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辰曜狼狽出逃,站在城外,他看著這座青州城,不過收復七天,就又被東辰堯奪回,氣血翻涌,久久不能平復。
“陳放,我們還有多少人馬?”
剛才的廝殺,就是久經沙場的陳放這會也還是心有余悸。
左手臂和后背各砍了一刀,手臂上隨意用內襯衣布條包扎止血,但是后背不好處理,這會還時不時有血滲出。
聽到西辰曜的話,陳放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回二皇子,士兵撤出慌亂,還沒來得及清點人數。”
“那就馬上去清點,本皇子現在就要知道還有多少人馬!”西辰曜沖陳放吼道,等吼出聲來才意識到自己失態,將語氣放軟:“陳放,是本皇子太心急了,你先處理傷口,余下的事,等雨停了我們再商議。”
青州城在這個夜晚拿下,柴蕭調來的兩百黑鷹軍在攻下青州城后悄無聲息的盾隱。
他們動作迅速,在西辰曜想要追查他們痕跡的時候,已經將所有的痕跡抹除掉。
一舉拿下了青州城,封達精神振奮,之前的低迷一掃而空,聲音爽朗。
“王爺,這一戰可謂是神來之筆啊,那西辰曜估計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我們區區三萬兵馬是怎么擊退他十七萬兵馬。”
東辰堯心情也不錯,這一仗異常的順利,在這里整頓個幾日,就可以回京都了。
來青州城幾天,還真有點想她了。
這次回去,馬上就舉行婚禮,看她還怎么把他拒之門外。
東辰堯收復青州城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回京都,東辰煜收到這個消息,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喜的是收復國土,一舉挫敗西辰進攻東辰的目的,讓他們的計劃半途阻斷;憂的是東辰堯如此迅速的就奪取了青州城,以少勝多再次創造神跡,在軍中的威望進一步提升。
以后若想動他,不是更加困難!
東辰煜捏著折子,坐在龍椅上,久久凝視著大殿某一處,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青莐起床,還沒來得及梳洗,就聽到白薇講,青州城已經收復,睿親王不日便會班師回朝,心中竟有些欣喜和緊張。
可想到那老七說的話,所有的情況瞬間化為烏有。
杏兒伺候柳青莐梳洗后,給她布置早膳,說:“小姐,王爺很快就回來了,你們的婚禮一定能如期舉行。”
柳青莐嗯了一聲,沒動筷子。
“怎么,這些吃食不合小姐胃口嗎,怎么都不吃?”
杏兒看著眼前的早膳,比起之前,更豐富不少,應該是小姐就要嫁入睿王府,在這相府也待不了多久的緣故吧!
“不是。”
柳青莐不知道怎么開口,索性什么也不說,吃了早膳就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沒想到剛到大街上,就遇到了云慕涵。
云慕涵一身天藍色錦綢緞衣,腰間系著月牙白的腰帶,腰帶中間鑲嵌著淡藍色的寶石,與衣服顏色相得映彰。
他永遠都是一副淡雅的模樣。
云慕涵正在和一位與他年齡差不多的公子說話,柳青莐見他有事,原本是打算直接越過他去的。
沒想到,云慕涵眼尖,還是瞧見了柳青莐。
“清莐……”
云慕涵叫住了柳青莐,轉身和那位公子拱了拱手,便朝柳青莐走來。
“清莐,你這是在躲著我嗎?”
“我,你誤會了,剛才見你在和別人說話,以為你是有事情,所以才沒有和你打招呼。”
云慕涵舒展眉眼:“原來如此!竟是我多想了。”
剛才遇見一位好友,順道寒暄了幾句,突然看見柳青莐迎面而來,心中欣喜,以為她會走過來,沒想到卻是轉身欲走。他情急之下匆匆和好友告辭,叫住了她。
以為是她故意躲著。
“對了,你的傷……好了嗎?”
柳青莐的傷在屁股上,男女有別,云慕涵有些臉紅。可已經問出來了,斷沒有問一半的道理。
“已經痊愈了。多謝云大公子關心!”
柳青莐的芯,是來自現代的蘇今安,云慕涵的尷尬她一點也沒有發覺。
看到云慕涵臉紅,反而以為云慕涵身體不舒服。
“云公子,你身體不舒服嗎?”
“哦,沒有。清莐,我們也算是朋友了,你叫我云大公子總覺得生疏,如你不嫌棄可以直接喚我的名字。”
“慕涵……”
柳青莐本不是扭捏的普通閨閣女子,很爽快的改了口。
云慕涵喜不自勝,一改往日的穩重,說:“前面就是茶樓,不如我們進去喝杯茶吧!”
“好。”
兩人并排向茶樓走去,吸引著無數人的眼光。
大家竊竊私語,好奇著柳相家的大小姐怎么會與云大公子坐在一起喝茶。
柳家大小姐,沒幾日可就嫁入睿王府了呀!
不過,柳青莐今時不同往日,再者云大公子譽滿天下,大家就是在好奇,也沒有口出惡言。
只是滿心滿眼的盯著兩個人的身影,只待下文。
云慕涵正人君子,也為著柳青莐的聲名著想,沒有去包間,而是就二樓臨窗的位置,對面而坐。
云慕涵說:“此處茶樓我來的不多,也不知什么茶出名,現在雪停了,春暖花開,來一壺春茶如何?”
柳青莐點頭道:“好!”
她對茶并不執著,是白開水還是茶,都是用來解渴的。
“上一壺上好的春茶。”
“得咧!”
小二走了,云慕涵看著柳青莐說:“清莐,你我認識也有數月,我想問你,你當真愿意嫁給東辰堯?”
柳青莐詫異的看著云慕涵。
她是真沒有想到,云慕涵會問她這個問題。
所有人都以為,她能夠嫁給東辰堯為正妃,是高攀了,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沒有人覺得她會不愿意嫁給東辰堯。
柳青莐問自己,到底愿不愿意。
答案是:愿意的。
一開始就愿意,雖然一開始是利用這段婚姻得以離開相府,不過現在,對他……
“婚姻大事,向來就由不得我自己做主,我與他的婚事,是陛下下了圣旨的。”
“倘若,我是說倘若你不愿意,我會想辦法的。”
云慕涵熱切的對柳青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