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大夫應當是府上的大夫,現在西辰曜讓侍衛去請外面的大夫,柳青莐決定先不動手,等著外面的大夫上門。
柳青瑗這次是真的被折磨的夠嗆,外面的大夫大半個時辰才來。
這個大夫比剛才的府醫看著還要年輕幾歲,但也有將近六十的年紀了,不過精神好的很,一看醫術就不凡。
“二皇子,這是黃大夫,毛家鎮最好的大夫。”
西辰曜很滿意的點頭,指著床上疼的快抽過去的柳青瑗:“去看看。”
黃大夫走到床前放下藥箱:“姑娘,把手伸過來吧。”
柳青瑗聞言,將細條的手腕伸出,放在床沿上,黃大夫摸著山羊胡開始把脈。
剛開始臉色還是很輕松的,沒過多久,臉色就不對勁了,睜開眼看著柳青瑗。這位姑娘全身的反應,確實很像羊癲瘋。
可她還有意識,就不符合常理。
羊癲瘋的發作分為兩種,一種是有意識的,這種通常表現為是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還有一種就是面前這位姑娘的發作反應,全身疼痛,有麻木感,甚至會出現幻聽,幻視等癥狀。
不過,這種反應,病人會陷入無意識之中。
他剛才叫這位姑娘的時候,她明明是有反應的,所以才說這病很奇怪。
“怪哉,怪哉……”
黃大夫摸著他的山羊胡說。
西辰曜有點不耐煩了,在這里耽誤的時間確實太久了。
“她的病到底嚴不嚴重?”
“這個,老夫一時也難以決斷,容老夫再看看。”
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西辰曜去處理,在這里耽誤了半天的時間了。
“睿王妃,大夫本皇子已經把毛家鎮最好的大夫請來了,有什么需求你只管提,本皇子還有事要處理,就不奉陪了。”
西辰曜要走,柳青莐巴不得。
“二皇子有事就去忙吧,這里有大夫本妃就放心了。”
西辰曜一走,侍衛就出了房間,再次將房門鎖上,兢兢業業的站在門口守著。
黃大夫的年紀很大了,對他柳青莐不想用非正規的手段,可他畢竟是西辰的百姓,跟他說明情況,他也不見得會幫他們傳遞消息。
為了他們的安全,柳青莐還是決定用上手段。
不多時,黃大夫就覺得身上有些瘙癢,以為是正常的,沒有怎么在意。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身上的瘙癢明顯加重。
已經坐不住了。
這個時候,他才察覺到的不對勁。
黃大夫站起身,就看見柳青莐笑盈盈的站在他面前,雙手環抱胸前,叫了聲:“黃大夫。”
黃大夫皺著眉頭:“是你下的毒?”
柳青莐笑而不語。
黃大夫恍然大悟:“難怪老夫覺得這位姑娘的病癥很奇怪,原來不是病了,而是中毒了,還是你們自己下的毒。你這么做,到底是為什么?”
“黃大夫,我這么做,是情非得已。”
“什么情非得已,給老夫下藥也是情非得已?”黃大夫很不滿,心情很差,主要是他自詡醫術高明,卻連中毒都是后知后覺。
“想來黃大夫剛才也聽到了,我是東辰的睿王妃,此番前來西辰是為了尋一味藥材,可二皇子卻將我們姐妹二人囚禁于此。東辰和西辰關系緊張,我自然不想命喪于此,只能出此下策,還望黃大夫配合。”
黃大夫擰眉看向柳青莐,不發一言。
面前這位姑娘的話,不似作假。
目前,兩國關系緊張。可她們是女子,就算是打起來,也不應該抓他們來。
“你要老夫如何幫你們?”
柳青莐從袖中掏出一封信:“煩請黃大夫出去的時候,幫我把這封信帶出去,這里有書信的地址,請黃大夫務必幫我送到。”
黃大夫將信收好,放在藥箱的里層。
“姑娘放心,此事老夫一定會辦好的。”
柳青莐沒想到黃大夫大仁大義,沒說幾句話就同意幫她們,心里有點愧疚。
“黃大夫,剛才多有冒犯了,這是解藥。”
黃大夫突然笑起來:“你這姑娘,這么容易就相信老夫。不怕老夫轉身就把你們給賣了?”
“黃大夫一看就不是那種人。”
柳青莐說。
“行了,別拍馬屁了。安心等著吧!”
黃大夫接過解藥服下,為了不露出破綻,還是有模有樣的寫起來藥方。
柳青莐的信是寫給封達的。
毛家鎮距離青州城不是很遠,快馬加鞭兩個時辰即可到達。
今天天氣很好。
月亮出來時,天色還有點亮,這樣的夜晚不適合做壞事,當然也不適合救人。
黑鷹軍早就化整為零混入了毛家鎮。
夜幕降臨,他們隱匿在二皇子府附近的巷道內隨時做好準備攻進去。
東辰堯昨天晚上已經提前探路,今天找準機會,身影快速移動,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就躲進了附近的房梁上。
他得先確認柳青莐被關到哪里,保證她的安全,才能讓黑鷹軍出動。
說來也巧,東辰堯躲起來的房梁離柳青莐被關的房間非常近。所以,東辰堯一出現,柳青莐便有所察覺。
難道,是封達派人來救她了?只是,這速度會不會太快了點!
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測是不是真的,柳青莐開始拍門大喊:“來人,本妃餓了,要吃東西!”
柳青莐一喊,東辰堯就聽見了。
聽她的聲音,中氣十足,想來沒有受到虐待,這讓他放心下來。仔細將自己掩藏好,等待時機。
守門侍衛已經到了快要換防的時辰,于是有點不耐煩:“這都什么時辰了,沒有吃的!”
柳青莐并非真的餓了,只是配合外面的人。
說了這一句,便不再開口,安心等著侍衛換防,她知道外面的人肯定和她是一樣的想法。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辰,侍衛開始換防。
夜更深了,四周靜悄悄的。
偶爾有幾聲蟲鳴蛙叫,除此之外就是隱藏在暗處的暗衛微弱的呼吸聲。
柳青莐小心翼翼來到門邊,透過縫隙看見月光下兩名侍衛筆挺的站在門口,右手握著刀柄,警惕性非常高。
可惜,警惕性再高,也抵不過她的**。
幾個呼吸間,守門的侍衛便瞌睡不斷,然后雙雙倒在一旁,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東辰堯見狀從房梁上躍下,從侍衛身上取下鑰匙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