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的母親并不是難產而亡,而是,而是被人害死的啊。”
唐佩珺死沒死她比苗姨娘清楚。
看來,上官若雪是因為在相府里待不下去了,才死遁離開相府,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反正上次見她,便知道上官若雪不簡單。
“看大小姐的神情,似乎并不意外,難道大小姐也懷疑前夫人死的可疑,這才來找妾求證?”
柳青莐斜睨著苗姨娘。
苗姨娘訕訕一笑:“是妾多嘴了。”
“既然你知道我母親是被人害死的,那你一定知道害她之人是誰了!”
“我可以告訴大小姐害你母親之人是誰,不過大小姐要保證,不能說是我說的,不然妾的小命難保。”
從苗姨娘的院子出來,已經過了半個時辰。
柳青莐看著天空,又回神看看這偌大的庭院,頭一次覺得,這個相府像是一口深不見底的暗井。
將人吞沒,不留一點痕跡。
老夫人啊老夫人。
難怪她要除掉自己,不過是先下手為強罷了。
哪天要是被自己知道,她就是殺害自己母親的兇手,怎會讓她好過呢!
但還有個她不理解的地方。
那就是為何現在才想著動手除了她。
趁她年少不更事,除掉柳青莐不是更簡單些,何必等到現在?
聯想到上次在秦素嫻屋頂上聽到的話。
一些真相似乎呼之欲出。
唐佩珺之“死”,或許沒有苗姨娘說的那么簡單。
事情的背后,肯定隱藏著更深的陰謀。
老夫人為什么一定要殺了唐佩珺?
唐佩珺可是老夫人帶進府中,并且親自操持,將她許給自己的兒子柳兆淵的。
所有的人都以為唐佩珺死了。
諷刺的是,唐佩珺至今都活的好好的。
她不過是不想繼續呆在相府,借老夫人的手讓自己有一個名正言順消失的機會。
金蟬脫殼玩的那叫一個溜。
事情越發的撲朔迷離。
唐佩珺為何一定要自己嫁進睿王府,她和睿王之間又有什么關系?
柳青莐覺得自己被卷進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
必須想辦法,盡早抽身。
她可不想作為誰的棋子,身不由己。
就是一年一度的圣壽節。
圣壽節,乃皇帝壽辰。
今年又是皇帝五十的整壽,其他三國均派來使臣祝壽,尤為隆重。
東辰國,也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員可以攜親眷祝壽。
柳青莐走到門口時,看見還沒有出月子的柳青瑗打扮的十分隆重,顯然也是要去參加這個壽宴。
“妹妹還沒出月子吧,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反而到處亂走?”
“住口。”
眾目睽睽之下,柳青莐出口就是敗壞柳青瑗的名聲。
秦素嫻怎么可能還忍得住。
“青莐,莫要在這敗壞你妹妹的名聲,之前你受刺激魔怔了,在城樓上說的那些胡話,母親都不與你計較,可女兒家的清白豈能隨意誣蔑。”
“呀,妹妹腳下那是什么東西?”
柳青莐沒有搭理秦素嫻。
而是非常夸張的指著柳青瑗的腳下,并且很沒形象的呼叫出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府中下人的,還有門口路過的官府家眷……,這些人可都是最為嘴碎的。
柳青瑗腳下不是別的,而是一攤血跡。
秦素嫻也看向柳青瑗的腳下。
待看清楚是什么時候,趕緊用自己的裙擺將那一攤血跡遮住。
“大驚小怪做什么,不過是女子來了月信。”
月信會這么多?
騙鬼呢。
柳青瑗沒想到自己的身子這么不爭氣,這還沒出門就弄成這樣。
今天的宴會,自己豈不是無法參加?
她看向柳青莐,那么明媚耀眼,自己卻因為身體不爭氣,無法參加。
想想都氣的緊。
“娘……”
柳青瑗這一聲喊的無限委屈。
秦素嫻以為柳青瑗擔心的是自己名聲受損。
立刻扶住柳青瑗,輕聲安慰。
殊不知,柳青瑗并不在意這些。
她和太子的婚事已經板上釘釘,這些人再怎么議論,也不過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罷了。
“青莐,你怎么可以這么對青瑗?她可是一直拿你當做最親的姐姐。”
嗤……
最親的姐姐!
真的把她當姐姐,又怎么會處處陷害她,到最后還搶了本該屬于她的婚事,最為可恨的是想要她的命。
就這樣,還假惺惺的說什么當她是最親的姐姐。
不過,他們會演戲。
她柳青莐也不差。
“夫人,我做錯了什么,你要這么說我,我不過是擔心妹妹的身體罷了。”
柳青莐很是無辜的開口。
配上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加上本來城樓事件的影響。
立刻讓圍觀的人認為。
是秦素嫻母女欺負柳青莐。
“看來,柳大小姐說的是真的,這個二小姐啊,搶了自己姐姐的夫君,還未婚先孕,真是把我們女人的臉給丟盡了。”
某個夫人說道。
另外一個好事的夫人立刻接棒:“可不是,我看啊,那才不是什么月信。”
第三個也不示弱,立刻接過話茬:“女兒家家的,月信怎么會這么多,估計啊是小產了,沒看那姑娘臉色那么憔悴。”
當初在城樓下,那些人怎么議論柳青莐。
如今,這些人就怎么說柳青瑗。
說的更直白,更難聽。
總說女人何必為難女人。
但其實,女人才是最喜歡為難女人的,尤其是看不得比自己優秀的女人好。
柳青瑗萬萬沒想到,被人指指點點的畫面,有一天會出現自己身上。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拿著刀子,戳自己的心窩。
疼的人呼吸都是疼的。
“你們都胡說八道些什么呢,再亂說,本夫人撕爛你們的嘴。”
青瑗是她唯一的指望。
她絕對不允許這些人這么說她的女兒。
“秦夫人,就算你是相府的夫人,也管不了人家說什么吧。”某位夫人輕嗤。
看熱鬧的人隨聲附和:“就是。”
然后,相府的門前今兒異常的熱鬧,都在討論柳青瑗小產的事。
柳青瑗本來就沒出月子,又被宮里那位下了絕子藥。
身體本來就虛,這一鬧自然是沒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