步走來,爽利地攬住連厘肩膀,宣示主權:

“她是我的。”

路過的同學見這陣仗,不時回頭瞥一眼,但大家都急著忙自己的事情,沒有誰會特意停留觀看。

連厘神色自若地抬睫,面容掛著淺淺笑意:“謝謝,我不喜歡玫瑰花。”

她不喜歡的是玫瑰花嗎?她不喜歡的是他。

男生想著畢業前鼓起勇氣告白一次,結果雖然不盡人意,但也了無遺憾了。

顧不得失魂落魄的男生,薛舒凡挽著連厘胳膊,前往食堂,

遠處雀鳥高飛,蒼鷺撥動著水面,綠頭鴨在驕陽里自在地游動,幾聲鳴叫煥發著湖中的生機。

道路兩邊立著染黃的白蠟樹,樹葉沙沙地落在地上,鋪了一地的金色銀杏葉。

連厘和薛舒凡上食堂三樓,先找個靠窗的位置把包包放好,再去點餐窗口,刷卡取號買了蕉葉烤魚飯。

三樓人相對少些,等候時間不長。

連厘坐在梨花木色餐桌前,問對面的薛舒凡:“實驗室最近怎么樣了?”

“經過不斷敲打,小師弟的榆木腦袋變成了原木腦袋。”薛舒凡說。

連厘嫣然巧笑:“挺厲害啊,都發生了質的變化。”

薛舒凡聞言,柳眉一挑。

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落在連厘身側,她肩上的黑色長發亮如綢緞,閃耀細碎的光澤。

烏發雪膚,五官精致,是老上臺面的長相氣質。

還有著一張能言善辯的嘴,苦的都能說成甜的。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

薛舒凡不謙虛地說:“我可是要風光一輩子。”

薛舒凡確實風光。

離開薛家,卡全都被停了,落魄大小姐依然風光無限。她花大價錢給自己鋪路,穿奢貴質感絕佳的衣服,學芭蕾舞、彈鋼琴、上名校。

為了這些,連吃飯的錢都沒了。薛舒凡低血糖暈倒,還是連厘送她去的醫務室。

“你呢,最近在忙繁碎且乏味的論文?”薛舒凡問。

連厘:“還沒選好題,教授去波士頓參加研修活動了,等她下個月回來再定方向。”

薛舒凡點了下頭,又道:“后面考慮去美國讀研嗎?”

“不去。”連厘搖頭。她得留在京城。

薛舒凡笑道:“看來奶奶留下的房子不討喜,都沒人去住。”

薛奶奶在世前,打算送薛舒凡去斯坦福念書,特地在紐約上東區買了一套townhouse。她估計也沒料到薛舒凡會離開薛家,不去斯坦福,留在京城,未來可能會進研究院、也可能往教授的道路走。

蕉葉烤魚飯兼具蒲燒和醬香口味的軟糯感,連厘慢慢咀嚼,她之前建議薛舒凡把房子租給別人,不過薛舒凡說那是奶奶留下的,她不會給別人住。

“沈家那事兒你知道嗎?”連厘抬頭看著薛舒凡,輕聲問。

“看到新聞報道了,你室友怎樣?還來學校嗎?”薛舒凡說。

沈家千金沈淮寧是連厘室友之一。一朝風云變化,沈家倒臺,榮華富貴過眼云煙,誰都不愿意面對大廈忽傾的厄運。

連厘道:“不清楚,宿舍沒人。”

“世事無常,琉璃易碎,只有這個是真的。”薛舒凡舉起左手,晃了晃手腕的梵克雅寶鉆表,“沈家雖然落敗,但沈淮寧母親娘家還有倫敦邦德街的幾間商鋪、波爾多的酒莊。”

薛舒凡發小多,信息廣,對圈內的軼事信手拈來。

“四九城內,要說根基最穩固的莫過于靳家,百年如一的不可企及。”薛舒凡情不自禁感嘆道,“噢,不是百年如一,是愈來愈輝煌了。”

長輩們開玩笑的度通常取決于那個人掌握了多少職權,地位是高還是低。大人們每每提及靳家,措辭都非常嚴謹、小心翼翼。

“我以前聽奶奶說,二十幾年前,鐘家和段家聯姻,為的就是共同抵制靳家滔天的權勢。女方是鐘揚小姑姑,男方是當時外交部前途無量的段家老二,也就是段煜的叔叔。”薛舒凡娓娓道來。

此事連厘不了解,便聽得認真:“后來呢?”

“后來不知發生了什么,紛爭偃旗息鼓,段家老二工作調任,他們一家人就搬去國外來。”

薛舒凡喝了口湯,“世家子弟良莠不齊……靳家除外,靳家那些人個個都不是等閑之輩。薛老頭開家族會議的時候,特地語重心長說,新一輩的子弟里,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靳二公子。”

連厘不解:?

不應該是靳言庭嘛。

薛舒凡繼而說:“因為靳識越隨心所欲,張揚囂張,卻還能無拘無束。”

圈子里的人表面客氣和睦,實際早就因利益沖突心生不滿,有許多人想搞垮靳家。

換言之,靳家政敵不少,但凡有點風吹草動,早就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拉下馬了。

連厘腦海里浮現靳識越那張無可指摘的臉,須臾,頗為贊同地點頭:“確實挺隨心所欲的。”

跟小孩子玩心理戰術,‘折磨’小孩子就算了,連小孩子的壓歲錢都要‘坑騙’。

雖然后面他還回來了,但對于財迷來說,失去金錢那一刻的傷心是真真切切存在過、無法消弭的。

“靳言庭就不一樣了,他是端方君子,行事穩重,薛老頭一直把他當正面教材訓斥子女。”

薛舒凡放下勺子,拿紙巾慢慢擦拭手指,停了三秒,她身軀往前傾,壓低聲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