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人到達酒店的時候,靳家人也到了。
當然,到的是靳先生和靳太太,靳星昀連人影都沒看到。
許父一看到靳星昀沒來,面色微沉。
靳先生一看許父面色不太好看,不由尷尬的笑了笑打圓場道:“星昀這孩子,通告多,很多事情,早就排好了,不太好推,估計要等一會兒。”
生怕許父不高興,靳先生想了想又解釋道:“你放心,等他來了,我肯定是要說說他的,怎么能這么不懂事兒呢?”
靳先生對于兩家合作,甚至是強強聯手聯姻的事情,自然是樂見其成的,畢竟人家是娶媳婦,是往家娶的,有什么不樂意的?
旁邊的靳太太也跟著陪笑道:“是是是,這孩子就是太忙了,也太敬業了,他來了,我肯定說他。”
靳太太是靳星昀的生母,不過是靳先生后娶的。
在靳太太之前,還有個靳大太太,對方給靳先生生了兩個孩子,小女兒出生不久,就因為車禍過世了。
靳大太太過世后沒幾年,靳先生就娶了現在的太太。
如今的靳太太身家不高,靳大太太生的那兩個孩子,人家外祖家里不放心,早早就接回去養,但是該是靳家這兩個孩子的利益,人家也沒放松。
再加上,靳先生對于這兩個孩子也是愧疚,所以如今大部分的家業,都握在這兩個孩子手里。
如今的靳太太想分一杯,但是奈何靳星昀不爭氣,人家的心就不在這些上面,或者說是因為哥哥和姐姐太優秀了,他被對比碾壓之后,覺得自己與其在這里,給人當踏板,總是被拉出來對比,還不如去別的地方,做出一番成就!
相比靳先生可能是為了利益考慮,所以想要兩家聯姻,靳太太那可是將寶都押在了許家身上,想借著許家的光,讓靳星昀在靳家再爭一爭位置和利益!
就是吧,靳太太說話之時的那種感覺和語氣,怎么和顧白蘇有些像呢。
所以,怪不得是天定的婆娘,連這種婊里婊氣的感覺,都一樣嗎?
春眠不動聲色的藏下了自己審視的目光,臉上露著單純的笑意,對于靳先生和靳太太的話,暫時沒搭茬,反正長輩們在呢,暫時也輪不到自己說什么。
雖然說靳星昀沒來,但是兩家家長都到了,這飯還是要吃的。
因為是涉及到靳星昀的事情,靳大少和靳大小姐根本沒有露面,由此可見,對方和靳星昀還有靳太太之間的關系淡泊。
兩方坐下來,簡單的寒暄一番,然后就進入了點菜流程。
等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了,靳星昀還沒有露面,許父的面色徹底的沉了下來。
靳太太一看,這事兒要糟,忙陪著笑說道:“星昀這孩子,很多通告真的是一早就定好的,沒辦法推,而且圈里的事情也是真的忙,我再催催,再催催。”
許父沉著臉沒說話,春眠坐在那里,漫不經心的點了點自己面前的甜點,聲音清脆,卻又帶著一點疑惑的開口道:“咦?這就很奇怪了,父親生意很忙,經常加班,有的時候還要連軸轉,靳叔叔也是掌管著千萬財富的老總,兩位長輩哪一個不比靳星昀賺的多,哪個不比靳星昀忙?如今兩位長輩都愿意百忙之中抽空過來,畢竟涉及到家事嘛,靳星昀就這么忙,連長輩的面子也要駁啊?”
春眠的話,看似漫不經心,又透著一點單純的疑惑,但是卻是直白的戳破了靳星昀的用意,或者說是心思。
人家就是不想來,哪怕是被家里強迫著,人家也不愿意來!
畢竟,對方如今正在追求那朵不諳世事,不懂人情事故,但是卻倔強的讓人心疼的小白花……婊嘛。
哪里有時間管這些個冷漠的,沒有感情的商業聯姻?
而且,靳星昀大概篤定了,就算是他不來,春眠也跑不了,所以來不來也沒什么影響,兩家家長定唄,大不了最后他不喜歡了,就以他沒出面為由再拒了就好了嘛。
春眠這話一出來,場面頓時變得尷尬起來,還想說些什么的靳太太只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靳先生面色也不太好看。
但是吧,此時理虧的是他們靳家,是靳星昀不尊重人,特意不露面,所以他就算是想反駁,甚至是想訓斥春眠小輩不懂事,亂插嘴都做不到。
兩個人憋著一股子氣發泄不出來,這種場合,長輩還沒開口,許清妙也不太好說什么,所以她不動聲色的推了一下身邊的許太太。
許太太看著是個面似的軟和人,但是那也只是看上去罷了,對方一開口,那也是個狼滅:“說的是什么呢,咱們這里坐著的,哪一個成就不比靳星昀高,哪個賺的不比他多啊?怎么都有時間,就他沒有?想來也是,那個圈子里,亂七八糟的,酒局也多,推不開也說得過去,就是吧,你們靳家組的局,結果人卻不來,多少有些不尊重人的意思。”
許太太那是直白的把一切都戳破了,靳先生和靳太太原本面色就不太好看,如今被戳到了肺管子,面色更沉了。
偏偏,無從反駁,才是最氣的!
兩家最后雖然不算是不歡而散,但是氣氛絕對算不上多好!
兩方分開之后,靳太太氣得想罵人,卻又怕自己不堪的一面被靳先生看到了,再被嫌棄。
哪怕兩個人已經結婚多年,靳星昀都已經二十六歲了,但是靳太太在靳先生面前,還是不敢放開,甚至自卑深藏在骨子里,身體本能的在畏懼著靳先生。
“也沒什么,許家那丫頭,喜歡星昀,今天最多就是心里不舒服,刺了幾句,回頭不還是老實的追著星昀跑,別擔心。”靳先生覺得,他很懂這些小女生的心思,被許家寵壞了,不諳世事的很,滿腦子都是談戀愛。
也是因為看透了,所以靳先生對于兩家聯姻,一直在樂觀的促成。
就這種蠢丫頭,真的嫁到了靳家,以后許家不也是囊中之物嗎?
聽靳先生這樣說,靳太太心里放松了幾分,復又一想,可不是嘛,春眠喜歡星昀這么多年,怎么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只是一時生氣說的氣話,回頭不還得老實的給星昀道歉,追著星昀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