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穩一開口,原本心情很好的楚藝馨臉色可見的變色。
滿面紅光迅速褪去。
煞白著一張臉吃驚道:“柳小姐,你這些菜是金子做的嗎?兩百兩銀子,怎么不去搶錢。”
柳青莐不想浪費口舌解釋這些菜如何如何。
正巧她現在氣不順,很是瞧不起的瞥了眼楚藝馨:“定價就是這樣,之前就讓你先看菜單,可你偏偏不看,現在又嫌貴。怎么,堂堂鎮國公府的嫡孫女,連頓飯錢也付不起?”
楚藝馨原本就看不上柳青莐。
這會被她一個輕蔑的眼神看著,渾身帶了刺一樣。
“笑話,兩百兩銀子,本小姐會付不起?”
楚藝馨揚手,身后的丫鬟從荷包里掏出兩張一百兩的銀票。
“付錢。”
楚藝馨鼻孔看人的開口。
丫鬟將銀票塞進安穩手里,然后楚藝馨如同斗勝的公雞,雄赳赳氣的從柳青莐和安穩中間跨出包間。
出了柳記,楚藝馨氣就不順了。
這兩百兩銀子,她真的是肉疼!
鎮國公府名號聽上去好聽,可她知道,現在早已經今非昔比,她一個月的月銀不過就三十兩而已,加上一些金銀首飾的賞賜,總共不超過五十兩。
可金銀首飾不是銀子,她出門買東西,總不能用首飾去抵用。
把這些當了,傳將出去,又是丟人。
今日吃頓飯,花了她半年的月銀,越想越是生氣。
后知后覺是被柳青莐給耍了。
楚藝馨走后,安穩看著懷里的銀票,對柳青莐豎大拇指:“娘娘高明。”
安穩精明,一看楚藝馨就知道是來找茬的。
娘娘三言兩語就把這女的給忽悠了,一頓飯吃了兩百兩,還不能聲張。
“客氣客氣。”
柳青莐裝模作樣的對安穩拱手。
片刻,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這銀子賺的痛快!
申時,陸續又有幾個客人上門。
柳青莐看著沒什么事,就回睿王府去。
昨晚東辰堯沒回房間睡覺,府上的下人都傳開了,都知道王爺和娘娘鬧了矛盾,開始議論紛紛。
四個丫鬟著急,可偏偏娘娘好像沒事人一樣。
一大早就出門,還不讓她們跟著。
所以,她們都在王府的大門等著,希望王爺今晚回王府,最好回臥室,能夠和王妃娘娘和解,她們做下人的也好安心。
不過,東辰堯沒等來,卻看見娘娘慢悠悠的朝王府走來。
四人緊忙跑過去。
“娘娘,你去哪兒了,我們真的好擔心。”
白薇扶住柳青莐。
柳青莐的狀態好起來不是很好,身體搖搖晃晃,一副隨時要昏倒過去的樣子。
她現在確實很不好。
昨晚東辰堯走后,她根本沒有睡著,早上到現在她一口東西沒吃,一直在柳記忙碌,就是不想停下來想那些煩心事。
一路從柳記走到睿王府,這會人真的累到不行。
她也不是故意虐自己,就是不想睡覺,不想吃東西,不想……
不,她想。
她現在才知道,東辰堯在她心里扎得很深,現在硬要從心里拔出來,太難受了。
“我沒事。”
“娘娘,你臉色難看的很,怎么可能沒事。”
就是不懂醫理,也能看出來柳青莐現在狀態非常不好。
“我真的……”沒事。
柳青莐還沒說完,人就在晃,突然腦子一片空白,暈過去了。
幾個丫頭立刻慌了。
思羽立刻將柳青莐背起來往王府跑。
暗處的老七看見柳青莐暈倒,立刻撒丫子跑。
東辰煜身體每況日下,朝中局勢十分微妙,東辰堯這些天忙的腳不離地。
現在又因為柳青莐的關系。
干脆就不回去,他怕忍不住就跑去看柳青莐。
“柴嘯,讓你查的事情怎么樣了?”
“主子,老兒已經馬不停蹄的再查,現在才過一天,沒這么快。”
“讓老二抓緊。”
柴嘯:“……”
老二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合眼,就是再查王妃娘娘的事,他們也希望,王妃娘娘和皇上沒有關系。
正說著,老七突然來了。
東辰堯太陽穴一跳:“出事了?”
“主子,娘娘她暈倒了!”
“嚴不嚴重?”
嚴不嚴重他也不知道,看到娘娘暈倒了,他立刻就跑來報信。
看老七懵逼的樣子,東辰堯也不問了。
走出去翻身上馬就往京都趕。
他不過就是一天沒在,柳青莐就暈倒了,讓他怎么放的下心。
馬不停蹄,兩個時辰終于趕回睿王府。
東辰堯火急火燎的趕回來,到了房門口又猶豫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
“王爺?”
杏兒端來熱水,就看見杵在門口的東辰堯,十分高興:“王爺您回來了,娘娘她暈倒了,到現在都沒醒,您快去看看吧。”
猶豫一番的東辰堯最終沒忍住,推門進去。
“把熱水放下,你們都出去。”
出去的時候,四個丫鬟心里都松了口氣。
東辰堯能來,就說明他心里有娘娘,這是她們最高興的事。
不知道柳青莐夢見什么,睡的并不安穩,額頭還有細密的汗,他絞干帕子小心翼翼的給柳青莐擦額頭的汗,接著臉和脖子,將袖子擼起來把手臂也給擦了。
手放在她胸前,想要給她擦身體。
沒想到,這時柳青莐突然睜開眼睛,怔怔的盯著東辰堯。
東辰堯的手頓在半空中。
柳青莐倒是沒有大喊大叫,老實說顯矯情矯情。
轉頭看放在床前的水盆,想到東辰堯應該是想要給她擦身體。
“什么時候回來的?”
她以為,東辰堯短時間內是不會回王府的。
“剛到,你現在身體還好嗎?”
“嗯。”
柳青莐坐起身,看著東辰堯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么。
房間一時陷入沉寂。
最后還是東辰堯開口:“最近京都形勢緊張,我昨天不是故意回來。”
“這是解釋?”
東辰堯看著柳青莐有些孩子氣的問他,突然心情就好了。
笑著點頭:“嗯,算是吧!”
即使柳青莐知道了她們是叔侄關系,可還是希望東辰堯對她的態度能和以前一樣。
她知道這種想法是可恥的。
可她還是忍不住。
現在東辰堯主動解釋,她心里瞬間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