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偏心作品:《》
姚氏被母親訓斥的面紅耳赤,時間竟不知如何反駁。
馬氏的憤怒之下,說起話來像倒豆子般,將從前那些事都說了出來。
“你說你這個丫頭,自以為聰明,就覺得旁人都是傻子不成?你就從來都沒有聽娘話的時候!不讓你去大戶人家做婢女,咱們家里也不是養不起你,你卻偏要去見見世面,結果呢?你這輩子都耽擱了!
“你前些日子還吹噓,說你見慣了逄府那些沒有味兒的老太太,自己絕對不做個惡婆婆。可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兒?
“咱家大福是位高權重不假,但是你想想,有幾個好人家會把閨女嫁給權力?
“人家秦尚書是跟諸葛亮似的人物,之所以選擇了咱們家,那也不是為了大福的權力,要權力,人家將來是要入閣拜相的,會靠掌上明珠來換?
“你不看看你兒子那屁股的爛賬!大福是好孩子不假,可誰嫁給他不擔驚受怕?
“大福出征的時候,在家里擔驚受怕,生怕他出什么意外,那滋味兒難道你忘了?背后盯著大福的仇人那么多,圣上就是個,咱們被接去做人質的事兒,你也忘了?
“你看看現在,新婚第二天進宮去請安,都能豎著進去,橫著回來。宜丫頭說貧血,你還真信是貧血啊?那是孩子懂事,不叫咱們長輩操心!
“你兒子條件這么差,宜丫頭進門受了這么大的委屈,你不知對她好些,反而還跟他爭,你好歹也是四十多的認了,你多早晚能長大?多早晚能懂事?”
馬氏口氣罵了這么多,想起早些年那些過往,當真是又生氣,又酸澀。
她生爽朗正派,從來不害人,自然也看不上那些心術的人。偏偏自己的女兒居然是這種性格,說她壞,她又不是作惡的人。可是說她善良,她偏偏還有哪些自大戶人家回來后就帶回來的歪心思。想什么事思考的角度都和從前不樣了。
要姚氏聽著母親的責罵,從她說起當年她去逄家做婢女的事起,就開始默默垂淚。
到最后已是哭的淚如雨下了。
“娘,女兒當年縱然有錯。可是女兒也是情非得已。我實話與您說,我就是喜歡逄正,可是咱們家只是尋常百姓家,除了逄家做婢女,我還有什么辦法?而且雖然我沒有得到名分,但是我有了大福,那是我與逄正的兒子啊。”
“你還有道理了?”馬氏被姚氏番話說的目瞪口呆。
“你喜歡就要去人家身邊當丫鬟?就甘心情愿的當通房丫頭?”馬氏差點巴掌抽過去。
還是姚成谷眼疾手快,攔住了老妻,“好了,都過去了這么多年了。再說有了大福在,咱們的日子才有盼頭,這樣也沒什么不好的。現在咱們說的不是宜丫頭的事么。”
馬氏氣喘吁吁的瞪著姚氏,憤然道:“宜丫頭的事還有什么說的?人家丫頭嫁給咱家,倒輩子霉了,攤上這么個婆婆。也不怪你兒子與你掰臉!我看著你都生氣!”
姚氏被罵的低著頭抹眼淚。
馬氏更看不慣了,氣的起身去了院子里,找了根齊眉棍來舞了起來。直將棍子舞的虎虎生風。
屋內只剩下了姚成谷和姚氏父女二人,姚氏這才抽噎著道:“爹,您評評理,娘那么說我都是對的嗎?且不說大福的那些事,就是對待秦家的丫頭,我難道不給他吃不給他穿了?
“那對牌我也沒說不給她了。只是她剛進門,總該給我時間叫我看看他的人品吧?結果大福可倒好。句話,就差沒說要分家了!娶了個美人兒回家,就像成了商紂王似的,爹您說我能不生氣嗎!”
姚成谷吧嗒吧嗒的抽著煙,隨后搖搖頭,道:“話不能全這么說。你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宜姐兒進了咱們家門,就是自家人了。你也知道大福的眼光,如果那丫頭不是真的本分,咱們家大福那么聰明,能喜歡上嗎?
“況且你沒聽徐渭之他們說嗎,宜姐兒聰明,就算身邊沒有謀士,她只靠自己的頭腦都能做大事,當日她給大福出謀劃策,都要比幕僚謀士們都出色了。這么個賢內助,你為何總是與她過不去呢?”
姚氏聞言,委屈的什么似的:“爹,您怎么也向著外人說話,都不理會女兒的難過。”
“外人?”姚成谷的黃銅煙袋在炕沿磕了磕,“嫁進門,那就是自家人了。你從心底里就要將她當做自己孩子樣,你自己又沒有女兒,就當多養了個女兒,這不是挺好?況且說宜丫頭也并不是個不招人疼惜的孩子。
“你要是以后直都是這樣的想法,將宜丫頭當做外人,那我看啊,大福早晚也把你當外人。”
姚氏的眼淚簌簌落下:“所以我才傷心啊,為了個女人,他就這樣對我。他都不記得我這些年為他付出了多少。當年我是如何護著他活到現在的,他都忘了!”
姚成谷看著啜泣的女兒,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好了,你也別哭了,就先依著大福的辦法,回頭我和你娘商量商量,看看以后怎么辦。”
姚氏又能如何,只能點頭。
她知道,姚成谷的說話還是溫和的,若是她將剛才的哭訴對著馬氏說遍,最后保證還是她挨罵。
秦宜寧這廂拉著逄梟的手,路往錦華苑走,低聲道:“你不該如此的。娘不容易,這么多年了,娘為了你也沒有再尋合適的人家,你更應該好生孝順娘的。”
“我知道。”逄梟嘆息道,“我會好生孝順娘,但是她給你氣受,這就不行。我看娘還有寫愛權,她喜歡管家,就讓她去管好了,以后咱們只管關起門來,過咱們的小日子,錦華苑上上下下都給你管。”
說到此處,逄梟有些歉意,“宜姐兒,是我委屈了你,我也想將王府都交給你,可是那畢竟是我娘,我怕把他氣病了。”
“我明白的。我也不在乎管理個院子還是個宅子,我希望的,只是家人都能和和氣氣的在起。娘心里愛惜你,才會著重審視我,你應該理解娘的苦心。她并不是故意針對我,她只是關心你。”
聽秦宜寧這么說,逄梟的心里又是歡喜又是動容,禁不住摟住了秦宜寧纖細的腰。
秦宜寧眼瞧著他要俯身,立即明白了他要做什么,羞紅了臉推他道:“你做什么,光天化日的,這是在外面!”
逄梟只是想抱抱她,可見她誤會了,且嬌嬌軟軟的身子就依偎在他懷里,想起昨夜蝕骨銷魂的滋味,他立即就興奮起來,“你說的是,外面不行,咱們先回房。”
秦宜寧被他故意曲解的氣的臉色通紅。
“你簡直太壞了,從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壞!”
“我壞?我還有更壞的呢。”逄梟在指尖呵了口氣,就去撓秦宜寧的癢癢。
秦宜寧最是怕癢,被他追的直接跑回了房間,關上門不許逄梟進。
逄梟靠在門板上,邊通過門縫看屋內的情況,面道:“你不讓我進來,那我可就走了,去找別的小妞了!”
秦宜寧聽他這么說,被逗的噗嗤笑了:“你有本事就去啊。”
“好,你等著。”逄梟果真轉身就走了。
秦宜寧在門里聽著腳步聲走遠,就有些著急,明知道他是逗她的,還是忍不住開了門往外看。
接過正對上了逄梟含笑的面容。
“你,你不是走了?”
“是啊。聽見你開門聲我就回來了。”大手身握著她的腰部,俯身便嗪住了她嫣紅的唇,用腳和背將屋門關上,便抱著秦宜寧直接去了內室。
秦宜寧面紅耳赤的拒絕完全無效,結果就是她晚飯都吃不下,就只趴在柔軟的絲緞大床間睡了個昏天黑地。
連趙坤家的來送對牌,也是寄云和冰糖兩人接的。
趙坤家的是知道逄梟與姚氏鬧了點小矛盾的,還伸長了脖子想打探屋內的情況,冰糖不喜歡這樣的人,便道:“王爺和王妃在商議朝的事,這會子忙著,趙媽媽若是有什么吩咐,盡管告訴我,回頭我與王妃說。”
“哎呦,不勞煩姑娘,那我先走了。”趙坤家的灰溜溜的跑走了。
冰糖和寄云對視眼,彼此臉上都有些紅,去也也都噗嗤聲笑出聲來。
到了三朝回門的日子,秦宜寧依舊是早起先去給馬氏、姚氏問安。
秦宜寧笑道:“今日回門小坐片刻,也帶王爺認識認識家里的人,傍晚我們就回來。”
姚氏依舊是平日里的端莊模樣,仿佛那些不愉快從未發生過。
“回去替我們問候你父母,預備下的禮你別忘了帶著。”
秦宜寧笑著道:“是,多謝娘。”
馬氏笑道:“自家人,何必道謝呢。我聽說今兒早你給錦華苑的下人安排了事做?”
“是啊。”秦宜寧笑道:“孫媳婦愚笨,只管理錦華苑還讓我想了好久呢。不過幸而院子里人少,并不是那么難把握。”
“你就知道謙虛,我可聽說了,你給院子里的仆婦們定的規矩,聽起來很有條理。”