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奕回來了,林睿叫上了安安,還叫了子奕一起,問兩人,回京的事。
安安還想蒙混過去,但是林睿開口了,“你姑又是貴妃,你爺是大司農,你干爹是從三品的大官,你是郡主,你就這么不愿意進京?”
看著林睿較真的模樣,安安低下了頭,良久,弱弱的才說了一句,“人家不是舍不得母親么?”
“咋了?你母親一起進京就是了,丫頭,你不會這么不厚道,就只想著自己進京見識,留下你母親一個人在這里吧?”
“這不是子奕也不進京么?”安安聲音更小了,推脫著。
“什么,小子,你不進京?”
“那個,林爺爺,子奕聽了安安說,你們最少得住到二月之后才回來,一個心情好三月四月才走吧,洗三,百日什么的不參與么?那可是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大事,您老也想留京里多陪陪,多看看這孫子吧?其實這京子奕也是想進的,但是二月開春了,這里不就沒有人看顧了么?這一個人也沒有,子奕不太放心哪!您老有更好的方法或者您就放心放手讓下面的人處理,今年新田泥土方面是改進了,種植配置方面也調整了,甚至試驗田那也有新的安排哦!”子奕一邊說一邊打量林睿的臉色,林睿一邊聽,一邊想,也是,自己最不放心就安安口中新田的泥土配置改變了。
林睿看著子奕,也是自己進京了,言兒也回京了,丫頭也走了,如果小子也進京,這地,還真沒有一個主事的人看著哪?
“好吧,你留下,我帶丫頭上京,沒有意見吧!”林睿退一步地說。
“沒有。沒有!”子奕連忙道。這可是想無可想,最后的方法了!
安安扁著嘴。“怎么就不問問我的意思,我也想留下,這里的過年比京里好啊!”安安小聲的嘟囔著。
“家安,你就這樣不想進京看你姑么?”
“那有,我可是記掛著姑姑的。但是宮里規矩多著呢!不習慣啊!”
“唔?”
“好啦,好啦!我進京了!”說完安安鼓著腮幫子,瞪著林睿,而聽到安安應了。林睿才不理會安安鼓不鼓氣,直笑著,“好!好!”
離開了大廳。安安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過關了,自己一人進宮,總比,子奕。母親一起進京,如果所有人一起進京,問題多了,麻煩也就跟著來了!
可是安安并不知道,十月中。葉夫人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與葉上書說起了她的疑惑。而葉上書聽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黑了臉,因為作為多年的知己,葉上書很清楚,林睿一定還不知道這事!
怎樣才能通知到林睿,而沒有讓其他人的疑惑,思考再三,葉上書讓人寫了信給林睿,沒有寫發生了什么事,只是讓林睿將江何氏,子奕與安安,三人帶上京,并一再強調,一定得帶上京!
林睿收到信,滿心的疑惑,但是他知道一定是有事,這事,還是不方便假借下人的口與寫于信上的,如果真的不能借下人的口帶話,也不能寫于信上,那表示這事一定很重要!
林睿將葉上書的信一看再看,想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但是信里信外并沒有提示。
思考再三,林睿甚至與林言商議了一翻,兩人最后一起下了一個決定,按照葉上書的話,將這三人一起帶進京。
決定下了之后,林言與林睿離開書房之后,向著趙贊下了一個命令,關注安安,江何氏,子奕三人的一切行動。
而林睿也向小僮下了命令,讓小僮先行一步,進京見葉上書。
而這兩人所做的事,安安與子奕,江何氏卻一無所知。
要秋耕的地開始了秋耕,小坡上的藥材開始收割,田里的蜂箱子要收籠了,冬天來臨,得準備過冬了!
江何氏很是休閑的到糖果屋里查賬,雖然現在是安安名下的,但是安安現在不太好往外跑,何況江何氏并不提取任何錢財,只是查賬,管理賬目,這是一向的習慣,讓江何氏的事可做,精神有寄托,也讓安安樂得清閑!
何謂一舉多得的好事。
查完了賬,江何氏坐到了柜臺的一角,看著來來往往的客人,鋪子熱鬧,讓作為主人的江何氏覺得自己很有用!
帶著笑,聽著伙記喊收錢,江何氏動作扒拉著算盤,看著上面的數字不斷的增加,感覺很讓人滿足!
“是這里!”
“裝修果然特別!”兩個男子的聲音,很年輕,江何氏在面紗下的笑更盛,她知道有著這樣對話的人,一般都是由遠方來,來見識糖果屋的別致的!
“粉綠,粉紅,這顏色也膩幼稚的!”其中一個聲音讓江何氏愕然了一下,收起了笑容,這人怎么在別人的鋪子里說這樣的評語,沒品,真失禮!
對于這人,江何氏的腦子里立刻閃過了五個字的評語。并抬起了頭,看向聲音的方向,鋪子中間,站著兩個衣著華麗的年輕人,劍眉星目,唇紅齒白,一個貴公子模樣。
一人白色錦衣,配白玉腰帶,戴玉冠,手中拿著一折扇,手正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
另外一人,藏青色長袍,配金冠,眼正在打量鋪子里的擺設!論衣著,藏青色長袍像是下人,但是一個下人也帶金冠,這白色錦袍不知道是什么人?
兩人態度淡定,大氣,感覺做任何事都很有把握的樣子!
“規矩倒是不錯!”白錦衣嘴角勾了勾,笑容里有著邪氣,手一伸,招過一個一直站地一旁等他們的伙計,“讓你家的主人出來,就說,有人買鋪子!”
伙計愕然了,江何氏也愕然了,在平城,誰人不知道糖果屋是郡主名下的產業,這兩人竟然一上門就說要買鋪子?
有病!江何氏的腦里出現兩人來形容這兩人!
伙計像是沒有聽清楚,“這位客人,剛剛你說什么?”
“看看,這樣的反應真是丟架了,我說,讓你家東家出來,我要買下這鋪子!”
“但是,我們東家沒有說賣鋪子!”伙計在這里工作很開心,不但工錢好,工作開心,福利也好,打賞又多,他可是將這鋪子看作自己的事業事做的!
“就你啰嗦!還不快去,這樣的事到你說的?”藏青袍推了一下伙計。
伙計看了看這兩人,然后轉過頭看著江何氏。
這兩人也看到了,一個與眾伙計衣著不同的人正坐在柜臺的一角。
兩人也不走動,直直的看著江何氏。
江何氏見來人看著她,她站了起來,“兩位請回吧,這鋪子不賣!”聲音不亢不卑!她不怕這兩人身份有多高,就怕來的是兩個無賴,這會影響鋪子生意的!但是看著這兩人卻不像是來倒亂的,難道真的是看中了這里,要買下?但是……?
“你就是東家,鋪子的老板?不要這么決絕,什么東西都會有一個價的,讓你家的男人出來,大家好好的商議一下!”藏青袍向著江何氏行了一拱手禮。
白色衣卻看向一旁,并不理會江何氏。
“我并不是這鋪子的東家,你們想要買這鋪子,應該打聽清楚這鋪子是誰的再來吧!兩位,恕小婦人不送!”江何氏淡定向著這人回了一個小禮,并將問題推回,只要這兩人去探聽一下,就會知道,這鋪子是在安安名下,在郡主名下,應該就會放棄了!
“不識抬舉!”白錦衣低聲罵了一聲。向著藏青長袍示了一下意。
藏青袍走到江何氏的面前,由袖子里拿出一面牌子,伸到江何氏的臉前。
牌子是金色的,上面只有一個“內”字,旁邊是復雜的圖案。
江何氏認得,這是內務府的牌子!
但是,這是安安的產業,這是怎么一回事?
“兩位是奉命而來?可有帶有上御?”
“我家公子看中了這鋪子,其他你不需要理會!”藏青袍再一次開口。
“兩位,這鋪子是興安郡主名下的物業,是大內供貨商,還是皇上與貴妃喜愛的糖果產出地,敢問兩位,真的要買下這鋪子?”江何氏不明白,皇上剛剛加封了安安,怎就走出這樣的兩人來了!
“我家公子當然知道,不然買這鋪子來干什么?”藏青袍說完,白錦衣輕哼了一聲,“開價就是了,鋪子,工匠,這伙計反應這樣差,就不要了!”
江何氏聽到這里,再一次打量兩人,“請兩位進貴賓房,我請可郡主來與兩位相談!”江何氏不敢再說下去了,示意一個伙計到林府告訴安安,這里正在發生何事,讓伙計將林睿也請來,看看這是為什么?
兩人聽了江何氏這話,點了點頭,大模樣的向著內堂而去。
江何氏看著兩人消失于轉角,白錦衣并不像主子,倒像是上司的模樣,那藏青袍也不像是家丁那樣的下人,這兩人是怎樣的來歷?
茶上過兩盅之后,安安與林睿終于到了鋪子了!
江何氏帶著林睿到那兩人坐的房間的旁邊的房間里偷看這兩人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